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没说话。
她很想让这个“灾星”彻底留在这里，可她很清楚，姜晚说的对。
气运之子啊……
柳柳叹了口气。
她们这一家，是不是就逃不过全族灭绝，给气运之女当垫脚石的命运了。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姜晚。
姜晚身上也有很多诡异之处。
她之前跟姜晚玩儿的来，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留心。
可如今，她深深地希望，姜晚是另一个气运更强的人。
至少，在姜晚身上看不到那种会祸及身边人的不祥气运。
“姜晚，如果你是那个气运之女，应该不会让我家灭族吧。”
柳柳忍不住低声问道。
听到柳柳这样问，姜晚整颗蛋都晃起来：
“扯扯扯……你扯什么蛋？谁家气运之女像我这样，先生根，后变蛋？！你见过像我这么倒霉的，修为都没了的气运之女？！”
“那倒是没有……”
柳柳的表情很微妙，“你可能更像霉运之女。”
“是！霉运留给自己，是吧？”
姜晚气哼哼地晃了晃蛋壳，深恨自己的蛋壳是q弹的。
如果是硬的蛋壳，高低她要给柳柳撞个满头包！
“你说，那女人现在在干嘛？”
柳柳抱紧了姜晚，在空间碎片中穿梭。
姜晚想了想，问她：“你是想听好的，还是不好的？”
“听真的。”
之前被姜晚掐晕，柳柳脑子里幼年的记忆突然清晰了很多。
那个花心的外公，也曾抱着她在腿上哄过，把那些已经湮没在历史中的故事，一一讲给她听。
她的家族，也曾“有幸”，成为一位气运之子的追随者。
那位气运之子很强，可以说是杀穿了整个修仙界，踏着血路飞升而去。
可她那位追随了气运之子的老祖，却是无比后悔。
一次投机，血脉凋零到几乎断绝，只换来了一个后辈，追随那位气运之子前往上界，自此杳无音信。
而那位气运之子曾经的追随者，甚至诸多妻族，大多都是如此下场。
如今，又出现了一样气运的楚晴，还和他们产生了交集。
柳柳的心，变得十分不安。
无论将来是要躲着她避免她引来灾祸，还是杀她以绝后患，都要对她有足够的了解才是。
正想着，就听到蛋壳里传出姜晚的声音。
“富贵险中求。你看，刚刚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一块空间碎片里，似乎夹带着点好东西呢。这种时候，正是她们积累财富的好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柳柳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想要吗？我也可以给你抓点。”
“我要那个做什么？”
姜晚惊异地问道，“我像是那么有上进心的人？！”
“那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没上进心到，连灵石都不想要。”
柳柳十分诚实地回答。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师父给我的零花钱，就够我按照现在的生活标准，先过个几百年了。前提是，他不给我发新的……”
姜晚很是淡定地“炫富”。
“如果出了意外，我不觉得我保得住那么多财产。总之，灵石这东西，太多了也没用。你有那功夫，不如探探楚晴在哪儿，过去偷偷看两眼。”
姜晚说的，很有道理，柳柳又一次被成功带歪。
“现在这状态，神识也不好扩散啊……”
楚晴这时候在干嘛？
她在忙着逃命。
姜晚猜错了。
楚晴的空间，并不能在这种环境中长久支撑。
每隔两个时辰，她就会被空间弹出来，要等一个时辰之后再进去。
所以，她根本没有余力去收取空间碎片中的好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在眼前消失。
而且，她的修为是倚仗丹药提升，根基虚浮，躲避的极为吃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将她染成了一个血人。
好在，秘境崩塌快结束了。
空间碎片之间的距离在变大，说明秘境空间正在向外扩张。
等到秘境彻底崩塌，活下来的人，再熬过最后一波冲击，大约就算得上安全了。
柳柳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拍拍手里的蛋壳。
“抱紧我，快炸了。出去第一时间先找你师祖。”
“啊？我现在是个蛋，怎么抱你？”
姜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差点从柳柳怀中飞出去。
还好柳柳抱得紧，二人翻滚着向外飞去。
守在秘境之外的诸多化神，也感知到了秘境即将彻底崩塌，联手封锁了这片空间。
只有平江剑尊和守静真君二人，带着清和真人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众人其实并不相信他们二人只是来接人，但是各有各的心思，也只能任由他们在旁边看着。
秘境崩塌的一瞬，诸多化神齐齐出手。
姜晚在柳柳怀中，也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摄取自己二人所在的一块空间。
眼前一道银色剑光划过，姜晚从柳柳怀中一个用力跳了出去，落入一个新的怀抱。
“师祖！”
平江剑尊没有说话，带着二人极速后退。
之前摄取空间的化神，见平江剑尊出手，还在哀叹自己命不好，怎么偏偏就和自己看中了同一块。
下一秒，就见平江剑尊带着人退走。
临走时，还贴心地将那片空间往自己面前送了送。
“多谢剑尊援手。”
“晚晚眼里就只看见了师祖，是嫌弃为师没用了？”
姜晚坐在平江剑尊怀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清和真人的声音。
蹦哒着转了转身，却只看到平江剑尊的衣襟，声音却十分惊喜。
“师父？你也来了？”
身上一轻，就感觉自己又换了个怀抱，仰起头，果然看到了自家师父的脸。
“你们躲后面点。”
平江剑尊声音微冷，手中的剑依然没有收回去。
清和真人带着姜晚后退了几步，就听平江剑尊继续说道：“你也去后面，看着点他们。”
然后，就见柳柳手持双刀走到了自己面前。
清和真人有些不明所以，却很是机智地给柳柳让出来了一个位置。
平江剑尊和守静真君对视一眼，将三人护在身后，就要撤退。
却在此刻，异变突生。
“平江道兄得了什么好物？好歹也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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