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曕、灵犀……马车上,弘历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思路。熹贵妃一双儿女偏只有灵犀养在身边,时时承欢膝下,弘曕非节宴极少显于人前,他上次见弘曕是何时了?
这等反常的事他从前竟丝毫没有发觉。以熹贵妃的性子,弘曕尚且年幼,她就迫不及待地让皇阿玛服用金丹,定是藏着不能示人的隐秘。
只要掌握这个把柄,他就可反制熹贵妃,不必令自己和褚英被所谓孝道牵掣。
想到褚英,她与记忆中不同的憔悴再次浮现在眼前,弘历心焦不已,他一定要找白术问清褚英是否旧疾未愈。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都是他的福晋,他孩子的额娘。
按着不安分的胸口,弘历无奈叹气,方才在宫里他差点将攸关自个身子的正事给忘了,还好最后他记起了。
相由心生,心慈则貌美。褚英仙姿佚貌,远非心思诡谲之人,该责怪的是年轻肤浅、做尽傻事的他,一时乱了他的心智。
过往是过往,今朝是今朝。
谴责了昔日不懂事的四阿哥,弘历大步下了马车,揣着跑了三条街买来的新话本子径直去往碧梧院。
他问过王钦,白术这几日不在王府,他召了心腹寻他回府,近日且先陪着褚英,好叫她宽心。
等到院门口,弘历又停下理了理衣裳,确保衣无皱褶才缓步入内。
王钦认命地跟在后边,他大抵是老了,王爷左一出右一出闹腾,难伺候极了。真羡慕只用服侍福晋的芷巧她们,日子松快,主子宽容。
小路子守在廊下小路子,见王爷过来壮着胆子把人拦下了。他记着芷巧姐姐的交代,福晋睡下不久,不得惊扰。
“奴才见过王爷。福晋正在小憩,您不妨晚些时辰再来……”
后面半句细若蚊蝇,弘历竖着耳朵才勉强听清。
“咳,本王知晓。”
弘历面上一派正经,褚英的习惯他自然都记在心里,他就是奔着想好好瞧一瞧褚英来的。
“本王来看看永璜,你们在外候着,莫要扰福晋安睡。”
小路子张了张嘴被眼尖手快的王钦扯到了一旁,就王爷这蹑手蹑脚的动静,摆明了是来偷看我福晋,做奴才的要有眼色。
他先头也是话本子读多了,王爷的福晋脑怎么可能会因区区“失忆”而改变。小路子还得多练上几载啊!
弘历甫一进屋就和候在外间的芷巧“对上了眼”。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会儿,最终自持王爷身份的弘历率先朝芷巧摆手示意她别出声。
尽管芷巧认为她已是王府中最成熟的婢女了,可瞅着王爷那透着一种难以言说“气质”的背影,她眉头紧锁,片刻后掏出她记载为婢之道的小册子,拿炭笔添了一行字。
一心只有褚英的弘历不知小婢女在瞎琢磨,他担心吵醒褚英,在寝屋外褪了鞋履,脚步轻缓地往里走去。
床榻一隅,女子侧卧而眠,她眼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两弯小小的、可爱的弧影,肌肤在昏暗中泛出极淡的柔光,似初雪般洁净,如细瓷般温润。
匀长的呼吸带来微微起伏,散在颊边的青丝无意间被蹭落……弘历蹲在床侧,松开攥紧的手掌,他想为褚英抚去发丝,又怕惊动她,便安静地注视着。
他的目光柔和,像徐徐流淌的溪水,轻拂过褚英的脸庞,这一刻连时光都变得温顺迟缓。
仅仅是无声的相伴,那颗躁然烦闷的心就平静了下来,溢满的安宁让弘历幸福得几欲落泪。
也许在外的几日他在睡梦中磕伤了头,否则他岂会怀疑他与褚英的夫妻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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