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晨光透过实验室的强化玻璃窗洒进来，在金属工作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幻曜辰戴着防静电手环，指尖捏着一枚纳米级电阻，小心翼翼地将其嵌入激光炮的核心电路板。
\"注意晶格排列方向。\"克莱在一旁监督，尾巴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放反了会直接烧毁整个——\"
\"知道，能量回路会逆流嘛。\"幻曜辰头也不抬，手腕稳稳地将元件卡进凹槽。完成后的电路板在检测仪下泛出健康的蓝光，所有节点都精准对接。
克莱凑过来检查：\"你确定是第一次接触量子电路？这焊点比所里干了三年的技工还漂亮。\"
幻曜辰用镊子尖点了点第三传导层：\"这不就是一些高中知识吗，不过那时候用的还是老式硅基材料。\"他故意让镊子碰出火花，\"当然，如果某人觉得我该装得笨一点...\"
\"免了。\"克莱甩尾扫开工具架，取出一盒闪着幽光的紫色晶体，\"既然基础都会了，直接学脉冲核心的...\"
克莱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喂？\"
幻曜辰注意到克莱的爪子突然收紧，捏碎了手边的一根试管。淡绿色溶剂顺着工作台流到地上，发出轻微的腐蚀声。
\"自己练习模块拼接。\"克莱匆匆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防护服，尾巴不慎扫翻了刚拿出来的晶体盒。紫色晶体滚落一地，有几颗滚到了幻曜辰脚边。
幻曜辰弯腰捡起一颗，晶体内部似乎有液体在流动：\"这个要收进保险柜吗？\"
\"放着别动！\"克莱已经冲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夺走他手中的晶体，\"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别出这个实验室。\"
随着气密门关闭的闷响，幻曜辰慢慢踱到窗前。
原本应该透明的智能玻璃现在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连阳光都被过滤成血色。
他试探性地碰了碰控制面板，发现监控系统处于异常状态——所有摄像头都定格在十分钟前的画面。
工作台下的阴影里，一颗被遗漏的紫色晶体正闪着微光。幻曜辰用镊子夹起它，对着光源仔细观察。
晶体内部根本不是液体，而是某种微型生物在蠕动。
（有意思。）
他将晶体藏进袖扣，转身走向实验室角落的清洁机器人。三秒后，机器人的控制面板被他拆开，露出里面的基础电路。
幻曜辰从工具架上取下一枚电磁脉冲发生器，改装成简易的信号拦截器。
\"搞定!\"
幻曜辰脱下实验袍，从储物柜深处摸出昨天藏在这里的战术腰带。他最后检查了一遍长刃的能量储备，然后将那颗紫色晶体嵌入腰带凹槽。
晶体接触到金属的瞬间，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符文。
这时，走廊上传来其他研究员走动的嗡鸣。幻曜辰按下清洁机的紧急清洁键，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幻曜辰刚把微型屏蔽器塞进作战服暗袋，实验室的自动门就\"唰\"地滑开。
三个穿着白大褂的胶兽研究员大步走进来，为首的灰胶兽推了推鼻梁上的分析镜，锋利的爪尖在数据板上敲出清脆声响。
\"喂，人类。\"灰胶兽人的爪子突然按住幻曜辰正在收拾的工具箱，\"你在这里做什么？\"
幻曜辰慢条斯理地合上箱盖，没想到让暗袋的屏蔽器露出半截金属边角：\"修了个扫地机器人而已。\"他抬脚踢了踢旁边冒烟的清洁机。
戴着红框眼镜的胶兽研究员突然抽动耳朵：\"等等，他袖子里有东西！\"她一个箭步冲上来，爪子\"刺啦\"划开幻曜辰的袖口——微型屏蔽器当啷掉在地上。
实验室瞬间安静。
三只胶兽人围着地上嗡嗡运转的小装置，灰胶兽用爪尖戳了戳：\"就这？\"他突然发出嗤笑。
幻曜辰耸耸肩，\"怎么了吗？\"
红框眼镜胶兽捡起屏蔽器，爪心突然裂开个分析接口。几秒后她无聊地扔回给幻曜辰：\"没什么，我们这边其他人也会做这东西。\"
幻曜辰面不改色地系好袖扣：\"哦，原来你们其他人也会做这东西啊！\"
一直没说话的第三只胶兽突然从喉间发出咕噜声：\"散了散了。\"他甩着豹子般的尾巴往外走，\"这菜鸟连屏蔽器都造得这么烂，能搞出什么异常？\"
等自动门再次关闭，幻曜辰才松开背后攥紧的拳头——
\"既然这么容易过关...\"他指尖一弹，屏蔽器精准落进垃圾桶，\"不如随便去逛逛？\"
幻曜辰轻手轻脚地离开实验室，漫不经心地在走廊上晃悠。他随手摆弄着墙上的电子面板，眼睛却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幻曜辰放慢脚步，贴着墙根摸了过去。
\"克莱？他在干什么？\"
只见克莱蹲在一个储物间门口，正对着通讯器小声说着什么。
\"样本已经准备好了...对，就在老地方...不，巴尔托斯完全没察觉...\"
幻曜辰屏住呼吸，又往前挪了半步。地板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克莱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幻曜辰心头一紧，一个闪身退回到转角后面，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通讯器那头传来模糊的询问声。
\"没事，可能是清洁机器人。\"克莱的声音重新响起，\"继续刚才说的，今晚零点，在...\"
幻曜辰没敢再听下去，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主走廊。
他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领，装作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样子，慢悠悠地往反方向走去。
（克莱那家伙……到底在跟谁通话？）
他回想起克莱压低的声音，那种刻意控制的语调，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样本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样本？是那颗紫色的晶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老地方……）
这个词在幻曜辰的脑海里反复回荡。
（克莱的\"老地方\"会是哪里？b4层的净化室？还是某个未被标注的实验室？）
（零点行动……）
幻曜辰的嘴角微微绷紧。克莱显然在瞒着他什么，而那个通讯对象——会是巴尔托斯吗？
不对，不是巴尔托斯。
幻曜辰冷笑一声，克莱以为他毫无察觉，可幻曜辰从来就不是那种会被轻易蒙蔽的人。
（今晚零点……）
幻曜辰的脚步在拐角处停下，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电梯。如果克莱真的有什么秘密行动，那他绝不会错过。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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