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开口问道：“你们赵总今天在吗？”
前台先是一愣，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情，稍作停顿后说道：
“我们赵总今天好像不在，您要不打电话问一下？”
“那这样，你先带我们去李袁的办公室看一看。”
前台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嘴里念叨着：
“李袁？哦，李经理是吧，好的，你们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引路，一路向上走去。
不多时，来到了李袁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却处处透露出一种小资生活的精致感。
苏雾与许景辞进去后，仔细地环顾了一周。
前台在一旁站着，眼神里满是好奇，却又强忍着不敢表露，目光时不时偷偷地往两人身上瞟。
转了一圈之后，苏雾像是随口问道：“你们李经理平时来公司吗？”
前台微微低下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李经理经常来。”
“那你们李经理平时跟他女朋友关系如何？”
前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稍作思考后说道：
“警官说的是赵小姐吧，赵小姐是我们赵总的女儿，跟李经理是非常恩爱的一对，这件事情我们公司都知道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前台的眼底有一瞬不易察觉的鄙视，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苏雾捕捉到了。
苏雾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踱步来到了墙边，目光落在一幅画上。
这幅画虽然整体呈现出浓郁而厚重的色调，但又在某些细节处透露出暗沉，给人一种微妙的反差，显得很华丽繁华，视觉冲击强烈。
许景辞见她在看，不禁问道：“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苏雾回道：“这是弗朗西斯科·戈雅的《查理四世一家》。”
苏雾缓缓回头，目光平静却又仿佛带着深意地看向前台，轻声问道：
“你很看不起他？”
前台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很快恢复平静，慌乱地摇摇头说道：
“不敢。”
苏雾依旧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
“不敢？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放心说。”
此刻，前台的眼神有些躲闪，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苏雾率先开口说道：“明明是靠自己女朋友才有如今的地位，却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生活花的不得了。
但所有人都要帮他瞒着，对吗？”
前台闻言，脸上的惊讶之色再也藏不住。
苏雾继续道，然后缓缓往她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你们觉得他这个人不配，但是赵小姐却好像永远看不见一样。
若是我没有猜错，整个公司应该都知道他这个人的为人吧？”
前台先是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不再装了，深吸一口气说道：
“但凡是有好看的女员工，他都会单独叫到办公室里来。”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还有些犹豫。
接着，她越说越顺畅：“已经有好几个小姑娘被他敲打着就走上了歪路。
我们虽然都知道，也曾经尝试提醒，但赵小姐却好像被他迷了眼一样。
是，但凡是公司里的人，应该就没有几个看得起他的。
要能力能力一般，也就那哄女人的嘴比较厉害。”
说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满脸的无奈与愤懑。
“那平时赵总对他如何？”
前台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情，思考了一下说道：
“这个我一个前台我也不清楚，但是也是不差的，赵总还是蛮看重李经理的。”
苏雾紧接着又问：“李袁有助理吗？”
前台想了下之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之前是有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苏雾再次环顾了下四周，“那麻烦你帮我把那名前任助理找过来可以吗？”
前台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前台走后，许景辞好奇地凑了过来，眼中满是疑惑，说道：
“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苏雾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指了指墙上的画，说道：“看画。”
许景辞更加困惑了，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这幅画有什么名堂吗？”
然后当许景辞真的看不出来所以然的时候，苏雾轻启朱唇开口解释道：
“弗朗西斯科戈雅是西班牙浪漫主义画派画家，他的作品常以阴暗恐怖而闻名，展现了人性的黑暗和社会的残酷。”
“面前的这幅画呢，所表达的便是在华丽的外表和尊贵地位背后，可能隐藏着的无知、贪婪和腐朽。”
“这幅画不像是李袁自己的画，倒像是为了点缀这个办公室，故意附庸风雅，那么给他挑这幅画的人就很有意思。”
苏雾的这句话许景辞倒是听懂了，说道：
“所以你才问李袁之前有没有助理”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了。
门缓缓打开，前台带着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步伐轻盈，身姿婀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疑惑。
“两位警官，这位便是之前李经理的助理。”
两人快速回到警局，一打听，白觅尘和纪予舟还在审讯李袁。
苏雾轻轻敲门，然后走了进去，只见审讯室里整个氛围僵持不下。
李袁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身体后靠，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
苏雾进来后，李袁看到她，竟然还略微抬了抬手打个招呼，那模样仿佛不是身处审讯室，而是在随意的社交场合。
苏雾将手上的录音笔交给了白觅尘，然后对着李袁说道：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坦白从宽，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有明确的证据可以抓你。”
李袁闻言，脸上不仅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不屑的轻笑，说道：
“少拿这些来吓唬我。”
苏雾不再言语，直接拿出录像机，放到他的面前。
里面播放的录像不长，也就几分钟。
但就在这短短地几分钟里，李袁起初还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可随着画面的播放，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睛越睁越大，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当录像结束，李袁整个人僵在那。
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神情，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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