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姜昭苏问他。
“强制爱强制爱，当然是有爱才有强制爱。”祁星理由充分道，“我想体验被你爱的感觉。”
姜昭苏:“……”
说这个。
“傻不傻？”姜昭苏松开了他的手。
祁星睫毛轻颤，垂下眸，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
回到阳曜基地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是栋闲置的独栋小别墅。
姜昭苏和祁星现在都不需要睡觉，坐在客厅也是大眼瞪小眼，祁星索性道:“我先去洗澡了。”
这两天一直都在赶路，没有时间洗澡。祁星生怕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哦。”
姜昭苏窝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
祁星看着她恹恹的样子，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喉结滚了滚，到底什么都没说，进了浴室。
反正丧尸感觉不到冷，洗好澡，祁星随手从空间拿出条浴巾裹住下半身，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姜昭苏正躺在他房间的床上。
祁星:？！！
“苏苏？”素质良好的祁星忙不迭把腰间松松垮垮的浴巾裹紧实，惊讶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别墅的空房间有很多，他以为姜昭苏不会和他住一个房间。
“你没有给我换洗衣物。”姜昭苏理直气地回答，“我不想穿脏衣服。”
她的空间戒指没了，现在除了一些小东西可以随身携带外，几乎所有物品都放在祁星这里。
姜昭苏也刚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件宽大的浴袍。
女生好似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说话时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大床上，还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做出仰泳的姿势。
祁星的眼神不由掠过姜昭苏因动作而散乱开来的浴袍下摆，在那截若隐若现的白皙小腿上短暂停留，随即便克制地挪移开视线。
他从空间取出一套姜昭苏的衣物，向她递过去。
姜昭苏这才从床上坐起，接过衣服，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跪坐在床上，两只黑沉沉的圆眸望着祁星:“这只是外套啊，还有内衣。”
祁星:“……”
祁星又默默从空间拿出一套干净的内衣，递给姜昭苏。
伸手的时候，祁星忽然被姜昭苏拉住手腕。
“你一直看什么呢？手都差点戳到我脸上了，看我啊。”
姜昭苏向他抱怨道。
说话时，女生冰凉纤细的手指攥着他的手腕，指尖还不经意擦过他手腕上的血管，酥酥麻麻的。
那一刻，祁星感觉自己已经停止跳动的脉搏好像奇迹再现，又开始工作了。
“宝宝。”祁星无奈张口，“你要是想做什么，可以对我直说，不需要这么……”
这么笨拙地勾引。
就凭姜昭苏拙劣的表现，祁星甚至觉得这连“勾引”都算不上。
更类似一些小猫小狗故意袒露肚皮，等待猎物被引诱，而后在其伸手触摸自己的刹那，亮出爪牙。
“你看出来了……”
果然，祁星还是祁星，虽然性格变了许多，但脑子依旧好使，总是能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
姜昭苏有点尴尬地松开祁星的手腕，这才正儿八经地在床上坐好，讪讪道:“你怎么不按剧情来啊……”
按照高霂那套狗血剧情的常规发展，此情此景，男主不应该兽性大发，直接把刚出浴，水灵灵的女主按在床上强吻吗？
不会这个时间线的祁星也是养胃吧？
姜昭苏不由又偷瞄了一眼祁星结实腰腹上的浴巾，甚至有点想把它扒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样。
“什么剧情？”祁星困惑问。
“强制爱剧情啊！”
姜昭苏向他简单地讲述一下他本应该做出的反应。
听完的祁星:“……”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祁星实话实说道。
如果姜昭苏喜欢这种玩法，他当然也乐意和她一同体验。
但姜昭苏明显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祁星大概知道姜昭苏刚才行为的目的了:“你其实就是想趁机杀了我吧。”
又是钓鱼执法。
只要他刚才对姜昭苏做出任何强迫的行为，姜昭苏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杀掉他。
姜昭苏:“。”
这也被猜出来了。
既然祁星心知肚明，那姜昭苏也不装了:“是的，我受不了了，我想立刻结束现在的生活。”
哪怕现在的生活真的很爽，世间的一切都在为她服务，她要什么有什么，姜昭苏也依旧不想当高霂笔下的女主。
她眼前所见，全是经过高霂精心装点，才端上来的珍馐美馔。
这些食物看似漂亮美味，所用原料却和被那个变异种占据的五星级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如出一辙。
在她目不能及之处，无数活生生的人沦为行尸走肉。血污遍地，哀嚎冲天。
他们的断臂残肢就这样被加工成“美味”，端上了餐盘。
如果姜昭苏和现在的祁星一样，完全失去了记忆，那她还能以自己不知道为借口，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生活。
可是她没有。
她以前还是那群炮灰其中的一员，靠啃食同类充饥，踩着同伴尸骨，硬生生爬出来的。
正因如此，姜昭苏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哪怕她现在成了主角，终于可以理所应当地享受面前的“美味餐食”，她也下不去嘴。
“对不起。”姜昭苏对祁星道。
成为高霂的主角，就连放弃这种权利，也需要代价。
姜昭苏不想结束自己生命，就只能结束祁星的。
“不用对我道歉啊。我早说过了，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祁星却对她这样说。
“我现在知道，那个我，为什么会那么爱你了。”
那个“他”肯定也是不想死的，可是他相信姜昭苏。
他相信她，一定能完成他们的理想。
祁星蹲下来，双手握住姜昭苏纤细柔软的手，问道:“昭苏，你的记忆不会被作者抹除，对吧？”
“对。”姜昭苏点头。
祁星浓长的睫毛似蝶翼般轻颤，缓缓抬起右手，在她的指尖轻落下一吻:“那太好了。”
“这样，你应该也会一直记得我了。”
祁星仰起俊脸，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苍白修长的脖颈上，由下至上地注视着姜昭苏的黑眸，笑着柔声说:“动手吧，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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