从皇宫禁军开始,分身遍御天下

螃蟹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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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九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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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同粘稠的琥珀,艰难地渗透进皇城深广的宫宇缝隙,冰冷地涂抹在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上。

梁进脚步沉稳地踏在熟悉的路径上,长靴敲击石板,发出空旷的回响。

“见过统领大人!”

沿途值哨的禁军士兵、佩刀侍立的侍卫,无论面孔陌生或曾有一面之缘,皆停下动作,肃然挺直腰背,眼神带着敬畏行礼。

他们是这座森严堡垒运作的一部分,服从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辛苦了。”

梁进微微颔首,唇角习惯性地牵起一丝笑意。

心情,确实很好。

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欢快奔腾,裹挟着对未来最炙热的憧憬。

他要去见小莲。

告诉她马上就能离开皇宫,再也不用过伺候人的日子,也终于可以有个家,实现她的梦想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束温煦的光,穿透宫禁深寒。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听到可以离宫时,那双清亮眸子骤然亮起的光芒——定会像星辰坠落人间。

她在宫墙内待得太久太久,那双灵动的眼,合该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对了,苏莲入宫时太小,早已经记不清入宫前的事情。

她还没被人宴请过吧?那个笨拙捧着食盒的小丫头。

今晚!

就是今晚了!

梁进正好要宴请旧日同袍一同喝酒,到时候苏莲也能在一起,还有赵保也一定会在。

这还是……他们三人,头一次一起吃饭。

梁进想着那场景,嘴角的笑意愈发真切。

离宫后,她要睡自己的暖阁,想睡多久就多久!

不必卯时初刻就冻得哆嗦爬起来去倒那些腌臜玩意!

她要穿最好看的衣裙,选什么颜色她说了算!

逛街、听曲、种花、去看远方……她要什么都有!

等到她情窦初开,也会遇到那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他和赵保,就是她最硬的后盾!

是她的娘家人!

一种沉甸甸的、饱胀的暖意在胸腔里膨胀,几乎要溢出来。

忽然!

梁进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嗯?”

笑意凝在脸上,像一幅精致的画被瞬间剥去了颜色。

他的感知,如同最细腻精密的蛛网,在踏入这片区域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异样。

不再是敬畏而短暂停留的目光。

是窥伺!

粘稠、冰冷、带着审视与戒备的视线!

从宫墙后的阴影里、从高耸哨塔的间隙中、甚至从远处飘渺的飞檐斗拱之间……无声地、密集地投射到他的身上!

它们如同无形的丝网,缠绕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甚至……一丝警惕!

这份超出寻常的无礼与逾越,让他周身瞬间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寒意,眉峰锐利地蹙起,眼神如剃刀般扫视着那些潜藏的角落。

谁?

宫中,何人敢如此?!

疑虑刚刚成形。

“哒、哒、哒……”

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一队全副武装、披坚执锐的禁军甲士,如同移动的黑铁壁垒,从前方宫道的拐角处森然出现,拦住了去路。

为首之人,肩甲上狰狞的狻猊兽面冰冷反光,正是禁军统领——第一守正!

他面色沉凝如铁,眼神复杂至极,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山峰矗立在宫道中央。

“梁副统领!”

第一守正的声音浑厚低沉,不带丝毫寒暄,字句清晰如同宣判:

“陛下口谕:自今日起,内宫、京畿诸营、乃至大内秘藏之所有武库、经阁、神兵之所,一律对梁副统领无限制开放!”

他顿了顿,目光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其中包含五部地级秘籍,及六件御前传承之宝兵利器!”

“供梁副统领……随意支取!”

空气凝固了一瞬。

这是远超副统领权限的恩赏!

近乎将半个皇城的武力核心在他面前敞开!

如此泼天厚赐……突兀得近乎诡异!

是笼络?

还是……

梁进躬身:

“臣,谢主隆恩。”

动作干脆,声音却无半分波澜。

他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刺向第一守正那张古井无波的铁面:

“区区传旨,竟劳烦第一指挥使亲自移步?”

“莫非……还有别的事情?”

第一守正浓密的髯须下,嘴角线条绷得更紧。

他看着梁进,那眼神沉甸甸的,饱含着某种挣扎之后的无奈,某种无法言说的警告:

“梁副统领……”

他上前一步,庞大的身躯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巨石的摩擦:

“今日……你就回去吧,休假一天,好好歇息。”

话中蕴藏着不容抗拒的铁血意志!

阻拦!

赤裸裸的阻拦!

梁进闻言,微微皱眉:

“不让我进宫?”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梁进感知四散,他能感觉到窥探他的视线更多了。

第一守正只是说道:

“梁副统领,这是为了你好。”

“回去吧,去营寨武库之中选些秘籍和兵刃。”

“晚点,皇上还会有新的赏赐。”

说完之后,他朝着梁进再度上前一步,一股威压立刻袭来。

轰!

梁进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沉!

那无处不在的窥探!

这超乎规格的厚赏!

还有眼前这帝国禁军最高统帅近乎胁迫的“休歇”令!

很不对劲!

一定出了事!

并且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而能够跟自己有关的,又是在宫里的,那么……不是赵保的事,就是苏莲的事!

梁进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事关两人,他决不能坐视不理!

梁进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岩石般坚硬:

“回?好。”

他不再看第一守正,目光如炬,越过这尊铁塔般的身影,直刺向后宫深处那片被高大宫墙封锁的区域:

“待本官去接两个人,一道回!”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出!

身形如离弦之箭,直射远方!

“梁进?!!”

第一守正怒吼,如平地惊雷!

巨大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破风声,猛地朝梁进肩头按下!

这一按势若千钧!足以碎碑裂石!

嗡——!!!

就在指尖几乎触及梁进肩袍布料的一刹那!

一股狂暴、深邃、冰冷得如同九幽深渊喷涌而出的恐怖杀气,毫无征兆地以梁进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是尸山血海堆积成的冥域!是万千冤魂齐哭的炼狱景象!

粘稠、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猩红杀孽!

如此浓烈的杀气瞬间冲垮了周围士兵的表情,让他们面色惨白如纸,踉跄后退!

第一守正的手悬在半空,硬生生凝滞!

他铁铸般的脸庞第一次浮现出骇然的凝重!

这……这得亲手戮灭多少人命……才能积淀出这般灭绝性的杀性?!

眼前这个人……不是一直在宫中站岗吗?

他怎么可能凝聚出如此恐怖的杀气?

就在第一守正一愣神之间。

趁此间隙,梁进身形快如鬼魅,早已擦着他的身躯闪电般冲向远方!

“哎……”

第一守正叹息一声。

这第一下没能拦住,竟然让第一守正心中不愿再去拦第二次。

毕竟他大致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可……奈何,他职责在身!

“跟上去!”

“皇宫禁地,绝不能出乱子!”

第一守正沉声下令,当即率领众人飞速朝着梁进追去。

梁进已经迅速深入皇宫。

他一路走来,神色渐渐凝重。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所有最坏的猜想!

肃杀!

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在涌动!

他已经看出,皇宫之中的禁军部署产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往日里那些在暗处懒散的哨卡全数亮明!

甲胄森寒的侍卫如临大敌!刀剑出鞘半寸!

各处要害通道盘查森严!

一道道交织的目光不再是敬畏,而是如同冰冷的探针般聚焦在他身上!

一张无形而沉重的大网已经悄然收紧!

这些人……在提防他!

梁进首先想到的,是赵保出了问题!

如今新皇已经登基,若是按照王瑾所说,新皇若是也会遭受皇室诅咒,那赵保身上的幽寰血脉恐怕会被王瑾利用。

“那王瑾,这么快下手了吗?”

梁进心中一震。

他原以为王瑾起码会利用解除诅咒的事情,来要挟当今皇上,从皇上身上获得更大利益。

若是王瑾真的变成了个大忠臣,那赵保恐怕会有危险。

当即,梁进快步朝着缉事厂的方向而去。

“梁副统领!”

身后,第一守正如同巨大的阴影再次覆盖上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暗示和不易察觉的喟叹:

“赵大人身负钦命,一个时辰前已经离京了!”

轰!

梁进的脚步如同被无形的巨钉钉在原地!

大脑再次被恐惧的冰锥狠狠贯穿!

他已经听出,第一守正这是在好心提醒自己,这件事和赵保无关。

而赵保,已经被支开。

排除赵保……

那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方向!

调头!

梁进的身影在瞬间完成了近乎不可能的转向!

以比之前更快、更决绝的姿态,如同一道扑向深渊的黑色闪电,撕裂了层层拱卫,朝着后宫的方向亡命般冲刺!

每一步落下,脚下坚硬的青石板都似乎无声地皲裂!

乾清门!

侍卫副统领喻卓群如同鹰隼般立在门前!

身后一众轩源派好手按着剑柄,眼神戒备!

他看到梁进之后,脸上是公式化的冷硬:

“梁统领留步!乾清门已……”

梁进根本不听他下面说的话是什么!

裹挟着一路凝聚到巅峰的焦躁与那冲天煞气,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无视阻拦直冲大门!

“放肆!!”

喻卓群勃然色变,一股澎湃的青色罡气瞬间爆发!

他身形一晃便挡在核心通道前!

鹰爪般的手掌带着裂帛般的尖啸擒向梁进手臂!

他要强行锁拿!

“滚开——!!!!!!”

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狂野嘶吼陡然炸响!

那声音撕裂了空气!

梁进看也不看一掌拍来。

实质化的恐怖掌力如同惊涛海啸,迎面撞上喻卓群的罡气!

“噗!”

喻卓群面色骤白,闷哼一声。

他那引以为傲、足以开碑裂石的青色罡气护体如同脆弱的琉璃罩子般寸寸瓦解!

他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一连退出十来步才勉强站稳。

他的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虽然喻卓群知晓梁进曾战胜过禁军副统领洪威,但他只是当梁进是一个三品后期的武者,未必会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仅仅一掌的较量……

喻卓群只觉得浑身被那恐怖掌力震得气血翻涌,让他连再度运气都难。

这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梁进的身影带着残影,撞入了乾清门后的世界!

梁进心中焦急,冲入后宫之后一路直奔储秀宫。

越接近那片熟悉的宫苑,越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的……绝望。

压抑的呜咽。

断断续续的啜泣。

如同受伤幼兽般绝望的哀鸣。

宫门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侍卫们盔甲铮亮,面容冷漠,将所有无关人等阻挡在外,铸就了一道冰冷的铁壁。

那悲泣之声正是从紧闭的高门后隐约透出。

梁进的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刀锋。

他没有半分停顿,也没有半分言语。

在守门侍卫意图阻拦的瞬间,他身体化作一道飓风,硬生生撞开了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

轰隆!

木屑飞溅之中,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内院!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梁进如同被万古玄冰瞬间冻结。

血!

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率先蛮横地灌入口鼻,带着铁锈般的冰冷!

地面……铺着的青砖上,暗红粘稠的血渍触目惊心!

两块象征着死亡与不祥的惨白素布,覆盖在地上两具轮廓之上!

其中一张较小白布之下。

一片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污如同巨大的、枯萎的墨菊般扩散浸透布面,将下面的纤瘦躯体轮廓残酷勾勒!

一群披头散发的宫女和瑟缩如鹌鹑的内官瘫软跪在血迹旁,哭得哀绝凄厉,如丧考妣!

一位穿着素淡宫装、发髻散乱的美貌女子跌坐在那张沾满黑色血污的白布旁,双目空洞,泪痕早已干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深深抠进冰冷的石缝里,指关节泛出死白。

没有!

没有那个活泼的身影!

没有那双亮晶晶等待着他的眼睛!

“小莲——?!!!”

梁进的声音撕裂了所有的哭泣!

带着自己都无法辨认的恐慌与尖锐!

高大的身躯因为巨大的恐惧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

“苏莲在哪里?!给我出来!小莲——!!”

他几步冲到院中,狂乱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那个躲起来吓唬他的小丫头揪出来!

他冲着那些哭泣的人咆哮:

“我是梁进!苏莲的哥哥!告诉我苏莲在哪?!”

混乱的哭泣声似乎被这狂怒的质问压抑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无人敢应。

所有人……

都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巨大悲悯、无限恐惧以及彻底绝望的眼神……望着他。

梁进的心,急速沉向无边冰海!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即将彻底失去的恐慌,比面对千军万马、比孤身立于绝壁边缘更甚!

他猛地冲向离他最近、也是唯一尚有神智的许昭容!

“是你!你一定就是许昭容?!”

梁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一把抓住她冰冷的双肩,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

“告诉我!我妹苏莲……她……在……哪?”

他的眼神如同濒死的野兽,燃烧着最后疯狂的执念。

许昭容被他摇得几近散架,剧痛反倒让她找回一丝清明。

她仰着毫无血色的脸,那双曾如秋水般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哀痛。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寸寸地、艰难地转过身体,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拒绝的呻吟。

她的手……颤抖着……

伸向了她身旁……那块……

沾满了……凝固黑血的……惨白素布……

一股冰冷的死气如同实质般,扼住了梁进的咽喉!

他听到了骨骼的暴鸣,那是自己指节捏紧到极致发出的恐惧回响!

世界在眼前骤然变成了无声的慢动作。

他看到许昭容那只沾着血污的手指……

缓缓地……

颤抖地……

掀开那布……

一角……

露出……

那张脸!

惨白!毫无生机!青灰色的死亡气息已然凝固!

额头、鬓角……沾满凌乱的泥土和暗红的血痂!

尤其那……紧闭的眼角下方……甚至还带着一丝……早已干涸的……血泪之痕!

那双曾对他笑得弯成月牙的……清澈眼睛……

再也……不会睁开了……

轰——!!!!!!

梁进的大脑仿佛被巨锤狠狠砸穿!

眼前骤然一黑!

脚下踉跄,如同瞬间被抽干了全身的骨头!

血色的雾气在视野里弥漫奔流!

“小……莲……?”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将断的游丝,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破碎。

他猛地扑跪下去!膝盖重重地撞击在冰冷湿润的血污砖石上!

他像一截被生生伐倒的巨木,轰然跪倒在那个小小的、冰冷的轮廓旁边。

“不……不可能……!”

他抖得像风中秋蝉的手,不顾一切地探向少女冰冷、灰败的脸颊:

“小莲……醒醒……哥来了……哥来了……你睁开眼!”

粘腻!冰凉!僵硬!

这绝不是活人的触感!

那凝固在脸颊上、混合着泥土的粘稠暗红……

那微张的、失去了所有血色、仿佛还在发出无声呐喊的嘴角……

还有那……明显扭曲不自然的侧颈角度……

无不昭示着……她曾遭受过怎样剧烈的、恐怖的冲撞!

“我有符水!我有疗伤圣药!……我还有……”

梁进语无伦次,狂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如同疯魔!

一只贴身的玉瓶被他掏出,瓶盖甩飞,珍贵的治病符水倾倒而出!

他近乎粗暴地用颤抖的手去撬苏莲紧闭、冰冷的嘴唇!

“喝!求求你张开嘴!喝了就好了!”

“哥在这里……喝了……”

淡金色的珍贵药液混杂着尘灰和少女脸颊冰冷的血痂,狼狈地流入口腔,滑过冰冷的唇角……却没有丝毫被吞咽的迹象!

顺着她惨白脖颈的曲线流到……那被血浸透、肮脏的衣领上……

他的手再次探入怀!

掏出的是青衣楼秘藏的疗伤圣丹!

他如同着了魔,将那颗散发着奇香的丹药硬塞进去!

用指尖粗暴地往下顶!塞到她的喉咙深处!

“吃……吃下去……吃了……”

毫无反应!

那颗珍稀的丹药,如同滚入了一口枯寂深井的石头,没有任何回响。

“把药咽下去啊!!你咽下去!咽下去!!!”

声音哽咽,带着撕裂咽喉般的绝望哀鸣。

然而……

少女的胸廓冰冷、僵硬……没有丝毫微弱的、属于生命的起伏能回应他疯狂的呼唤……

梁进僵住了。

一股灭顶般的冰冷洪流,终于彻底淹没了理智的堤岸。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希望……骤然停滞。

高大健硕的身躯晃了晃,最终……重重地、如同失去支撑的断墙般瘫坐在那刺目冰冷的血泊之中!

他沾满妹妹鲜血和泥土的双手……捂住了自己那张布满汗水、惊骇与巨大痛楚而扭曲的脸!

指缝间温热的、带着滚烫气息的……属于兄长绝望的泪水……汹涌奔流。

混合着手掌上来自于妹妹的冰冷凝固血污……

在他指间、脸上涂抹出一道道狰狞、悲怆、触目惊心的……泪血纹路!

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从他死死攥紧的指缝里一丝丝挣扎着渗透出来……如同濒死野兽的悲鸣……

严听枫、第一守正,带着各自的精锐人马终于赶到,如同两道冰冷的铁流,沉默地驻立在配殿残破的朱门门槛外。

高大的身影在清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厚重的阴影。

他们没有踏入这小院一步,只是无言地看着。

看着那个往日里沉稳如山、此刻却如泥塑般跪在血泊中无声颤抖的男人。

看着那个小宫女的尸体。

看着梁进沾满血泪的手缓缓地……放下了……露出……一张……

扭曲着!狰狞的脸!

“这到底!怎么回事?!”

梁进一把揪住许昭容,怒声质问。

许昭容面容凄然。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无法确定他是否会为了一个小宫女跟当今太子作对!

许昭容出身低微,即便进入皇宫当了昭容,也同样命不由己。

她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小宫女。

她见识太多,为了巴结上官,献妻献女,倾尽一切。

为了躲避祸事,更是可以抛弃亲情。

眼前这个男人,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又真能如何?

“说!!!”

梁进一声暴吼,惊得许昭容一颤。

许昭容定了定神,眼前这个男人,毕竟是苏莲的哥哥,他当然有权知晓一切。

于是许昭容回答:

“小莲为了救我,被人活活摔死。”

“杀她之人……乃是……皇帝之子!赵弘毅!”

跟着,许昭容将昨夜发生一切,都告诉了梁进。

梁进听完。

他的手,也缓缓松开了许昭容。

他明白了。

难怪……

难怪今天喻卓群和第一守正犹如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唯恐自己闹事。

难怪皇帝今天对他接连封赏,恩宠有加。

原来杀害苏莲的,是赵弘毅!

一个无耻卑鄙之人,竟然那么残忍地害死了苏莲!

这一刻,梁进好恨。

恨得浑身颤抖不停。

他不难想象,苏莲临死之时是多么痛苦多么绝望。

她一定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在她的身边!

强大的悔意和怒意在他的胸膛冲撞。

梁进咬紧牙齿强忍,缄口沉默,一言不发。

许昭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期盼火花……熄灭了。

原来……终究不过如此么?

再深的悲痛……

再亲的情谊……

在无可匹敌的皇权碾盘面前……

又能抵得什么?不过是被碾磨成无声的尘埃……

这个男人此刻的绝望与泪水……是真的。

但这泪水过后呢?

权势!前程!活着!

哪一个不比一个卑贱宫女的死更重要?

他今日拥有的一切身份地位得来不易……

他还有大好人生前途!

他……

只会接受这一切。

许昭容垂下眼帘,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

为自己,也为地上那个失去所有温热的女孩。

这就是……残酷的命。

就在这默然的死寂里。

梁进的身体停止了所有颤动!

如同死寂的火山。

他沾满混合血泪的双手,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拂开苏莲颊边凌乱的湿发。

用他的内襟袖口,极其缓慢且细致地……一点一点……擦拭着……她额头、脸颊上沾染的泥土、草屑、以及那刺眼的血痂……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世间最珍贵的琉璃。

他一言不发。

只有指腹划过冰冷肌肤的触感,在那死寂的空气里,发出低微到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周围哭泣的人,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停止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他那沉默得可怕的背影。

血迹擦拭一净。

那张苍白、冰凉、依旧带着属于少女纯真轮廓的脸,终于完整地呈现出来……

如同只是睡着了一样。

梁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头,缓缓垂下。

双手……轻轻地、带着无限缱绻却无比决绝地……印在了苏莲冰冷的身躯之上!

动作……凝固。

轰——!!!

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极致冰寒之气!毫无征兆地从他掌心爆发!

咔……嚓……咔嚓……

刺耳而诡异的声音瞬间撕裂了沉默!

肉眼可见的!

一层薄霜如同拥有生命的白色曼陀罗,以梁进的手掌为中心,疯狂地、急速地在她娇小的躯体上蔓延!

皮肤、发丝、衣袍……一切接触到这力量的存在,在刹那间挂满了晶莹锋利、闪烁着幽蓝寒芒的白霜!

白霜急速增厚!凝固!

不过数个心跳!

一樽棱角分明、散发着肉眼可见的、不断蒸腾氤氲着彻骨白色寒气的……半透明玄冰。

已然……

彻底封死了那个曾经鲜活的年轻生命!

将她永恒定格在了……这无比凄惨……却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丝宁静的瞬间!

冰棺!

以血为引!以恨为核!以兄之泪为祭的……不朽冰棺!

寒气弥漫!

如同来自亘古极北之地的寒息喷涌!

庭院温度骤降,呵气成冰!

那冰冷的白气缭绕在玄冰之上,如同无数哀魂在冰棺中无声地呜咽……

圣心玄冰,是他在未来仅剩的一丝希望!

梁进……缓缓站起身来。

他背对着所有人。

沾染泪血的脸上……

只剩下一种……

冻结了九幽地狱的……

死!寂!

许昭容彻底愣住了!

泪,毫无征兆地再次汹涌而出!

那并非悲伤,而是被眼前这超越了所有想象的静默狂怒所震撼!

她……看错了!彻底错了!

这并非放弃!

这……

是……

最终祭奠!

“嗡!!!”

梁进缓缓地、如同搬运着千钧祭器般,极其小心又极其庄重地将那口散发着致命寒气的玄冰棺,揽入怀中!

双臂环抱!

冰棺的重量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负担,却让他的整个身影……

显得无比……

孤!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巨大的悲伤与静默将被冰冷的结局永久封存时——

梁进猛地抬起头!

那张沾染泪血、冰冷虚无的脸,笔直地……映向了东方那冉冉升起的……猩红朝日!

寂静的储秀宫内院上空,骤然炸响一声……

如同九霄雷霆崩落……

带着足以撕裂耳膜……

燃烧三魂七魄……

泣尽黄泉碧落……

倾尽万世诅咒的……

血!誓!

“赵!弘!毅——!!!!!!!!”

每一个字!

都如同蘸满了无尽血色的诅咒之矛!

裹挟着焚灭灵魂的杀念!裹挟着玄冰棺椁蒸腾的死气!狠狠刺入了皇城的骨髓深处!

撞碎了宫殿的琉璃瓦!穿透了厚重的高墙!直冲……金銮殿的方向!

“今日!当下!”

梁进的声音已不似人声,更像深渊恶龙撕裂苍穹的尖啸,每一个音节都烙印在凝固的空气中:

“你若不亡!!!”

他环抱着冰棺的手臂猛地一紧!

那口封存着至亲冰冷躯体的玄冰之椁,在朝阳的光晕下闪烁着妖异而决绝的寒芒!

“我!梁!进!九!死……不!回!!!!!!”

整个世界……

陡然失声!

只有那如同复仇神谕般的雷霆怒吼……

在这庞大皇宫的每一座殿脊、每一寸宫墙之上!疯狂地……

回!荡!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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