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在看到璃殇后增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甚至是达到了顶峰。
看到小姐竟然因为那个人孤魂野鬼飘荡在人间数百年，她就难受的不行。
但同时也说明了，既然这世间有鬼，那转世也是绝对存在的。
沐云初听完她的话沉默了片刻。
“转世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就算找到那人的转世，也不再是那个当初让整个李家被抄家的人。
“更何况已经过了几百年。”
那人还有没有转世都未必了。
就算有的话，经过这么多的轮回，也早已是全新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实在不理解璃殇有时分享给她的电影中，描写着男女主和对方的转世在一起这种事。
可老太太根本说不听。
“不，我不管，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否则我就不会去死的。”
“我的寿命没到，你们谁都不能轻易杀我。”
她知道沐云初是做什么的。
但她不怕。
沐云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说放过她，只是问：“那你打算做什么，茫茫人海，你觉得你能找得到他么？”
“我不能。”老太太抬眸，“但是我知道你能。”
在沐云初还没有想通的时候，就听到她又说，“我有他的八字。”
“你有他的八字？”
沐云初思索着，不明白一个府上的奶妈，就算和小姐的关系再好，但正常情况下，也不应该会得到府上姑爷的八字。
“对。”
“我知道你算命很厉害，我给你他当时的八字，你应该可以算出来他这一世所在的地方吧。”
老太太一直在等这一天。
然而她对于沐云初问她是怎么得到这八字的却是闭口不谈。
她不肯说这件事的态度，让沐云初更加觉得这里面还有些别的事情。
“姑娘，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得到它的。”
“但你相信我，只要我做完了想要做的事，我就会去死的。”
说到底，她也早就活够了。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一早就去试验各种各样的死法了。
但其实，她早年的时候曾经试过一些，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后来要不是因为有这样的目标，她早就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沐云初没说话，手却被对方一点点牵了起来。手心一笔一划地描写着复古的文字。
一个完整的八字，在脑海中渐渐浮现。
“姑娘，你记住了吗？”
就在这时，璃殇忙不迭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她快速解决完了鬼屋那边的事情，回到店里看沐云初不在，再一问得知她是来市场了，当即就猜到她在这里。
所以二话不说直接就找来了。
“老大！”
她一路疾驰而来，心中十分担忧。非常害怕沐云初将她宋姨当成妖怪给制服了。
“老大！”
一边跑一边喊着，直到跑到院子中，看见两人好好地坐着，才勉强松了口气。
但她知道，还没到自己可以放松的时候。
“宋姨。”
璃殇看见这两个人现在的样子，便已经知道沐云初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也不再隐藏自己和宋姨的关系。
“老大，拜托你，别对她下杀手。”
自小陪自己长大的感情自然不是可以轻易衡量的。
而且对璃殇来说，这么大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宋姨一个人是自己熟悉的。
他们两个都是以前那个时代的。
这种感情在无形之中，让璃殇会有种依赖感。
当然，这不代表她对沐云初的感情很弱。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两个人互相残杀。
“我可以跟你解释这一切的。”
璃殇拉住了沐云初的手，想让对方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沐云初依旧平静地说：“你知道的，你的奶娘就是阎王要找的那个人。”
虽然阎王当时和沐云初是单独在房间里说的这话，而且还设下了隔音，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外面的人都听不到。
也就是说，璃殇并不清楚阎王交代给她的任务。
只是后来，沐云初在思考间的呢喃，让她听了去。
且有一次，璃殇还反应很大地和她确认了一遍。
在那之后，璃殇就知道沐云初要找的人是她的奶娘了。
璃殇知道沐云初聪明，这些事她瞬间就能想到，所以才激动地喊出听她解释的话。
咬了咬唇，“我确实猜到了一点……”
“但……”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一边是她奶娘的性命。
另一面又是沐云初的视力。
她做不出选择。
只能将选择交给命运。
同时，她也想找到能够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可惜几天过去，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煦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沐云初的身后，听着两人的对话，大抵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实话，如果站在璃殇的角度，他也会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但他是温煦，所以会无条件地站在沐云初的身后。
“如果你要动手的话，我可以帮你抓住她。”
闻言，本就不喜欢温煦的璃殇，恨不得把后者的头给咬断。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讨厌的人类。
真是会给人添乱！
但她也知道对方这语气肯定是说到做到，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沐云初。
先是和她解释了一下，自己完全没有想要害她的意思，只是舍不得奶娘想要在和她相处几天。
而沐云初却问了一个让她无法说谎的问题。
“那你呢，你也想报复那个人么？”
璃殇：“……”
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是错乱的。
这件事是在吃到那个糕点发现很熟悉，并来找到宋姨后才知道的。
这些日子她断断续续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是哪怕对方给自己讲了全部，她也没有那般滔天的恨意。
因为在她的感受里，这更像是一段故事。
一段别人的故事。
所以这段时间跟在沐云初身边耳濡目染后，她不想去杀人。
“我……”没有。
可这句没有实在是说不出口。
因为身后奶娘的眼神让她如鲠在喉。
若是这样轻易说了，就好像完全将自己爹娘的死抛在了脑后似的。
更对不起这些年苦苦坚守的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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