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倪、杜海和木昭晖刚走出堂屋，外面吹来一阵冷风。木昭晖抖了下脑袋，瞬间清醒了。
木昭晖看着前方的古倪道：“史南兄，没想到你在管理庶务方面也有一手。”
古倪：…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木昭晖继续道：“不仅学识好，挣钱也厉害。我怎么就什么都不会呢？”
杜海：“谁说你什么都不会？”
木昭晖不解：“海兄，我会什么？”
杜海摸了摸木昭晖的头：“你会吃啊。”
木昭晖：……“海兄，不带你这样打击人的。”
古倪：“说明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木昭晖跑到古倪身旁：“还是史南兄温柔。”
古倪：“明天记得写文章。”
木昭晖瞬间脸垮：…史南兄也不好了…
古倪看向一旁的杜海道：“明天去书肆。”
木昭晖：“我也去。”
杜海：“你的文章不用写了？你不想考童生了？”
木昭晖：“我…我大不了今晚写好。”
杜海：“行啊，你明天起得来就去呗。”
木昭晖：……“那我还是乖乖在家写文章等你们回来吧。”
第二天，古倪和杜海两人用了早膳后就去了东城书肆。
马车上，古倪提起帘子看着熟悉的景色：“这不是昨天去牙市的路吗？”
杜海点头：“对，到了牙行那里不是有个十字路口吗？”
古倪：“嗯，那十字路口挺乱的。”
杜海：“那里毕竟是北街、南街、西街和东街的交汇处，是有点乱。咱们就在那十字路口左转往西街走，赶一个时辰的马车就到书肆。”
古倪放下帘子，靠着车厢闭上了眼：“海弟待会儿到了叫我，我眯一会儿。”
古倪听着车厢底下车轮和雪地之间的摩擦声，渐渐地睡了过去。杜海听着古倪绵长的呼吸声，悄悄地把车厢上的暖炉移近古倪的身旁。
半时辰后。“史南兄，史南兄，醒醒，咱们到了。”古倪睁开朦胧的眼睛：“史南兄？”
杜海：“你不就是史南兄吗？，你不会睡懵了吧？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古倪：…噢，现在自己是宋史南…“咳咳”古倪轻咳了两下：“怎么会呢？我刚刚以为还有一个人名儿也叫史南。”
杜海：…我怎么就不信了呢…
古倪跟在杜海的身后下了马车。古倪看着眼前的书肆：“这铺面也不大啊，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多客人？”
杜海：“别小瞧，我这书肆的铺面虽看着小了点，但里面可大着呢。走，进去看看。”
东城书肆的掌柜川青阳看到杜海忙迎了上来：“东家，您来了。”
杜海朝川青阳道：“明天拍卖会的事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川青阳：“东家，一切都安排好了。”
杜海：“嗯，明天人多，可得仔细着点。”
川青阳：“是，东家。”
杜海拉起古倪的胳膊：“走，给你看看咱们的拍卖台。”古倪跟着杜海上来了二楼，穿过一个长廊到了一个展台。
古倪站在展台，看向对面：…额…对面都是一间间小厢房，厢房里面还有人影…离着展台不远的地方也都是厢房，这些厢房都半包围着展台。
古倪往上一看，远处的上方也是厢房。古倪数了数，总共有六层楼。“每一层都有一百个小厢房？”
杜海：“对，怎么样？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古倪看着厢房里的那些人：“嗯，这些厢房平时不拍卖作品的话是供给学子们学习用？”
杜海：“嗯，差不多吧，在里面待上一天是要十文钱的。当然，每间厢房我们都会免费提供几本不同的书，但要茶水可得自己另外付银子。客人也可以自带书籍和茶水，不过要在进入厢房前做好登记。他们离开后，咱们书肆的人也会进去做好检查。”
杜海指着右边道：“右边的那排厢房是专门提供给女子的，女子厢房里的书大部分是一些话本。左边的是专门提供给男子的，里面的书大部分是四书五经这些。女子厢房和男子厢房的中间是有门隔断的，两者进出的通道也是不一样的。在拍卖会这天，书肆会停止对外营业，这些厢房只能让持有贵宾牌的进入。”
杜海感觉口有些干，拿起展台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古倪倒上一杯：“史南兄，茶。”古倪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杜海放下茶杯继续道：“这些厢房虽然紧挨着，但我可是专门请了好几个师傅，制作了隔音效果比较好的墙面。所以，咱们像这般说话的话，隔壁都是听不见的。”
杜海介绍完书肆的基本情况，又带着古倪绕着书肆逛了一圈。
“咕噜噜～”杜海摸了摸肚子：“史南兄，你饿了没？”古倪瞧了眼杜海的肚子道：“现在也到饭点了，咱们去用午膳吧。”
两人走出书肆，古倪看见对面的食味斋：“对面的食味斋怎么样？”
杜海摇头：“没去过。”古倪：“咱们去试试。”
古倪和杜海一走进食味斋，伙计就迎了出来。伙计：“客官，午好。两位客官，咱们这里有面食和饭食，两位客官需要什么？”
古倪看向：“海弟你要什么？”
杜海：“各一份。”古倪：…额…猪
古倪看向伙计：“主食要两份饭和一份面，菜把你们招牌的都上一份。”伙计：“好嘞，客官。”伙计扫了一圈一楼的大堂见已没了空位，领着古倪和杜海两人上二楼：“客官这边请。”
古倪以为二楼是有独立的厢房，直到跟着伙计上了二楼才发现都是和大堂一样的。伙计找了个空位，待古倪和杜海坐下，才退了下去。
古倪看着挨得极近的一排排桌子：“真会节省空间。”
杜海：“没办法，这里是黄金地段，地皮贵地很。”
古倪：“噢，那你那间书肆这么大岂不费了不少银子。”
杜海：“那是肯定的。一万多两呐。”古倪：…“这也太多了吧。咱们院舍比书肆还大了好几倍也不用这么多啊。”
杜海：“这能一样吗？咱们这书肆不仅离抚城书院很近，离那些达官贵人的宅院还有离衙门也近啊，这里的治安不是别处可以比的。”
杜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啧，好的地段都得要看缘分。书肆后面本来是两个屋舍，那两户人是亲戚来的。他们要回南方的老家，这里的院舍要卖了，我正好路过，在他们挂出牌子那一刻，马上买下来的。后面就让人从书铺那里打通到两座院舍，再稍微改动一下就变成如今这样了。”
古倪称赞道：“很不错。”
杜海：“那是一定的。”古倪：…夸你一句你还傲娇上了…
“客官，你们要的吃食来了。”两个伙计端着两个大盘子走到古倪和杜海身旁，蹲下，把盘上的吃食放到了桌上。
古倪看着桌上满满一桌的菜：“这么多？”自己不是只点了两份饭，一份面食和几样招牌菜吗？伙计道：“客官，这些都是咱们馆子的招牌菜。”
古倪：…额…招牌菜真多…“这些菜和饭面共多少银子？”
伙计：“客官，不多，就八两。”
古倪：…这么多还不多？古倪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袖袋：…八两都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了…
古倪把八两银子递给伙计：“结账。”伙计有些摸不着头脑：“客官，你们还没享用，这是不吃了？”
古倪：…谁说老娘不吃？“就不能先结账后再吃？”伙计恍然，高兴地接过银子：“可以，可以，客官，你们慢用。”
杜海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菜，吃了一口：“史南兄，还真不错，你快吃吃看。”古倪看着桌上的菜：“嗯，好吃就多吃点，饭和面可以少吃点，把咱们的八两吃回来。”杜海看着古倪恨恨的表情，默默地扒了一口饭：“好。”
过了好久，杜海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朝古倪道：“史南兄，我真的吃不下了，不要再夹了。”古倪把刚夹起的菜继续放到杜海碗里：“噢，再吃最后一口。”
杜海：…呜呜呜…再也不敢和史南兄一起出来用膳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杜海无奈地把菜放进嘴嚼了起来：“早知道就把昭晖弟带上了。”古倪看着桌上还剩一小半没怎么动过的菜：“打包吧。”
杜海：……
最后，杜海是抱着自己的小肚子幸福又痛苦地提着食盒跟在古倪身后出了食味斋。古倪看着杜海抱着小肚子的模样：“走，散散步。”
“嗝～”杜海忍不住打了个饱嗝：“不了，我想回书肆。”说罢也不理古倪就往对面走了，古倪只好一个人往右侧的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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