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再次进入乔恩的主神空间。
陈识不由得一愣。
上次造访，这里还是白蒙蒙一片，空旷寒酸。
可现在，宫殿群落，山脉绵延，九天银河如璀璨的玉带横亘天穹。目光所及，草木，风云，山河，鸟兽，星斗......仿佛是将一方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世界悬浮于无边星海之内。
足足片刻。
陈识才回过神来，顿了顿后，推开了前方的中央殿门。
殿内布局古朴，没有多余的陈设，甚至有些空旷，却丝毫不显简陋，反而有一股莫名的厚重感。
特别是殿内高悬的门匾，材质像是某种历经亘古的奇木，沧桑感更重，上书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龙飞凤舞的，陈识不认识，然而，就在他目光触及的刹那，无需解读，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主神殿。
古朴，沉静，却又蕴含着凌驾万物、主宰命运的绝对威严。
看到这三个字。
陈识不禁生出一种寄蜉蝣于天地的渺小感。
“布置的怎么样？”
陈识转过头，看到乔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奇道：“七天不见，你这里变化怎么这么大？”
乔恩嘴角笑吟吟道：“陈哥，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只是主神构建出来的虚拟画面，花费一定能量点即可，不过我也不是在铺张浪费，而是今天要来一位贵客，不能显得太寒酸，免得叫人看轻。”
陈识懂了。
面子工程，或者说，逼格。
乔恩的主神空间，是在诸天万界，随机拉一个人进来交易，以前的人，都是嫌弃她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可现在就这排场，就这主神殿，谁不得认真对待？
这就是门面。
陈识点评道：“很不错，但还是有些不足，比如客人来到主神空间后，你可以瞬间给他灌注信息，告诉他这里是主神空间，是镇压诸多极道文明的无上存在，而你，是这里的主人，能满足对方一切愿望，只要对方能付出对等的报酬，总之怎么高大上怎么来，确保能第一时间从心灵到肉体上震撼他们，这样交易就会更容易。”
乔恩认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身上，确实没什么好东西，所以，我特意挑了今天这个日子，就由陈哥跟那个人做交易吧。”
前不久，陈识向乔恩坦白了真名。
主要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张伟等人已经意识到陈识才是真名，李炮只是他十万年前的马甲。
陈识：“那个客人实力如何？”
乔恩：“听主神说，达到小千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
陈识顿时有些意动。
小千世界极限.....
不就是他这个世界的极限么？
或许，他可以通过那位客人，找到解决身上天道诅咒的办法，赶在王慧来大魏之前远走海外。
想了想，陈识问道：“小千世界是怎么区分的？”
乔恩：“凡是没有超脱命运长河的世界，都是小千世界，而超脱了命运长河的世界，即为大千世界。”
陈识：“命运长河是什么？”
乔恩：“命运长河，是时间和空间的结合体，宇宙之中，任何世界，任何生命，都诞生于其中，受其束缚，这是枷锁，也是庇护。比如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在命运长河中就早已注定，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迹可循，且不可改变，若想改变，唯有超脱命运长河。”
“世界也是如此。”
“从诞生到毁灭，都有其轨迹，若无法摆脱，即为小千世界，终有一天会覆灭。”
“只有大千世界，才能走出时间的概念，独立于命运长河之上，做到永恒不朽，即使遭遇灭世量劫，也能破灭复苏，越塑越强。”
陈识听懂了。
简单点说，就是世界的毁灭，包括人的一生，在命运长河那里，都已经写好了剧本，不可改变，只有超脱命运长河的人和事，才能跳出死亡。
陈识不禁想起了青漓口中的天界。
也就是天渊。
这绝对是个大千世界。
它或许没有毁灭，只是在沉寂，随时都可能复苏。
还有西装老者，继承的全知权柄，过去，现在，未来，每一帧，每一秒，他都能站在更高的维度，去一一观察，就像是看电影一样，每一分，每一秒。
命运长河写好的剧本。
无法改变。
陈识询问自己的死期，西装老者也说过，既定的未来，是无法言说的，可一旦言说，就是可以改变的......这岂不是说，西装老者能看到命运长河的剧本，并且剧透？随时改变结局？
命运长河是他开的吗？
难道他的全知权柄就来自于此？
这未必没有可能。
巅峰期的主神，掌握全知权柄，还能被人打爆，可能就是暗算祂的人，都是超脱了命运长河的无上存在，不在它编写的剧本之内。
“乔妹，”陈识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我的主神。”
陈识想问问主神，可又觉得这有点冒犯，稍作思考，他转移起话题：“你.....有五号的消息吗？”
乔恩灵动的眸子闪过思索：“怎么了？”
陈识如实道：“主神空间针对我的人，出来了，没有受先知监视，所以我怀疑那个人，可能不是五号。”
“什么？！”
乔恩吃了一惊。
随后，她神情变得凝重，分析道：“肯定不是五号，只要陈哥还活着，他不可能离开主神空间，要是他离开主神空间，陈哥恰好死了，那他就说不清了，在无法证明自己清白的情况下，组织里的人肯定会借这个理由把五号给投票踢出去，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大家都会这么干。”
“从全体成员利益的角度出发，五号被踢，能让组织延缓凑齐十个人的进度，从而避免先知发布那危险的强制任务，从个体考量，五号被踢，就不再受隐私条例保护，大家可以通过先知询问他的信息，去狩猎吞噬他的本源碎片，这是组织里的一号，二号这些老人愿意看到的，他们影响力很大，可以劝说其他成员投赞成票。”
陈识也觉得乔恩所言有理。
五号是不是被冤枉的。
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在不坏规矩的情况下，做到组织减员。
还有好处可捞。
五号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所以他不可能离开主神空间，一定会自证到底，确定他没事才敢离开主神空间。
“陈哥，客人要来了！”
话音落下。
浓郁的白色雾气便把陈识包裹.......
紧接着，他就看到大殿中央，青铜大门的投影之内，有模糊的人影轮廓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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