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第452章蓝玉：上位放心，苏尘若有异心，我绝不饶恕！
“皇爷爷，那…监国之事…”朱允炆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朱沉默良久，终于转过身来：“暂缓。咱要先回京城，见一见蓝玉。”
朱允炆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仍保持平静：“蓝玉？”
“是的。”老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咱想听听他的意见。”
朱允炆深知蓝玉与苏尘的关系，心中不安更甚：“皇爷爷，若是蓝玉也支持苏尘，那…”
老朱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丝灵光在朱允炆眼中闪过：“皇爷爷，或许…可以让燕王起兵勤王？”
老朱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你说什么？”
朱允炆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跪下：“孙儿糊涂，请皇爷爷责罚！”
老朱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起来吧。咱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兵戈相向，终究不是解决之道。”他目光悠远，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咱不相信蓝玉会对咱不忠……等见了他再说吧。”
朱允炆只得顺从地点头，但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距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却被苏尘这道天堑拦在了面前。
“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京。”老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皇爷爷。”朱允炆恭敬地应道，心中却已暗自谋划。
夜深人静时，朱允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想起了李善长曾经的忠告：要当心苏尘，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如今看来，李善长所言非虚。苏尘不仅拥有蓝玉的支持，还掌握着大明最强大的经济命脉，甚至连外洋商人都对他推崇备至。
这样的人，若是野心勃勃，天下将会如何？
朱允炆不敢再想下去。他知道，自己必须争取更多的支持者。方孝孺、齐泰、黄子澄…他们都是自己的臂助。但与苏尘的势力相比，似乎还远远不够。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冰冷的光影。朱允炆望着那斑驳的月光，心中暗暗发誓：不论如何，他绝不会让苏尘得逞。
天下，终究是朱家的天下！
……
汪府。
夜色如墨，院中灯火通明。汪广洋、胡桢、吴沉三人围坐在书房的案几旁，面前摊开一份密报，神色各异。
“这……这怎么可能？”胡桢两眼圆睁，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苏尘竟然又化险为夷？”
吴沉拂袖一叹：“说来真是匪夷所思。燕王那一手可谓毒辣至极，让海盗冒充贸易衙门去袭击外洋商船，若是寻常人，必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汪广洋抚须沉吟，缓缓道：“苏尘此人，非比寻常。他不仅破局，还反将一军。”
“生擒海盗，当众揭露，让他们穿上女装认罪，再将他们分给受损的外洋商人作为奴隶……”胡桢啧啧称奇，“这一招，不仅平息了外洋商人的怒火，还让他们对苏尘更加敬服。”
“妙啊！”吴沉击掌赞叹，“只有让外洋商人亲眼看到这些海盗受罚，亲自处置这些罪犯，才能真正解气，重新建立信任。苏尘此举，可谓一石三鸟！”
汪广洋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语气忽然变得深沉：“诸位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胡桢和吴沉对视一眼，面色凝重起来。
“意味着……苏尘已经彻底立于不败之地了。”胡桢低声道。
“不错。”汪广洋点头，“他手握朝廷经济命脉，得蓝玉等军方支持，外洋商人又对他心悦诚服。如今，他已是大明第一人，无可争议。”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案上的烛火不断摇曳，投下三人忽长忽短的影子。
“汪兄，你认为……苏尘此人，究竟是忠是奸？”片刻后，胡桢忍不住问道。
汪广洋深吸一口气：“我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此人言谈举止，不似奸佞。但……”
“但他的势力太大了，大得令人心惊。”吴沉接过话头，“若他一心为国，自是大明之福；若有异心……”
“那便是大明之祸！”胡桢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汪广洋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月色，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我等身为大明臣子，恐怕要做好最后抉择的准备了。”
“什么抉择？”吴沉问道。
“若苏尘是忠臣，我等自当全力支持；若他有异心……”汪广洋转过身，目光如炬，“那我等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誓死扞卫朱家江山！”
“誓死扞卫朱家江山！”胡桢和吴沉齐声应和，声音低沉而坚定。
汪广洋苦笑一声：“但愿苏尘是个忠臣，否则……大明真的可以改名换姓了。”
这一夜，三人长谈至天明，各自心事重重。
……
数日后，鸡鸣寺。
晨钟暮鼓，梵音缭绕。
老朱与蓝玉相对而坐，一壶清茶，两盏白瓷杯，茶香袅袅，却驱不散两人眉宇间的凝重。
老朱轻轻拨动着茶盏，目光落在蓝玉身上，似乎要将他看穿。
蓝玉垂眸不语，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知道老朱的来意——
苏尘，那个名字，如今已如日中天，权倾朝野。
是忠是奸？
老朱心中，怕是早已翻江倒海。
可那又能如何？
蓝玉心中苦笑。
这局面，已是无解。
老朱除了来找自己，还能找谁？
可自己，又能说什么？
说出真相？
不！
绝不能！
蓝玉很清楚，一旦说出苏尘的真实身份，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老朱可以容忍苏尘权势滔天，但绝不会容忍他蓝玉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威胁到朱家江山。
可不说，又能如何？
蓝玉心中叹息。
他同情老朱。
这个一手缔造了大明王朝的皇帝，如今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良久，
蓝玉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老朱。
“上位，臣答应您。”
老朱微微一怔。
“若苏尘有异心，臣……绝不放过他！”
蓝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
他没有说谎——
苏尘若真要谋反，他第一个不答应！
可这话，落在老朱耳中，却有了另一番意味。
老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释然。
他长叹一声：“这辈子，咱最大的错误，就是杀了一些淮西老兄弟……”
悔恨、无奈、悲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蓝玉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想起了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那些为了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
如今，却一个个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何其悲哀！
两人沉默良久，无言以对。
唯有窗外，风声呼啸，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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