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冷冷地应道：“王野，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我他妈也是被逼的。”
王野冷笑着反问道：“谁逼你了？”
“王野，你不懂，你不在体制内混，跟你说你也不懂，你也不会明白的。我张维混到秀江市委书记的位子，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你知道吗？在体制内，想要往上爬，就要牺牲很多东西。除了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和女人。没钱送给上面的领导，谁他妈提拔你？”
“这钱从哪里来？靠那仨瓜两枣的死工资吗？这是永远不可能的，我他妈把自己的工资全部都给了领导，自己喝西北风都没用。”
“为什么？因为那点微薄的工资满足不了领导的欲望，那不得让别人孝敬我吗？没人孝敬我，我就没钱送给上门的领导。我也就不可能被提拔。”
说到这，张维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是是以为这就够了？不！这还远远不够。如果碰巧我还娶了个漂亮老婆，那也得送出去。”
“人家就盯上你老婆了，就喜欢你老婆，说好了睡一个晚上尝尝鲜，但哪有只睡一次的道理？”
“实不相瞒，张曦从第一次被我那已经死了的老领导睡了开始，我们俩就没怎么在一起了，谁他妈不膈应啊！”
“但我知道这不能怪她，她也是为了我的仕途在做牺牲。当然，后来也是为她的自己了。我们这种畸形的关系维持到了现在。我什么都知道，我对不起她。但她又何尝对的起我？”
张维的情绪非常紧张和激动，他跟王野倒着苦水，回顾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着他的种种不容易和他的无奈。
就是怎么也不提自己儿子的死。
王野也不打扰他，就让他发泄，让他尽情地倾诉着自己的苦闷。
他知道，张维这么说，除了有无奈地倾诉之外，也是想让王野怜悯他。
最终希望王野能放过他。
但是，这完全不可能的。
王野在听着他倾诉的同时，也给张曦发了一个短息，说他已经找到了张维，两人在宾馆的房间里，他在听着张维的倾诉。
很快，张曦回了一个短信。
她想和张维亲自谈一谈。
王野让她先等等，让张维倾诉一个痛快再说。王野让她放心，张维肯定会被他带回去的，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
此时，张维依旧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说他曾经那么深爱自己老婆，结果在体制内混了半辈子，最终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说到这里，王野忍不住插话说道：“张维，为什么不聊聊你的儿子张润？”
没想到张维一听，非常激动，他摆手说道：“不！张润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祖宗，如果没有这个儿子，老子现在过得好的很，一切正常。”
“就因为有了这个不成器的祖宗，他把老子的一切都毁了。”
“你知道吗？王野，为了这个儿子，我张维这半辈子操碎了心，怎么都教不好他。”
“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纵容的，其实不然。我他妈也想让他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小伙子，正常谈恋爱，结婚生子。”
“这王八蛋，从来不听话，仗着是我的儿子，在外面无恶不作。说实话，让藤田刚杀了他，是他咎由自取。他必须死，他死了，简直是为民除害，你懂吗？王野，你懂这种感受吗？”
“我他妈一个做父亲的人，让自己儿子就这么死了，居然会有为民除害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当初小泉奈子那骚娘儿们说让我弄死这个儿子时，我曾经痛不欲生。”
“但后来，他死了之后，我觉得这小王八蛋就是该死，他连老子的女人都要碰，是不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但是，我真的绝对对不住张曦，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被我亲手送走了，她恨我是应该的，她希望我去死也是应该的。”
“她说得对，虎毒不食子！真的，但我亲手送这兔崽子走了，虽然不是自己动手的，但跟我自己动手差不多。”
“可是，我真都不后悔。王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心肠歹毒，对不对？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小到大，我张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读书优秀，长得英俊潇洒。否则，张曦这个大美人不可能看上我的。”
“我们曾经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非常浪漫，我深爱着她，她也很爱我，琴瑟和鸣。”
“我们最初那两年，几天天天要做，我确实很迷恋她的身体。对了，你睡过张曦吗？睡过她的男人都会忘不掉她的，太令人着迷了。”
见张维越说越不像话了，王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张维，我对你们的过去没兴趣！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就不用我说什么了，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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