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强父弱的局面一旦出现,康熙的疑心就不会消弭,尤其胤礽被废后,更是不减反增。
尽管雾里看花似的梦境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康熙却坚信世间巧合难逃人为。是以年家上上下下他都派暗卫细查了一遍。
远在四川的年羹尧办差兢兢业业,配合岳升龙剿抚有功,上奏时长篇大论中没少挂念年氏。
私下不仅未与胤禛相交,和胤禩的联系也断了,多少有了点纯臣的影子。能臣识趣,这也是他愿意出面保年氏的原因。
(一点私设,历史上年羹尧听说罗都已擒就撤回了成都,后面还被川陕总督弹劾了。)
加之胤禛的做派狠辣异常,禁了足不反省一二,频频动作,比老大还不知死活。
“太子肆恶虐众,胤禔饮酒作乐,胤禛谋于后宅,胤禩倒安分了不少……朕是不是对这些儿子太宽容了?”
康熙在奏折上写下朱批,这掌握生杀的权力圣人亦难以免俗。
梁九功只把自己当个聋子,要他说皇上愁来愁去全是儿子生多了也活多了。依世祖爷,皇上就该急了。
年羹尧能老实地做个纯臣,自然是年世兰提前和他通了气。
作为她最在乎的亲人,王府养胎时她就让年家人送了两封信到四川。信上她做了些手脚,确保真正的内容不会被年羹尧以外的人看见。
谨小慎微的年遐龄和老谋深算的年希尧虽存真心却仍求利。年家上下终究只年羹尧一人不将利益与她捆绑。
所以年世兰投桃报李,在第二封信中附了一枚商城出品的平安符,可护年羹尧化险为夷。
关于德妃和胤禛的谋算,她也全数据实以告,且着重表达了她所托非人的心殇。
字里行间的真情实感,年羹尧看完信后心疼地几宿没睡好不说,当天夜里骑上马跑去无人处大骂了胤禛及他祖祖辈辈一晚上。
不是年世兰在信上严词勒令年羹尧加以忍耐,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怕是立即买凶杀人了。
有了这前置条件,爱新觉罗氏在年羹尧心中成了没一个好东西的穷凶极恶之徒。管他胤禩胤禛,都滚!
臣子的本分极大地宽慰了康熙在一众儿子那儿受伤的心。对此的直接影响是年世兰的重要性提高了。
住进乾清宫是出乎年世兰的意料。按她的设想,齐月宾端来堕胎的安胎药不变,被康熙的人阻止也不变,变得是她继续在寺中休养的计划。
虽说有道具掩盖,她身体的真实状况不会被太医察觉,但是以她的身份住在乾清宫,怎么想都不对劲。
短暂地昏迷了两日半,年世兰在太医的高超医术下很快苏醒了。
孙之鼎在帝王的催促下扎醒了人,压根不敢居功,“年侧福晋心郁难消,微臣此法仅是唤醒了侧福晋,心疾仍需心药医治。”
这些话康熙来来回回听了数十遍,耳朵都生茧了。莫非要他把老四做的破事抖落出来,再杖责他七八十?
“都退下。”
皇帝发话,一瞬间西暖阁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连颂芝都被梁九功手下的小太监给架了出去。
“咳,年氏,此事朕会予你补偿。”到底有些不自在,康熙略微扫过半靠在床头的女子,清了清嗓子。
年世兰并未看向康熙,或者说自她醒来没有分出一缕目光,只怔怔地落在窗外沉沉的墨色里,仿佛那处黑暗藏着她要的答案。
等了半晌没听见声的康熙终于将视线集中在了年世兰身上。
这一细看,他发现了女子眼下的青灰痕迹和空洞的眸子,分明没有流泪,只余干涸的茫然,却透着痛苦都显疲惫的哀戚。
康熙的心莫名揪紧,不自觉地矮了气势,扯了把椅子坐在了年世兰的正前方。
“朕的意思是朕允你一诺。年氏,只要朕能做到,你尽管提。”
“朕一言九鼎。”像是急于遮掩什么,康熙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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