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还是杨淑珍那句，“因为你是我的恩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提前预备好的口罩，戴好。
杨淑珍面带不解，“大夏天的，你戴个口罩干嘛？”
“忽然就想戴口罩了呗。”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
杨淑珍忍不住调侃，“没想到你一个老男人戴墨镜还挺酷。”
“谢谢夸奖。我喜欢打扮得酷一点。”
其实，温钧荣是担心过会被人录视频。
杨淑珍被他逗乐。
说话间，他俩走到一楼一处圆形场地旁。
圆形场地上有一个目光忧郁的男人抱着吉他，边弹边唱。
歌声沧桑而又不失动听。
吸引了不少人。
有人拿着手机录视频。
温钧荣纵使戴着口罩和墨镜，依旧尽量避开。
在杨淑珍闭目悠闲听歌时，温钧荣给刘特助发送一条微信，“安保人员是否到位？”
刘特助秒回，“已到位。”
温钧荣知道贾玉婷不是什么好人，提前安排人手，以免出现意外。
歌曲接近尾声时，一个戴着口罩，眼睛画着浓妆的胖女人拿着话筒走到圆形场地。
“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歌声被打断，杨淑珍睁开眼睛，感觉场地中央那个女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声音也有些熟悉。
怎么看怎么像贾玉婷。
杨淑珍下意识地看向温钧荣，仿佛在询问，这就是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温钧荣朝她点点头，耳语道，“别紧张，一会她会当众给你道歉。”
话音刚落，贾玉婷扑通跪在地上，朝杨淑珍磕头，“妈，对不起！我错了！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我给磕头认错。”
磕了三个头，再次看向杨淑珍。
“我真知道错了，原谅我吧？好吗？”
前些天，她也曾向她认错，再见面时，依旧还是飞扬跋扈。
杨淑珍小声嘀咕，“这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不会再相信儿媳妇。
转身就走。
在此之前，温钧荣以为杨淑珍会希望收到贾玉婷的道歉。
现在才明白，自己有些想当然。
贾玉婷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快速起身，朝与杨淑珍相反的方向飞奔。
怒火中烧，恨不能杀了杨淑珍和范院长，但现在不能这样做。
只能尽力跑，跑出百货大楼，跑到人少的地方……
温钧荣快跑几步便追上杨淑珍，“看来你并不需要贾玉婷的道歉。”
“没错。她这种人，即便道歉也不是真心。”
“对不住啊！没想到对你来说是惊吓。”
杨淑珍已经不会为了无所谓的人浪费感情，“真不用道歉。其实我要谢谢你们，能让自以为是的贾玉婷跪下磕头道歉，不容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语气中带着轻松和好奇。
这时，温钧荣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老范来电。
“你自己问吧！”
杨淑珍接听电话。
“喂，范院长，我是杨淑珍，谢谢你们带来的惊喜。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范院长耐心解释一番。
杨淑珍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就知道贾玉婷不是真心悔过，原来是为了求范院长根治口臭。
以前从未听儿子说过这事，等有机会得问一下。
挂断电话后，温钧荣提出陪她逛百货大楼买衣服，而她提议去菜市场买食材，今晚继续去夜市摆摊。
最终，温钧荣妥协。
到了菜市场，已经没多少人。
几个肉摊上都已没有肉，只剩下骨头。
就在温钧荣以为她改变主意时，她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喂，老杨，我让你预留的猪肉留下了吗？怎么摊位这边没看到你。你三分钟后送过来？好的。”
五分钟后，温钧荣提着十斤猪肉，回到他的车旁。
杨淑珍去买大葱、花椒之类，让他在车上等。
等来等去，没等到人，倒是等来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
“杨淑珍，你个老不死！怎么没有一头撞死？你逼着我女儿给你磕头，今天我就要让你给我磕头！你们几个，给我上！”
温钧荣第一时间打出一个电话。
提着大葱和各种调料的杨淑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拄着双拐的赵红梅。
赵红梅不在家好好养伤，还带了四个壮劳力。
明显提前等在这里。
杨淑珍不想连累温钧荣，尽管知道他就在这附近，依旧没有向他求救。“亲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逼小婷下跪。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你敢做不敢承认吗？实话告诉你，我今早上刚打听到你每天都在这边买猪肉，今早没来，但下午会来。你说我怎么可能错过收拾你的机会？”
赵红梅扬起手就要扇杨淑珍。
杨淑珍想跑，但被那四个壮汉挡住去路。
就在她以为自己逃不过一顿打时，温钧荣带着几个穿制服的人过来。
四个壮汉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几个穿制服的人分别追过去。
赵红梅腿脚不利索，想跑也跑不了。
最终，谁也没跑成。
审问一番，得知赵红梅是从卖肉的老杨嘴里得知杨淑珍每天来买肉的消息。
杨淑珍听到这个消息，失望至极。
自己这么照顾老杨的生意，他却恩将仇报。
老杨也被带过来问话。
笔录结束后，杨淑珍直接找老杨退猪肉。
这种人卖的猪肉，她不敢再用。
在办案人员面前，老杨乖乖退钱。
这一番折腾下来，今晚只能取消摆摊。
温钧荣送她回原来的住处后，找了个回工作单位加班的理由出门。
坐在自己那辆二手车里先是打给刘特助，“赵红梅只断了一条腿，得对称一些。十五分钟后，老地方换车。”
后是打给范院长，“贾玉婷的口臭可以根治，但全身会散发臭味。”
打完电话，开车离开。
十来分钟后，温钧荣坐进豪车驾驶座，周身充满低气压。
站在车旁的刘特助知道温董此刻非常愤怒，需要找人发火出气。
“温董，听说贾政尹这会还在分公司加班，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这话正中温钧荣下怀。
“你上车，陪我一起过去。”
“温董，还是手下开车吧！”
“别废话！让你上车就赶紧上车。”
刘特助只得战战兢兢照办，刚坐进副驾驶座关好车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只有少数人知道，温董愤怒到极致，才会把豪车开出赛车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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