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东海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霓虹灯映照着街头巷尾，透着几分迷幻的气息。
陈凡和詹坤坐在大排档里，啤酒瓶摆了一桌子，烤串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两人没有过多交谈，偶尔碰杯，偶尔抽烟，静静地消化着刚才在赌场里发生的一切。
“凡哥，我总觉得今晚的局面有点儿怪。” 詹坤低声说道，目光微微凝重。
陈凡轻轻弹了弹烟灰，嘴角带着一丝淡笑：“怎么说？”
詹坤皱眉道：“那女人答应得太干脆了，按理说，西堂这种级别的势力，不会轻易考虑新合作伙伴，尤其是咱们还是从蝎子的货源下手，按道理，她应该更谨慎才对。”
陈凡眯起眼睛，心中也在回味着章鱼的态度。对方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她表现出的兴趣远比想象中要大，甚至没有进行过多的试探，直接让他等消息，这确实有些反常。
“你是怀疑她另有目的？”陈凡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目光幽深。
“我觉得，她至少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詹坤低声道，“说不定，她会先去找蝎子确认你的身份，甚至试探一下你是不是故意来挖墙脚。”
陈凡微微一笑：“这些可能性都有，不过就算她真去找蝎子问，那也没关系，蝎子只会说我确实是他的人，但不代表他让我来谈这笔生意。”
詹坤沉思片刻，点点头：“那倒也是，以蝎子的性格，应该不会插手太深。”
两人正聊着，一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了大排档，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随后径直朝他们这桌走来。
“陈凡？”对方开口，声音低沉。
詹坤本能地警惕起来，手缓缓伸向桌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陈凡则淡然地点了点头：“你是？”
那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信封，放在桌上，压低声音道：“我们老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三天后，晚上十点，老港口码头见。”
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走。
詹坤皱眉：“凡哥，咱们要跟去看看吗？”
陈凡摇了摇头，拿起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黑色的扑克牌——方块A，除此之外，什么字条都没有。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盯着扑克牌片刻，随后将其收入口袋，淡然说道：“不急，既然她主动约，那就等三天后去看看。”
詹坤轻哼了一声：“妈的，搞得这么神秘。”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当夜色笼罩东海，老港口码头的灯光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海风夹杂着腥味，吹拂着岸边的货物堆。
陈凡独自一人，站在一处废旧集装箱旁，手里夹着一支烟，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不远处的水面，几艘小型快艇在低调地滑行，隐隐有巡逻的影子，看来这个地方并不算冷清。
“你还真是准时。”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西堂章鱼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两名随行手下。
她今晚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头发微微挽起，脸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容，只不过那笑意中夹杂着一丝意味深长。
陈凡弹了弹烟灰，笑道：“毕竟是生意，时间观念总要有的。”
章鱼轻轻一笑，缓缓走近，目光落在陈凡手中的一个黑色手提箱上，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陈凡随意地将手提箱放在一旁的铁皮箱上，淡淡道：“既然要做生意，我自然不会空手。”
章鱼微微挑眉，伸手示意其中一名手下上前，那名手下点了点头，走到手提箱前，戴上黑色手套，熟练地打开了箱子。
霎时间，一排排精致密封的小袋映入眼帘，晶莹剔透的粉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章鱼的目光微微一凝，缓缓走上前，伸手拿起一小袋，在指尖捏了捏，随后递给身后的另一名手下：“验货。”
那名手下立刻掏出一个小型检测仪器，熟练地进行测试，片刻后，他抬起头，低声汇报道：“老板，纯度极高，比我们目前的货源质量更好。”
章鱼轻轻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抬头看向陈凡：“你能弄到这么高质量的货，看来蝎子很看好你。”
陈凡毫不避讳地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微扬：“我只是负责卖货的。”
章鱼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你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吗？”
“赚钱哪有不危险的？”陈凡淡淡一笑，“问题是，你敢不敢赌。”
章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到集装箱旁，轻轻地靠在冰冷的铁皮上，目光幽深：“我当然敢赌，但生意归生意，规则总要弄清楚。”
她抬起眼睛，目光犀利：“你要的是什么？”
陈凡随手关上手提箱，平静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西堂从我这里拿货，价格比你们现有的供应商更优，质量更好，货源稳定。”
章鱼轻轻敲了敲箱子，嘴角微扬：“听起来很诱人，但你知道，西堂的货源并不缺。如果要更换供应商，我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
陈凡淡然一笑，抬起眼睛看着她：“这个理由很简单——你们现在的供应商，能保证百分之百的纯度吗？”
章鱼眯起眼睛，没有回答。
陈凡继续说道：“你们的货虽然来源稳定，但市场竞争激烈，买家总是喜欢更高品质的东西，只要你们用我的货，市场份额会逐渐扩大，而你的利润，也会相应提高。”
章鱼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笑道：“你倒是很会谈生意。”
陈凡微微一笑：“和聪明人谈生意，总是比较轻松。”
章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把东西带过来。”
她的手下立刻从后面的车里搬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放在地上，打开后，里面是一捆捆整齐的现金。
“这里是一千万。”章鱼淡淡说道，“算是第一批货的预付款，如果这批货没问题，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陈凡瞥了一眼那箱现金，微微一笑：“痛快。”
他伸手示意詹坤上前，将箱子收走，而章鱼的手下也迅速将货物装进车里。
交易完成，海风依旧冷冽，但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微妙。
章鱼沉默片刻，随即微微一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你不会失望的。”陈凡目光深邃，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章鱼点点头，随后转身带着人离开，消失在黑暗之中。
詹坤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道：“凡哥，你觉得她靠谱吗？”
陈凡缓缓吐出一口烟，目光微微眯起：“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的西堂。”
詹坤皱眉：“那接下来呢？”
陈凡轻笑：“先把货供上，让他们尝到甜头，后面我会继续找蝎子要最纯的货，等到他们真正依赖咱们的货源，那个时候，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詹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凡哥，你是想让西堂彻底离不开咱们？”
陈凡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不止是离不开，而是只能依靠。”
夜色之下，老港口码头显得格外寂静，但暗流，已经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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