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

请君安好

首页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女主抢婚?转嫁京圈大佬随军海岛综影视:江玉燕穿越后杀疯了宠物小精灵直播:皮卡丘参上报告,宿主她只想攻略不想好孕穿七零前,侯府嫡女搬空半座皇城天降祥瑞,农家甜宝被全朝投喂末世大佬穿书年代,不服就干叫停系统重生1971,整个大海都是我的渔场重生90甜军嫂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 请君安好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全文阅读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txt下载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325章 大结局二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暮春时节,漫山遍野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却掩不住殡葬队伍里弥漫的哀伤。

自从谢淮钦离世,郑吣意舍不得她,头七过了棺椁仍未闭合,每日都守在棺前,焚纸倾诉,奇怪的是,棺中始终未有腐坏气息,仿佛里面的人只是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沉睡。

下葬这日,浩浩荡荡的队伍蜿蜒在山道间,白幡随风轻扬,行至密林深处,郑吣意倚在轿中,望着谢淮钦的棺椁,连日守灵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病态。

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阖上双眼,片刻后,\"哐当——\"轿子突然剧烈颠簸,郑吣意猛然惊醒,凤目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怔忪:\"发生何事,为何骤停?\"

嫣儿忙撩起轿帘,裙摆扫过棺木上垂落的白绸:\"陛下稍等,奴婢前去查看。\"

她踩着缠枝莲纹绣鞋疾步向前,鬓边珍珠坠子随着步伐轻晃,却在瞥见前方景象时骤然停住。

三名玄甲禁军长枪交错成阵,将个白发老翁逼至峭壁,那老翁的葛布短褐上补丁摞补丁,腰间挂着个乌木匣子,边角缠着银丝般的古怪纹路。

那枯槁的手指紧攥泛着幽蓝冷光的金属片,浑浊的眼珠在送葬队伍里游移,突然颤声开口:\"今夕何年?阿漓...阿漓可安好?\"

\"大胆狂徒!\"为首禁军枪尖直指老翁咽喉,甲胄碰撞声惊飞林间雀鸟,\"敢阻皇夫葬仪,当诛九族!\"

嫣儿心头一跳,广袖翻飞间按住枪杆:\"且慢!今日灵柩归陵,刀剑见血恐惊亡灵。\"

她俯身时,嗅到老翁身上混着松脂与铁锈的古怪气息,于是放软声调道:

\"老人家,此乃皇家御道。\"

\"冲撞圣驾是死罪,还请...\"

\"这是何处?\"老翁突然抓住其手腕道:

\"我分明在观测星轨,怎会...\"

\"阿漓说要等我回家...\"

嫣儿脸色骤变,猛地抽回手,银镯撞在香囊上发出脆响,驱邪的朱砂包在风中翻转道:\"疯言疯语!\"

话落,又后退半步,望着老翁涣散的瞳孔,只觉后颈泛起寒意——这等举止,莫不是被山魈夺了魂?

\"定是冲撞了山神!\"

嫣儿杏眼圆睁,抬手示意禁军。

\"将此人带至路旁看管!”

“若再胡言,便用黑狗血泼身!\"

她转身时,瞥见老翁枯瘦手指在空中虚抓,口中仍喃喃念着什么,不由加快脚步。

回禀时,嫣儿刻意压低声音:

\"那老人家满口疯话,许是中了邪祟。\"

见郑吣意眉间微蹙,她又添道:

\"奴婢已命人严加看管,不碍着葬仪。\"

郑吣意垂眸望着棺盖上的鎏金纹饰,良久才淡淡开口:\"既如此,起轿吧。\"凤袍下的手指微微发颤,却无人看见。

送葬队伍重新蜿蜒向前,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直到走出半里地,当谢淮钦的棺椁行至老翁面前时,变故陡生!

抬棺宫人被青石绊倒,金丝楠木棺轰然侧翻,谢淮钦的尸身滚落而出,苍白面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众人惊呼声中,老翁突然挣脱禁军束缚,跌跌撞撞扑来:\"这人分明有气!为何…….要放在棺材里……..\"

暮春的山风裹挟着海棠残瓣掠过送葬队伍,白幡剧烈翻涌。

当老翁那句“这人分明有气!”刺破死寂,整个山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玄甲禁军的长枪斜斜垂落,扶棺宫人僵在原地,指节深深陷进浸透桐油的木杠里;纸钱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来。

郑吣意靠在轿辇软垫上的身子猛地绷紧,东珠耳坠随着剧烈的震颤磕在雕花扶手上,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道:

\"停轿。\"

轿外的嫣儿还未来得及应一声,

便见月白凤袍的衣角已掀开轿帘。

郑吣意踩着繁琐的月华裙裾,三步并作两步跨出轿辇,绣着金线的云纹下摆被碎石划破也浑然不觉。

她踉跄着冲向人群中央,发间东珠步摇剧烈晃动,钗环相击的脆响惊飞了枝头栖鸟。

当她在老翁面前站定时,凤冠已歪斜,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却仍死死盯着对方浑浊的眼睛:\"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翁被她眼底的血丝惊得后退半步,枯瘦的手指仍指向谢淮钦:\"此人虽无呼吸脉搏,却有一缕生机未绝,倒像是...\"

\"像是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的'假死症'!”

“魂魄被困,肉身未腐!\"

郑吣意听闻,猛地转身扑向谢淮钦,指尖抚过那面颊,肌肤尚有弹性,却无半分温度。

耳中听着老翁在身后念叨着:

\"需以引魂之法...\"。

当她在眼前人望着谢淮钦滚落棺外的苍白面容,她突然攥紧衣角,嫣儿立马明白,惊呼一声扑上前来,广袖堪堪擦过她的裙摆:\"陛下使不得!您万金之躯......\"

郑吣意却已重重跪在嶙峋碎石上,这一跪惊得众人倒抽冷气,她声音颤抖着近乎哽咽:\"求老先生施以援手!若能救回皇夫,朕愿赏封官加爵,世代厚待!\"说着竟俯身行起臣子大礼。

\"陛下!\"嫣儿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伸手去搀却被郑吣意甩开。

就在此时,山道间此起彼伏响起衣料摩擦声——玄甲禁军单膝跪地,宫人仆役纷纷拜倒,就连抬棺的壮汉也颤抖着屈膝。

老翁几乎是踉跄着冲上前,慌乱地去搀扶郑吣意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陛下万金之躯,草民岂敢受此大礼!”

“救人乃医者本分,快请起!”

那佝偻着背拼命撑住郑吣意的手肘,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焦急,动作却带着几分笨拙僵硬,像是不适应这样的礼仪。

老翁目光望及谢淮钦时,突然提高声音,指向轿辇旁平整的空地道:“先、先将人平放!”

转身时,郑吣意瞥见腰间暗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物件,棱角分明的形状与太医院的药碾子全然不同 。

老翁枯瘦的手指搭上腕脉,喉间溢出一句令众人惊愕的断言:\"此非夭亡之相,乃离魂假死症,尚有回天之力。\"

郑吣意听后忙喊道:\"速备软榻回宫!\"

玄甲禁军轰然应命,

老翁却抬手拦住:\"且慢。\"

而后从粗布褡裢掏出一卷素绢,展开竟是人体经络图,\"久卧气血凝滞,需即刻按摩四肢百骸。\"

话落片刻,众人看着老翁的手,精准按压谢淮钦肩井、曲池等穴位,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怪异节奏。

\"此药可宁神醒窍。”

“但需配合药浴熏蒸。\"

老翁将瓷瓶塞进郑吣意手中。

郑吣意凝视着那有条不紊的模样,凤目微眯:“老先生何时启程回宫?”

老翁这才直起佝偻的背,浑浊眼珠扫过金丝楠木棺:“即刻便可,只是...需将皇夫平放,四肢用绸带松缚,以防路途颠簸伤及筋骨。”

说罢见众人面露惊色,又补了句:

“此乃古方‘悬魂术’的紧要处。”

确认诸事妥当后,才转头看向郑吣意:

“陛下,可启程回宫继续施救了。”

郑吣意扬声下令:“备轿!”

又转头看向老翁道:“老先生与朕同乘。”

老翁慌忙摆手:“使不得!草民...”

话语未完,突然瞥见棺椁,

枯瘦手指下意识叩了叩棺木:

“陛下与皇夫同坐,我坐这里便是。”

山道瞬间寂静,郑吣意凤目圆睁道:\"荒唐!棺材乃忌讳之物,岂容活人乘坐?\"

老翁浑然不觉异样,掀开棺盖便要落座:

“不过是盛放躯体的器具。”

“救人需分秒必争,莫要被俗礼耽搁。”

郑吣意听后,还欲张口争辩什么,一旁的嫣儿忽而凑近,广袖掩唇间压低声音道:

“陛下,山道入暮便有瘴气,且这老先生手段奇特,若能救回皇夫..便依了他吧.”

话落,郑吣意目光在老翁与谢淮钦面容间游移道:“罢了!起轿回宫!”

暮色浸透山道时,队伍终于启程。

「三日后……」

小丫鬟春桃踮着脚扒门缝,捣药杵歪在石臼里道:\"张婶子,您说那糟老头到底在屋里鼓捣啥?前日我明明听见叮叮当当打铁声!”

“而且,昨儿陛下亲自来了,在院门外站了快一炷香,愣是没让进呢!\"

煎药的李嬷嬷往药罐里撒了把茯神,嗤笑道:\"可不是嘛!陛下第三回吃闭门羹了,前儿还让贴身女官把参汤从墙头递进来,结果被老头扔出来个啃剩的菜团子,说什么'贵气太盛,冲了药魂'。\"

她瞥了眼紧闭的净室门又道:\"我昨儿去送温水,眼尖瞧见人把皇夫绑在木架上,跟晒咸鱼似的!\"

话音未落,石臼\"咚\"地磕在青砖上,震出几粒浑圆的褐色药丸。

新来的小厮阿富捡起一粒,对着日光端详道:\"这哪是药?倒像王大厨做的糖丸子!莫不是老头在里头偷偷给皇夫开小灶?不然为啥不许人看?\"

\"都在议论什么?\"老翁突然掀帘而出,粗布衣襟沾着药渍,腰间乌木匣还在微微晃动。

三个下人瞬间僵住,春桃慌乱捧起石臼:\"没、没说啥!正琢磨您交代的'子午流注'按摩法呢!\"

老翁扫了眼满地狼藉,弯腰拾起药丸揣进袖中:\"明日起,按摩时需在大椎穴敷姜泥。\"

见众人面露惧色,又补了句:

\"莫怕,此乃'借热引魂'之术。\"

说罢背着手往院门口走,刚到月洞门,就见郑吣意一身常服立在梧桐树下,身后女官捧着食盒,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老先生。”

“今日总该让朕进去瞧瞧了吧?\"

郑吣意语气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关切。

老翁赶紧摆手:\"陛下且回!此刻正是'阴阳交泰'的关口,旁人入内必破了气场。

“之前您来那会儿,我正给皇夫施'雷火灸',那火星子溅得,差点点了帐子——这要是惊着了,臣可担待不起!\"

此话一落,郑吣意纵然好奇,背后乾坤也不再好说什么了,只得离开,而那净室门,也从此足足关了一个月余。

头十日,下人们依旧在为老翁每日正午的\"打铁声\"犯嘀咕,春桃总说听见里头有锯木声,李嬷嬷却赌咒瞧见老翁半夜往屋里搬大木桶,阿福捧着药碾子打盹时,总梦见老头拿皇夫的胳膊当柴火劈——毕竟那\"咔嚓咔嚓\"的声响,实在太像后院劈柴了。

郑吣意则有时披着朝服刚下早朝就直奔这里,金冠上的珠串还在颤动。

老翁堵门的理由也越发离奇:

\"陛下,今日练'倒悬吐纳'。”

“皇夫头朝下吊着,恐惊了圣驾。”

次日又说:\"正施'蚁行术',百足虫爬遍全身通络,陛下见了怕是不适。\"

到第七回,女帝干脆搬了把太师椅坐在院门口,手里翻着奏折,慢悠悠道:\"朕就在这儿等,看你能出多少花样。\"

结果老翁从里头扔出个鸡毛掸子,说这是\"扫邪祟\"的法器,沾了秽气,让陛下赶紧挪开,中旬时,净室里的动静变了。

打铁声没了,换成了\"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间或夹杂着老翁的吆喝:“再深点!\"

春桃扒着门缝看,只见屋里支着个半人高的陶缸,水汽腾腾的,老翁正拿着长柄木勺往缸里撒草药,谢淮钦身影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莫不是在腌咸菜?\"

阿福捧着药臼路过,看得直咋舌,

\"我家娘腌萝卜干。”

“就是这么往缸里撒盐的。\"

这话被前来送参汤的女官听见,回去学给郑吣意听,逗得其笑出了声,望着窗外,指尖在奏折上轻点道:

\"他倒真会想办法!罢了,只要能让皇夫好起来,便是把屋子拆了,朕也认。\"

到了月底,怪事越发多了。

老翁开始在后院劈竹子,

劈得整整齐齐码在窗下,

又让人去市井买了些稀奇物件:琉璃做的漏斗、黄铜打的细管、还有块能反光的铜镜。

李嬷嬷煎药时瞧见他对着铜镜摆弄,

嘴里念念有词,倒像是在跟镜子说话。

春桃给石臼换药渣时,压低声音道:

\"要我说,老先生怕不是在练什么仙法?\"

\"嘘——\"李嬷嬷往净室方向瞟了眼道:\"当心被听见,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个月余折腾下来,里头的咳嗽声倒是越来越清楚了。\"

次日,净室的门依旧关得严实,但巳时刚过,里头突然没了往日的叮当声,反倒传来老翁压抑着的喟叹,惊得廊下煎药的李嬷嬷手一抖,药汁溅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怎、怎么了?”

春桃抱着刚捣好的药泥凑过来,

耳朵贴着门缝直晃:

“听着像是翁先生在哭?”

话音未落,门内突然响起极轻的“咔哒”声,像是骨节转动,两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恰在此时,里面人猛地拉开门,鬓角的白发都在发颤,手里还攥着半截银针,见了廊下的人,突然咧嘴一笑:“动了!手指动了!”

李嬷嬷和春桃两人异口同声,

眼睛瞪得溜圆道:“真、真的?”

老翁却没空跟她们多说,转身又钻进屋里,门“砰”地关上,只留一道缝。

春桃仗着胆子扒着缝瞧,只见那人正往谢淮钦身上扎针,银亮的针尾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手法极快。

这般折腾了近一个时辰,老翁才开始拔针,拔得极慢,每拔一根都要凝神看半晌谢淮钦的脸色,直到最后一根银针落地,才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榻边的矮凳上,连擦汗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榻上的人睫毛轻颤了颤。

老翁猛地直起身,连呼吸都忘了。

谢淮钦的眼皮动了又动,终于缓缓睁开一条缝,目光蒙眬地扫过屋梁,又慢慢落在眼前人脸上,嘴唇翕动了几下,竟吐出极轻的两个字:“…水…水……”

声音细若蚊蚋,却像惊雷般炸在耳边,老者手忙脚乱地去摸桌边的水碗,却因激动打翻了碗,清水泼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有、有!”其慌忙去够墙角的水壶,手抖得厉害,半天没拧开盖子。

谢淮钦看着那笨拙的样子,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又闭上了眼。

“别、别睡!”老翁终于倒了水,用小勺舀着递到她唇边,却被谢淮钦偏头躲开。

“累……”又是一个字,气若游丝。

老翁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水碗,

替他掖了掖被角,声音放得极柔:

“睡,睡会儿无妨。”

其摸了摸谢淮钦的脉搏,虽依旧微弱,却比往日有力了许多道:“如今只需每日喝些黄芪当归汤补气血,再过几日,保管能让你自己坐起来。”

屋外的春桃和李嬷嬷早已听得泪流满面,互相拽着袖子抹眼泪:“老天保佑!”

李嬷嬷抽噎着往药罐里加了把党参:

“我这就去煎最好的补药!”

春桃则飞也似的往正殿跑,要去给郑吣意报喜——这位女帝陛下,怕是等这一天等得头发都要白了。

屋里,老翁看着谢淮钦安稳的睡颜,终于露出了这一个月来最踏实的笑容。

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竟是块干硬的麦饼——这是他每日省下的口粮,原想着等谢淮钦醒了,就着药汤给他垫垫肚子。如今看来,倒是用得上了。

谢淮钦醒转的消息传到郑吣意耳中时,她正在批阅奏折,手里的朱笔\"啪嗒\"落在明黄奏章上,晕开一小团红。

女官刚要开口,就见人已起身往殿外走,下摆扫过案几,带翻了砚台都浑然不觉。

赶到净室时,老翁正蹲在榻边熬药,陶锅里飘出当归与红枣的甜香。

郑吣意放轻脚步走到榻前,见谢淮钦睡得安稳,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指腹忍不住轻轻拂过她的手背——那手虽仍冰凉,却不再是之前毫无生气的僵硬。

\"醒了便好。\"

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老翁端着药碗凑过来:\"陛下瞧瞧,臣加了蜜枣,皇夫喝着不苦。\"

郑吣意瞥了眼沾着药渣的指甲,突然笑道:\"老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头让御膳房给你炖锅参汤。\"

老翁顿时红了脸,挠着头嘿嘿笑:

\"不辛苦不辛苦,皇夫吉人天相。\"

郑吣意指尖还停留在谢淮钦手背上,闻言将目光落在老翁身上,语气放缓:“是该问问先生名号了,朕已让人查过先生来历,京郊药王庙附近的农户药铺都问遍了,竟无一人识得——先生倒像是从云里来的。”

老翁手里的药勺“哐当”撞在陶锅沿上,慌得赶紧扶稳,黝黑的脸膛泛起红来,挠着后脑勺嘿嘿笑:“草民姓慕,名费可。”

“至于住处……四海为家,哪儿有病人就往哪儿去,算不得有固定窝棚。”

郑吣意重复一遍,眉梢微扬:

“慕费可,字号独特。”

“倒是配得上老先生这云游医者的身份。”

“慕老先生救了皇夫,便是救了朕的半条命,赏是一定要赏的,京中宅院、良田美宅,不知老先生想要什么?”

慕费可连连摆手,补丁袖子扫过药锅,溅起几滴药汁落在青砖上:“陛下快别这么说!草民治病救人是本分,哪敢要这些金贵东西?再说草民这性子,住不惯深宅大院,怕是要把您的雕梁画栋给熏上药味儿。”

郑吣意被其逗笑,眼角余光瞥见谢淮钦睫毛颤了颤,似要醒转,便放轻了声音:“那慕老先生总该有想要的吧?”

慕费可瞅了眼榻上的谢淮钦,又偷瞄了眼女帝,忽然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股豁出去的架势:“若陛下实在要赏……草民斗胆,想求一枚免死金牌。”

这话一出,郑吣意倒愣了,她原以为这人会求些珍稀药材,或是求个行医的文书,却没想到是这等东西。

“哦?”郑吣意饶有兴致地挑眉。

“先生既没犯事,要这免死金牌做什么?”

“难不成怕日后给人瞧病失手惹了祸端?”

慕费可脸涨得像熟透的柿子道:

“不是不是……”

“前几日给皇夫施针,用了些‘倒行针’,又拿物体朝其吹气……这些法子怕是入不了太医院的眼,万一日后被那些穿官靴的人瞧见了,说草民乱用邪术,那时候……”

话没说完,郑吣意看向慕费可时,眼底已漾起笑意:“原来慕老先生是怕这个。”

她沉吟片刻,抬手唤来内侍:“传朕旨意,让工部赶制一枚免死金牌,赐给慕老先生——就刻如见此物,如朕亲临,免其罪责’。”

慕费可眼睛一下子亮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谢陛下!谢陛下!草民有了这牌子,往后给人瞧病,不怕那些酸儒了!”

郑吣意刚要开口,察觉身旁有动静,随后瞧见谢淮钦已醒透,忙俯身靠近榻边,声音柔得像浸了温水:\"皇夫,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端过方才搁在案上的药碗,用小勺轻轻搅着,\"这药里加了蜜枣,不苦的,喝些暖暖身子,我慢慢跟你说这些日子的事\"

谢淮钦望着其眼里的红血丝,又瞥见她袖口沾着的墨迹——定是方才匆忙赶来时蹭到的,苍白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声音虽虚弱却清晰:\"陛下...臣都知道。\"

郑吣意刚将药勺递到谢淮钦唇边,闻言眉峰微蹙,眼底的温柔霎时被疑惑取代:“你……都听见了?”

谢淮钦轻轻点头:“是,臣像困在黑夜里,周遭一切都瞧不见,偏生耳朵是醒着的,能听见先生在榻边捣药的‘砰砰’声,也能听见你此前的哭声。”

话落,人又咳了两声,声音更轻了:“只是身子像被绳捆着,想睁眼看看,想应声唤陛下,浑身却连半分力气也使不出。”

郑吣意搁下药碗,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竟有些不敢触碰,仿佛怕惊扰了这桩奇事:“这……怎会如此?太医说你神识已闭,按说该是听不见、唤不醒的才是。”

“陛下有所不知!”跪地的慕费可起身,几步凑到榻前,脸上堆着得意道:“这便是‘魂归其舍,魄滞其形’!皇夫的魂儿明明醒着,偏生魄跟不上,就像庙里的泥菩萨,心里透亮着呢,就是动不了身子。”

见郑吣意仍蹙眉,又慌忙补充,伸手比划着:“打个比方,就像一口深井,皇夫的魂儿在井底醒着,能听见井口的人说话,却爬不上来,草民这些日子敲敲打打,又是煎药汤又是施针,不过是在井壁上凿台阶,好让那魂儿顺着台阶慢慢爬上来。”

“魂在魄滞?”郑吣意咀嚼着这四个字,目光落在谢淮钦脸上,见他虚弱地点头,眼底确有清明,不似胡言,心中疑窦稍解,却又生出新的好奇,“那你听见朕……听见朕守在门外时说的话了?”

谢淮钦睫毛颤了颤,泛起一层薄湿:“听见了,陛下说……等臣好了,要守着臣。”

郑吣意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掌心的冰凉让自己鼻尖发酸:“原来你都记着。”

她抬眼瞪向慕费可,带着几分后怕:“你这老头,怎不早说还有这等情形?害得朕……”

慕挠着头往后缩了缩,嘿嘿笑道:“草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先前遇见过个老秀才,也是这般躺了半年,醒来后说听得见妻儿哭丧,那会儿才琢磨出这‘魂滞’的道理。”

“皇夫这情况,原是凶险得很。”

“能听见动静,反倒是好事呢!”

谢淮钦望着郑吣意泛红的眼角,用尽力气回握了她的手——虽只是微不可察的一动,却让郑吣意猛地抬眼,眸中瞬间亮起光来。

慕在一旁拍手:“陛下!”

“魄开始跟着魂动了吧?”

“再过几日,保管能稳稳握住陛下的手!”

阳光从窗棂挤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将那微弱却真切的力道,烘得暖融融的。

郑吣意望着谢淮钦眼底的光亮,忽然觉得慕费可那套“魂归魄滞”的说法,虽听着古怪,却比太医院的典籍更让人安心——原来这漫长的等待里,她从未真的沉睡,只是隔着一层无形的纱,静静听着自己的声音罢了。

几天后,廊下的紫藤萝开得正盛,一串串紫花垂下来,风一吹便簌簌落满青石。

谢淮钦已经能下地,她扶着郑吣意的手臂慢慢走,脚步虽轻,却已稳当,素色锦袍扫过阶前落花,惊起两只粉蝶。

郑吣意半扶半护着,眼尾的笑意比春光还暖:“慢些,别急,太医说你气血刚复,每日走半个时辰便好。”

谢淮钦侧头看她,眼底漾着浅笑:

“臣再不活动。”

“怕是要忘了这宫墙怎么走了。”

说着,便望着不远处的净室:

“慕老先生呢?”

话音刚落,就见慕费可背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包从屋里出来,腰间乌木匣晃悠悠撞着布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瞧见两人,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迎上来,手里还攥着那枚免死金牌,用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倒像个顽童得了新玩意儿。

“皇夫能走了?”

慕樵绕着谢淮钦转了半圈,

摸着下巴点头,

“气色不错,看来那几副黄芪汤没白喝。”

郑吣意笑道:

“先生这就要走?不多留几日?”

慕费可把布包往肩上紧了紧,袍子下摆沾着的草屑掉下来:“不了不了,草民是闲云野鹤的命,待久了骨头痒,再说京里太医多,皇夫有他们照看着,准保没事。”

话落忽然想起什么,

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谢淮钦,

“这个你留着,若是夜里咳嗽。”

“含一颗能舒坦些。”

谢淮钦打开一看,是些裹着芝麻的糖丸,甜香扑鼻,想来是眼前人这些日子偷偷做的,她将纸包揣进袖中:“先生的心意,臣记下了,只是不知日后何处能寻到先生?”

慕费可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有缘自会相见。说不定哪天陛下和皇夫游山玩水,在哪个山坳里瞧见个煮药的老头,那便是草民了。”

话落,就对着郑吣意作了个揖,

又朝谢淮钦拱拱手,“草民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红绳系着的免死金牌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金光。

走到月洞门时,忽然回头喊:“陛下!皇夫!那金牌草民可当真收着了,日后若犯了啥错,可全靠它保命呢!”

郑吣意被逗得发笑,扬声道:“放心去!有朕在,便是没有金牌,也没人敢动你!”

慕费可嘿嘿笑了两声,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谢淮钦望着那远去的方向,轻声道:“这位慕先生,倒真是个妙人。”

郑吣意握紧她的手,指尖划过腕间的脉搏,那里已跳得沉稳有力:“是个妙人,也是个贵人呢。”

两人慢慢走回廊下,紫藤花落在谢淮钦的发间,郑吣意伸手替她拂去,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远处传来太医院使的禀报声,说新拟的调养方子已备好,郑吣意却摆了摆手:“不急,让他们先候着。”

她望着谢淮钦眼底映着的春光,轻声道:

“先陪朕晒会儿太阳。”

阳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淮钦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能听见风拂过花枝的轻响,能看见郑吣意眼角的笑意,比任何良药都更让她心安。

……………………………………………………

某日,晚膳后的庭院浸在月光里,青砖地上浮着层淡淡的银辉,谢淮钦刚换下外袍,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一卷旧书,忽闻院门外传来轻叩声,三下一顿,是宫里人惯有的规矩。

“进来。”

她合上书页,声音比白日里又清朗了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嫣儿提着盏羊角宫灯走进来,灯影在她青色素裙上摇摇晃晃。

她规规矩矩福了福身,鬓边的银花簪随着动作轻颤:“奴婢参见皇夫。”

“起来吧,有何事?”

谢淮钦看着她手里的宫灯,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这个时辰,宫人们大多已歇下了。

嫣儿直起身,垂着眼帘道:“回皇夫,陛下让奴婢来请您,说是有处地方想带您去瞧瞧。”

谢淮钦微怔,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摩挲:

“这个时辰?”

她望向窗外,月已上中天,宫道上的巡夜侍卫正提着灯笼走过,影影绰绰的。

嫣儿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笑意:

“是,陛下说夜色正好,还说。”

“让您不必多穿衣裳,外头不冷。”

谢淮钦点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襟。

她知道郑吣意素来不按常理出牌,有时深夜兴起,会拉着自己去御花园的角楼看星星,或是去冰窖旁的暖阁煮茶。

她跟着嫣儿走出院门,见其手里的宫灯并未照亮常走的那条通往正殿的路,反倒往西侧的回廊拐去,那里平日少有人去,尽头是片荒废的药圃。

“陛下在那边?”谢淮钦轻声问。

嫣儿回头朝其笑了笑道:

“是呢,陛下说那里今夜有好景致。”

话落,某人唇边不自觉漾起笑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回廊尽头的药圃原是荒着的,却透着暖融融的光。

离着还有几步远,谢淮钦便瞧见竹篱笆上挂着串串灯笼,红的、黄的,像落了满架的星子,把那片曾长满杂草的地照得亮堂堂的。

嫣儿停下脚步,朝里指了指:

“皇夫请进,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谢淮钦拨开竹编的篱笆门,脚刚踏进去就愣了——原本的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新翻的泥土里栽着些嫩绿的幼苗。

细看竟是各色草药:紫苏、薄荷、当归……最中间搭了个小小的竹棚,郑吣意正蹲在棚下,手里拿着把小锄头,见人进来,仰头笑出两个梨涡:“你来啦。”

她素日里穿惯了龙袍朝服,今夜却换了身月白常服,发间只簪了支玉簪,裙摆沾着点泥星子,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陛下这是……”谢淮钦走到她身边,看着那些刚栽下的幼苗,眼底满是讶异。

郑吣意放下锄头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听说,这些草药养气安神最好,就想着辟出块地自己种,等长成了,让御膳房给你炖汤、做药糕,总比外头买的新鲜。”

她指着最边上的几株:“这是薄荷,夏日摘片叶子泡水喝,能醒神;那是黄芪,你身子刚好,往后炖汤多放些……”

她絮絮叨叨说着,指尖划过那些细嫩的叶片,眼里的光比篱笆上的灯笼还亮。

谢淮钦忽然想起昏迷时听见的话——那时慕费可说“得多吃些补气的”而她在门外轻声应着“朕记下了”。原来那些日子,她听进去的,远比自己想的要多。

郑吣意见人望着自己出神,伸手在眼前晃了晃:“谢郎?”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朕这模样太狼狈?”

话落抬头,撞见枕边人盛满月色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心疼、感激,还有压抑了太久的眷恋,她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唇已被谢淮钦轻轻含住。

那吻很轻,带着药草的清苦和唇齿间的温润,像初春融雪落在心尖。

郑吣意微怔之后,反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其颈间,闻着那身上淡淡的药香,眼眶忽然就热了。

谢淮钦的吻渐渐深了些,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手顺着她的脊背慢慢上移,指尖划过墨发,又轻轻落在衣襟上。

不知是谁先松了手,月白的衣襟被扯开些,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吻顺着下颌线滑下去,落在她颈侧的动脉上,那里的搏动温热而有力。

“谢郎……”郑吣意的呼吸有些乱了,指尖攥紧了面前的衣袖,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被。

谢淮钦的动作忽然顿住,借着灯笼的光,看见她心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片淡粉色的月牙,藏在衣襟里。

那道疤她认得——是她瞒着自己,每日在暗室里用刀尖刺破心口取血,整整一月,才凑够了药引。

那时人昏迷不醒,醒来后只当是太医用药神奇,直到后来见她偶尔抚着心口蹙眉,才从贴身女官口中得知真相。

指尖轻轻抚上那道疤,谢淮钦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疤痕的皮肤比别处略糙些,是皮肉愈合后留下的印记,却像根针,狠狠扎进她心里。

“还疼吗?”

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郑吣意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得又快又急:“早不疼了。”

她仰头吻了吻眼前人的唇角,

笑意里带着点逞强,

“你看,这不是好好的?”

谢淮钦没说话,只是俯身将那道疤痕轻轻含在唇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心上人的肌肤。

郑吣意忽然搂住其脖颈,将脸埋在发间,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打湿了的衣襟。

灯笼在风里轻轻晃,竹棚外的虫鸣不知何时歇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伴着泥土里草药生长的细微声响。

谢淮钦的吻渐渐移回她的唇上,这一次带着更深的怜惜与珍重,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牵挂、恐惧、失而复得的庆幸,都融进这月色与药香里。

许久,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往后,换我护着你。”

郑吣意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痕:“好,都听你的。”

月光穿过竹棚,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满圃的药香里,忽然多了些甜意。

比蜜枣更浓,比月光更绵。

喜欢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全球战国宫宸谋单调的星空倾城大小姐爱上我冲师逆徒:开局让圣地之主翻白眼我的极品小姨上门姐夫楚天舒乔诗媛伊庇鲁斯的鹰旗我有修真界绿卡四合院:别不信,我比禽兽还禽兽随身一个迷雾世界老祖宗人狠路子野六个哥哥很护短:离我家奶包远点炮灰小师妹发疯后,全宗门求放过萌娃修仙:我的姐姐是个老妖怪有凰来兮之冷酷小神尊轻熟重生军婚:首长大人套路深从废物到大帝,你们高攀不起!杨辰秦惜在线阅读
经典收藏紫薯奶糖变身从古代开始灵气复苏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上什么班?回家种田!捕风捉凶嫁狐总裁下手留情漂亮宝妈靠十八般武艺教全网做人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综漫:光是纽带,永不言弃四合院:带着签到系统穿刘家我是警察,别再给我阴间技能了铠甲:我左手黑暗帝皇,右手修罗九阳御天名门贵医弃女归来她惊艳了世界庙堂醉墨香我的宝可梦颜值都很高人间事务司戮途
最近更新假面骑士LYNX大秦太后摆烂指南:始皇带我飞逆世破悬:三十三重天征程诗词一万首千年伏魔录八零影后超会撩,随军老公拿命宠洪荒:靠着化身,升维世界满级小姑姑在农家当团宠俩眼一睁系统炸了修为废了人麻了灵净事务所新阅微异谈夙世之渊重生领证前,娇小姐搬空家产随军霸牛狂牛神传承薄爷,太太她又提棍去干架了海贼,当卡文迪许吃下响雷果实还珠格格和尔泰震惊!我竟是虐文女主的炮灰闺蜜星际美食家被毛茸茸美男包围了快穿:疯批病娇你不要过来啊!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 请君安好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txt下载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最新章节 - 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