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排好队。”
然后他们一个摸一下骡蹄子，都兴奋的无声尖叫。
宁薪也偷偷摸了一把。
“姐，我们要是割草来喂它，能不能每天摸摸呀？”
还有这好事？
宁薪是求之不得。
“当然可以。”
那样子，她的骡子就有吃不完的草。
就是不知道骡子吃不吃果子，如果它吃果子，山里野果也不少。
多给吃草，多给吃野果，少吃粮食。
宁薪这么想着，等骡子吃饱，招呼堂兄弟们各自回家。
她让宁齐、宁安走在骡子后面，自己前面，并对他们说，走不动了就告诉她。
她依旧把他们驼回去。
宁薪对宁齐、宁安倒是从不偏颇。
因为宁安小时候，她也没少抱，最主要还是宁安小时候真的很可怜，那么小一点点，看着他慢慢长大。
宁安走一会气喘吁吁走不动了，宁薪把他抱起，轻轻拍着他的背。
“大姐姐……”
“嗯？”
宁安没说话，紧紧抱住宁薪的脖子，乖乖的依偎着。
宁薪轻轻的给他拍背顺气。
宁大郎在门口，已经翘首挺久，看见宁薪他们回来，乐滋滋的盯着骡子看。
“它吃饱了吗？”
“该是吃饱了吧。”
宁薪也不知道骡子吃饱没有，反正它吃了蛮多的，还拉屎拉尿了。
心里想着，得赶紧弄个棚子，让它在棚子里拉屎拉尿，那可都是地肥，丢了多可惜。
宁文、宁武跟宁大郎这个亲爹炫耀，他们摸过骡蹄子。
宁齐、宁安也说他们摸过。
宁大郎那满眼的羡慕哦，恁是让人瞧着想笑。
“爹，你要不要摸一下？”
宁大郎闻言瞬间挺直腰杆，还一本正经哼了声：“那就摸一下？”
骡蹄子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宁大郎仔细想了想，有点像摸牛背，又不太像，反正就很爽了。
“爹，怎么样？”
宁大郎看向齐齐望着自己的女儿们，十分真人的点点头：“还不错。”
宁魁、宁壮嚷嚷着也要摸一下。
“哇。”
“哇，原来这就是摸骡蹄子的感觉，真好。”
宁暖、宁欢也摸了下。
也觉得特别好。
蒙氏也被拉着摸，一家子齐齐整整，皆是笑出声。
锅里煮着鸡肉，只要看着火候就行，香味那是飘得老远。
二房就遭大罪了。
伍氏已经低声咒骂好一会，尤其是肚子饿的咕咕叫，招弟、带弟还没回来。
宁二郎扛着锄头回来，见家里清锅冷灶，伍氏坐在凳子上，嘴巴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加之肚子饿极，隔壁又传来勾人的香味，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一脚踢向伍氏，凶狠的低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做饭，你一天天在家，到底在做什么？”
伍氏被踢翻在地，又痛又怒。
她是想还嘴的，可见宁二郎那样子，到最的愤怒硬生生吞回肚子。
低声下气道：“我这就去做饭。”
只是她煮饭，煮的少，压根就没给招弟、带弟打算。
大房。
蒙氏揭开锅盖，香气更是弥漫在整个灶房。
“开饭了。”
蒙氏的声音，对一家人来说，就是仙乐。
拿碗的拿碗，摆筷子、端板凳。
蒙氏把鸡汤里的鸡块舀起来，把她擀出来的切面放下去，等煮熟后捞起来，往上面撒一点点葱花，再把汤浇上面。
“哇，好香。”
小鸡盖被的面皮子厚实有嚼劲，吃着更是神仙滋味。
“慧娘，咱们明儿还吃小鸡盖被。”宁大郎含糊不清的说，嘴巴是一下没停。
宁齐、宁安的面皮子，蒙氏给戳碎，两人用调羹舀着吃，一手拿着鸡腿子啃。
吃的满嘴汤汁，也吃的格外认真。
就在和和乐乐的时候，隔壁又传来伍氏打招弟、带弟的声音。
“……”
宁薪耳朵灵敏，连伍氏骂两人没用，这么晚就弄点干柴回来。
两人被打的连连求饶。
换来的是更用力的毒打。
“……”
宁薪轻轻呼出一口气：“娘。”
“哎。”
“你去和二婶说，让招弟、带弟跟着我去山里学打猎，背回来的东西还是算她们的。就在山里的时候，给我搭把手，每天也给她们点钱。”
宁薪话落，蒙氏还没应声，宁魁出声反对：“姐，她们身上臭。”
“宁魁！”宁薪沉声。
宁魁立即不敢说话了。
他大姐几乎从不连名带姓的喊人，但凡她连名带姓的喊，就是真的生气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宁暖小声道：“大姐你别气。”
宁欢忙给宁薪夹鸡肉：“大姐，你吃肉。”
宁大郎缩着脖子没吱声。
更别说小的四个了，咀嚼声都轻轻的。
蒙氏轻轻叹息出声：“那你说一天给多少合适？”
“娘觉得给多少合适？”
“先给十文，就说她们做得好，再往上加一点。”
宁薪觉得可行。
真要让招弟、带弟这么挨打下去，迟早给打出毛病来。
宁薪会出手帮忙，主要是招弟、带弟是女孩儿，她自己也是女孩儿。
只是她命好，爹娘疼爱。
招弟、带弟命不好，爹不疼、娘不爱。
挨打并不是因为她们不听话，做的不够好，而是单纯的，因为她们是女孩儿。
看隔壁就不打儿子。
“那娘这就去说吧！”蒙氏搁下碗筷。
起身朝隔壁走去。
招弟、带弟觉得这次八九成要被打死了，门口传来大伯娘的声音。
“她二婶。”
听到声音，两人不敢哭，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伍氏丢下手里的粗棍子，慢慢吞吞的去开门。
“大嫂，你有事啊？”
“她二婶，我家阿薪说想找两个人进山的时候搭把手，每天都给点钱，背回来的东西算她们自己的，你家招弟、带弟要不要去？”
“……”
伍氏愣住。
还有这好事？
“那，那……”伍氏扭捏起来。
“阿薪说了，一个人一天五文钱，去的话一会过去我那边，阿薪得教教她们进山后要做什么？不去的话我去问问宁和、宁遇。”
一天十文钱，背回来的东西还是自己家的。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去的，去的，大嫂可这么说定了，你不许反悔啊。”
蒙氏点头：“那你让她们一会过来。”
“好好好，大嫂慢走。”
伍氏喜笑颜开的叮嘱招弟、带弟要学会讨好宁薪。
早点学会打猎，给家里多赚些银钱，好给三个弟弟娶媳妇。
两人齐齐应声。
心里却巴不得弟弟都死掉，最好爹娘也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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