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刺客黑子
少年的喊叫声卡在喉咙，望着门口的两人不由惊恐的瞪大了眼。
绿蚁上前，取出射入他脖子上的银针，又走到一旁，将一个瓷瓶放到两个亲卫鼻尖。
“很快便可醒来，只会将之前的事当成一场梦。”
江晚点了点头，又看向屋子里。齐修已经将藏在床底的瑞王重新放回了床上。
睡得跟死猪似的瑞王自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有门口的黑子紧张害怕的看着这一切，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齐修也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口袋来，将黑子一套，扛在肩上出了主院，去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绿蚁解了黑子的哑穴，齐修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想死的话你便喊！”
黑子认清了形势，若是只有齐修一人，他或许还能扭转乾坤。可自江晚出现，他便知道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齐修背叛了老爷！
少年眼里的光熄灭，垂着脑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如他所想，齐修的确背叛了他的祖父齐通。
当初陛下要西营派兵前往雍州救灾，除了贺祭酒通过关系让齐修上了名单，齐通也打了招呼，但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因为齐修与江晚交好，要他去助力许肆，而是要他完成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便是寻找机会杀了瑞王！
齐修得知后，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祖父说杀了瑞王，便是帮江晚扫除障碍。
他不明白，这话要从何说起。江晚又不可能谋反，瑞王怎么是她的障碍？
但祖父向他保证，他是站在江晚身后的，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江晚，乃至整个西北，他只要信他，只要照做便好。
他差点就信了，可在雍州见到江晚的那一刻，他决定向江晚和盘托出。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所以祖父要我杀瑞王是真，拿我当幌子也是真！我是他的明棋，而你才是他的暗棋杀招！”
齐修面上平静，可他眼底却似压抑着狂风骇浪。
“怎么不说话，你平时不是挺会说的吗？看样子，你才是他的亲孙子啊！我算什么，他随意可弃的废子！”
江晚总觉得此刻的齐修有种平静的疯感，可她也没办法劝说。只能看着他一根一根又一根的扯着黑子的头发，像是拔毛一样。
“说话！”齐修扯着黑子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的确是齐尚书让我杀了瑞王，但这都是为了你，为了大将军！”
“尚书大人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但杀了瑞王却是势在必行，这才吩咐了我。”
黑子眸光看向江晚，“大将军，你敢说，瑞王死了对你们不是好事吗？”
“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
黑子嗤笑一声，又看向齐修，目露鄙夷，还带着些他看不懂的同情。
“你巴巴的把这消息卖给了她，可她有告诉你他们的秘密吗？你怎知她就不想真的杀了瑞王呢？”
“如此拙劣的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上当！不管她有什么秘密，我相信她不会用这种阴谋诡计，行小人行径！”
“呵，幼稚，可笑！”
“我幼稚可笑？那你倒是说说我的好祖父如何英明神武？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了，尚书大人是在帮大将军，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奉谁的命？”
黑子却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江晚。
“你想说，齐尚书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吧！”
黑子垂眸，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连齐修都不知道他祖父是太后的人，你却知道，看来你还不是个小喽啰，是个心腹呢！既是如此，你说我拿你去换点什么好处好呢？”
黑子暗暗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就听江晚继续道。
“我拿你与太后做个交易你说怎么样？”
黑子猛的抬头，不该是与齐尚书做交易吗？
“娘娘都是为了你们，你这般做岂不是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看来你不是很乐意啊！”江晚别有深意的说道。
黑子闭了嘴，垂了眸光，任由齐修如何扯他头发，打他脸也不再有任何回应。
“敲晕了带回京城吧。”江晚给出了处理结果。
出了偏院，江晚拍了拍齐修的肩膀，“有什么想法？”
齐修有很多疑问，但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该问的，时机也不对，便转而说到这番离京的收获。
“战争很残酷，此行可谓九死一生，好在我闯过来了。若是再选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选离京救灾。事实也证明，不靠齐家，我也能走出自己的路。”
江晚对此没说什么，只是欣慰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祖父不是太后的人，以后离他远一些，你若是愿意，我想办法让你留在雍州，或者去荆州，云州都可以。”
齐修心中有些难言的复杂，他姓齐，可他早是齐家弃子，他救不了齐家人！
“但凭大将军吩咐！”
“好，先回去吧，留意着瑞王身边，别再让人钻了空子！”
回到县衙，许肆已经等在小院，自解毒后，他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转起来，如今看着，面上多了一丝血色，比起以往的病态美人少了一丝破碎感，但也越发矜贵。
听完江晚的讲述，许肆捏了捏眉心，“太后不会想要杀瑞王，即便是想向我示好，也不会出此昏招。”
“没错，齐尚书如此做的目的应该也不仅是要瑞王死。今日若不是齐修早有准备，我们横插一脚，黑子刺杀瑞王应该能得手，但却不一定能逃出别院。”
“所以他若是被抓，再供出我来……既杀了瑞王，又能陷害我，可谓一箭双雕！”
江晚也认可许肆的推测，点头道，“所以这才是齐尚书的目的。只是他身后究竟是谁？”
“听你说来，黑子是奔着取瑞王性命去的，那么便可排除皇上的嫌疑。”
“不错，既不是太后，也不是皇帝，他们应该都不想要瑞王死。”
江晚一边皱眉思考，一边取出黑子用来刺杀瑞王的匕首。
许肆扫过她手中的匕首，目光不由顿住。
“怎么了，匕首有问题？”
男子上前，从少女手中接过匕首仔细观察。
“这是我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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