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李貌端起酒杯站起来，敬了夏奶奶一杯。
“坐下，坐下喝，小貌你喝的是酒，抿一小口就行了。”
夏奶奶笑着冲他摆摆手，喝了口饮料。
瞧着面前这一大桌菜和两家人，她也有些恍惚和感慨。短短一年而已，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世事无常，所幸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奶奶！”
大玉这个小跟班，紧跟男朋友身后，也敬了自家奶奶一杯。
“别站起来，坐下喝，坐下喝。”
接下来是赵梅，然后是李治。
大玉很细心，因为李治喝的是酒，所以李貌敬完后，她特意等了好一会才起身敬李治。
“老人家，来，我们喝一个。”
赵梅和李治跟夏奶奶喝的时候，李貌端起酒杯，面向旁边的女朋友，笑道：
“姐，我们也走一个？”
大玉抿抿嘴，目光莹莹看着男朋友，实在按耐不住想要跟小貌亲密，便用脚在桌子底下偷摸轻轻踩了他一下。
在李貌看来，这就是赤果果的调戏！
他直接伸腿把大玉的一条腿夹了过来。
桌子底下正吃着自己“年夜饭”的金哥傻傻看着这一幕。
大玉抽了抽腿，没抽出来，瞥了眼聊天的三个家长，见他们没注意，就没再挣扎。
两人碰了一杯。
“少喝点。”
大玉提醒。
她终究还是不希望小貌喝的烂醉如泥。
晚上还要放烟花，还要守岁，看春晚，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他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完成，一起体验。
如果男朋友醉的不省人事，很多事都做不了，不免会有些遗憾。
至于想问的问题，也不知道明天晚上小貌和爸还会不会喝酒……
吃吃喝喝到一半，夏奶奶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两个红包，一手一个，分别递给李貌和大玉。
“来，小貌，红玉，新年快乐，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别嫌少。”
“谢谢奶奶！”
两人没有推辞。
“这是妈给你们的。”
“这是爸给你们的。”
李治看着手上昨晚在床上满足老婆才要来的两个红包，默默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李貌和大玉把收到的红包放好。虽然给的人少，但每个红包根据厚度判断，少不了。
他们对视一眼，也掏出了各自准备好的三个红包。
“奶奶，爸，妈，给。”
“嗯？还有我们的？”赵梅问。
“我和红玉的奖学金什么的，也算自己赚的钱。”
“你们过年去学校不是还要做生意嘛，这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妈，我们又不差这点，这是我跟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李貌说着，把红包放到了赵梅的桌旁，跟着是夏奶奶和李治。
大玉有样学样。
“咳，大过年的，收下吧。”
李治劝道，心里美滋滋的，看来昨晚没白忙活，还能回点本。
赵梅淡淡瞅了眼对面的老公，又瞥了眼他的红包，扭头对李貌和大玉笑道：“行，妈就收下了，生意有什么困难记得跟家里说。”
“好！”李貌应道。
李治被自家老婆那个眼神搞得心慌不已，不会是要把我的红包没收吧？
不行，不行，绝不能答应！
夏奶奶听他们说什么做生意之类的，有些疑惑，不过明智的没有插嘴。
两个孩子的孝心让三个家长都很高兴，饭桌上的氛围更热烈了几分。
李貌和李治没有多喝，一人只喝了二两。
酒足饭饱，洗洗刷刷。
李治，赵梅，大玉，李貌四个人趁着天还没黑，在门前铺满红色鞭炮纸屑的空地上打起了羽毛球。
夏奶奶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乐呵呵看着他们。
玩了会，李治和赵梅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人打麻将，他们让夏奶奶晚上就留在这边，明天早晨一起放开门炮仗。
夏奶奶知道这边就两个房间，自己留下来不是打扰小貌和大玉嘛，死活不肯答应。
最后还是几人轮番劝了好一会她才实在没办法。
李治临走前，把车钥匙留给了李貌，好方便他去接胡颖。
赵梅挽着李治的胳膊没走多远，就伸出另一只手往他身上摸索。
“红包呢，拿出来，我看看给你包了多少钱。”
“不用看了，跟你一样。”
“我都没给你看过我的，你怎么知道就一样？快，别磨蹭。”
“这孩子们孝顺给我的，我不能给你。”
“我就想看看而已，什么时候说想要你的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么说，我还偏就要你的红包。”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大过年的，待会我打麻将身上不能没钱吧。”
“你刚才不还说这是孩子们孝顺给你，现在就要拿去打麻将？！”
“呃……”
“行了，那钱你自己留着别动。”
赵梅说着，摸出一叠现金塞到李治口袋里，“打麻将用这个。”
“老婆你真好。”李治感动。
“才知道啊，既然我这么好，那，老公你……”
李治咬咬牙，“好！”
那边，李貌把夏奶奶领到二楼他小时候住的房间。
电视什么的他和大玉过年前就都弄好了。
打开春晚，服侍夏奶奶上床。
“奶奶，您在家看电视，我和姐去把小颖接过来。”
“去吧，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夏奶奶摆摆手。
下了楼，李貌问大玉：“开车还是走过去？”
“走过去吧。”大玉挽住男朋友。
“哎，差点忘了，我拿点烟花爆竹去你家门口放。”
“那还是开车去吧，要不然不方便。”
“行……”
天色这时已经完全黑下来，户户门前都竖着几个烟花筒，覆着一层红屑。
有的人家大门紧闭还在吃饭，有的人家门前已经有小孩子在玩烟花。
李貌开到半路，把车子靠边停在了两个村子之间荒凉的水泥路上。
路旁每隔十来米就立着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咫尺之地的田野，稍远处一片漆黑，更远处的夜空下不时亮起一朵朵盛开的烟花。
李貌和大玉下车，并肩站在一起，金哥懒洋洋趴在车后座，没下来。
“小貌，那边，那个好好看。”
“还有那边那个。”
“这个好看，这个好看，不过怎么就一发。”
大玉像只雀跃的精灵在李貌身边蹦蹦跳跳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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