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雪比往年更烈，刚过霜降，天地就裹上了一层白。林恩灿三兄弟带着两炉赶往牧民聚居的毡房区，灵豹却在半途忽然停下脚步，鼻尖在雪地里蹭了又蹭，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示声。
“阿影怎么了？”林恩烨按住灵豹的头，顺着它凝视的方向望去，只见风雪中隐约有片黑影，像是被冻住的沼泽。灵豹猛地窜出去，在黑影边缘刨出块冻土，土下竟露出几株发黑的“冰苔”——这是玄阴教残留的邪物，遇热会释放瘴气，专噬生灵灵力。
“是他们当年没清干净的余孽。”林恩灿指尖在九转金丹炉上一点，赤焰立刻窜出，将冰苔烧得滋滋作响，“灵豹，再往前探探，看还有多少这种东西。”
灵豹领命，像道灰影钻进风雪，片刻后从前方百丈外奔回，嘴里叼着块沾着冰碴的兽骨，骨头上缠着半片发黑的符咒。林恩烨接过一看，符咒上的纹路与血祭阵同源：“还有更大的阵眼，藏在冰崖后面。”
林牧让灵雀飞向高空，灵雀盘旋一周后俯冲下来，翅尖在雪地上划出个圈——那是阵眼的范围，竟笼罩了大半个毡房区。“清玄子师兄说过，这种‘蚀灵阵’会慢慢吸走附近生灵的暖意，再拖下去，牧民们怕是撑不住。”
灵昀已化出九尾狐，狐火在周身绕成圈：“用离火鼎的金光护住毡房，九转金丹炉烧阵眼，我和灵豹清剿外围邪物，如何？”
林恩灿点头，引离火鼎悬于毡房上空，金光如伞盖般铺开，将风雪挡在外面。九转金丹炉则被他托在掌心，火焰凝成锁链，直扑冰崖后的阵眼。灵豹跟着林恩烨冲在外围，利爪带着兽火，将散落的冰苔一一刨出烧毁；灵雀则叼着林牧准备的“破邪符”，贴在每顶毡房的门帘上。
风雪中，两炉的光芒成了最亮的坐标。离火鼎的金光暖得像初春的太阳，护住牧民们冻得发紫的脸颊；九转金丹炉的火焰则如利剑，将阵眼的邪纹烧得寸寸断裂。灵豹在雪地里来回穿梭，每一次奔袭都精准地找到隐藏的邪物，再由林恩烨补上一剑，将瘴气彻底驱散。
“差不多了。”林恩灿见阵眼的黑气渐渐消散，忽然将两炉灵力合一，金红火焰交织成网，在冰崖上烙下道巨大的丹纹，“这是丹宗的‘镇灵纹’，能压着邪祟百年不生。”
灵豹最后一次奔回，这次嘴里没叼东西，却在林恩烨手心蹭了蹭，像是在邀功。林牧笑着扔给它块烤肉干：“阿影立大功了，回头给你用离火鼎的余温烤整只雪兔。”
毡房里的牧民们推门出来，捧着热奶茶迎上来， 最年长的巴特尔老人颤巍巍地摸了摸九转金丹炉：“这炉子比太阳还暖，托殿下的福，咱们今年能安稳过冬了。”
林恩灿望着灵豹在雪地里打滚的身影，又看了看两炉交相辉映的光芒，忽然觉得，所谓探路，从来不止是找到危险，更是为身后的人，踏出一条能踩着暖意前行的道。灵豹甩了甩头上的雪，跑到他脚边趴下，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像是在说，前面的路，它还能接着探。
风雪渐歇，离火鼎的金光在毡房顶凝成层薄霜般的光晕，牧民们正用雪水化开九转金丹炉煨着的姜汤，暖意混着奶香在雪地里漫开。
“哥，灵雀探到西边山谷有处温泉，水里长着‘雪莲子’，正好给牧民们补身子。”林牧裹紧裘衣，灵雀站在他肩头，抖落的雪花溅在离火鼎上，瞬间被金光融成水珠。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背，灵豹立刻起身，朝着西边低吼一声：“阿影说那山谷里有冰洞，雪莲子就长在洞壁上，不过得小心冰棱塌落。”
灵昀指尖凝出狐火，在雪地上画出简易舆图：“我跟灵豹先去探路，你们带着两炉随后跟上。温泉的热气能护住雪莲子的灵气，等会儿直接在泉边炼‘雪莲丹’，药效最好。”
林恩灿点头，将离火鼎与九转金丹炉用灵绳系在马背上，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前面。马踩在灵豹踏出的脚印里，竟不觉得颠簸，他望着雪地里那串深浅不一的爪印，忽然想起当年在丹宗旧址，灵豹也是这样在前头开路，把他们从迷阵里带了出来。
山谷里果然有温泉，雾气蒸腾中，洞壁上的雪莲子泛着莹白的光。灵豹已用利爪在冰面上凿出石阶，正蹲在洞口等他们，见林恩烨走来，立刻叼着他的衣角往洞里拽。
“小心脚下。”林恩灿提醒道，离火鼎的金光探入洞内，照亮了悬在头顶的冰棱，“灵昀，用狐火稳住冰棱；林牧，让灵雀衔雪莲子过来，别碰掉了花瓣。”
灵雀轻盈地掠过洞壁，每次落下都精准地衔起一颗雪莲子，花瓣上的露珠滴进温泉，激起一圈圈涟漪。林恩烨则跟着灵豹在洞底布下符阵，防止炼药时灵力震动引发塌方。
九转金丹炉被安置在温泉边，炉身吸收着水汽，火焰竟泛起淡淡的蓝晕。林恩灿将雪莲子投入炉中，离火鼎的金光立刻包裹上来，两种力量相触，竟让丹药的香气里多了股温润的泉味。
“这丹炼出来，怕是能治风湿老寒腿。”林牧笑着说，灵雀正用尾羽沾着温泉水，往炉口扇风，像是在帮忙控温。
灵豹趴在温泉边，时不时用爪子拨弄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离火鼎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恩烨靠在它身边，看着哥哥们炼丹，忽然道：“阿影这探路的本事，比咱们带的舆图还准。”
林恩灿闻言笑了，指尖在炉沿敲出节奏：“它探的不是路，是哪里有能护着人的暖意。”
说话间，第一炉雪莲丹已成，丹体泛着珍珠白，凑近了闻，竟有温泉的清冽与雪莲子的清甜。灵豹凑过来嗅了嗅，忽然转身往洞外跑，片刻后叼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回来——是只迷路的雪狐，被灵豹寻着气息带了回来。
林恩灿取了颗雪莲丹，用温水化开喂给小狐狸，小家伙立刻抖擞起来，蹭着灵豹的腿不肯走。
“看来这路没白探。”灵昀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兽，狐尾轻轻摆动，“连生灵都知道，跟着有暖意的地方走，准没错。”
离火鼎与九转金丹炉的光芒透过雾气照出洞外，映得雪地上一片金黄。林恩灿知道，这探路的故事还长，只要灵豹的爪印还在，两炉的火光不灭，他们就能带着这暖意，走到九州每一个需要的角落。
从山谷返回毡房区时，夕阳正给雪地镀上层金红。林恩灿将雪莲丹分给牧民，转身见林牧正对着灵雀嘀咕，灵雀则急得用翅尖啄他的手背。
“怎么了？”林恩灿走过去，离火鼎的金光在他身后轻轻晃动。
“灵雀说它刚才在温泉洞顶，看见冰棱上刻着字，像是俊宁师父的笔迹。”林牧指着西边的山，“它想再去看看，我怕天黑路滑。”
林恩烨的灵豹忽然起身，用头蹭了蹭林恩灿的衣角，喉咙里发出低鸣。“阿影说它认得路，能护着灵雀去。”林恩烨解释道，“要不我跟它们跑一趟？”
灵昀正帮着老婆婆熬药，闻言回头：“我也去。狐火能照路，万一冰棱上有玄机，也好及时传讯。”
林恩灿看着渐沉的暮色，指尖在九转金丹炉上轻叩：“去吧，注意安全。记得用传讯符报信，我在这里守着两炉，再炼些御寒的丹药。”
三刻钟后，传讯符亮起，林恩烨的声音带着些兴奋：“哥！冰棱上真是师父的字！写着‘离火聚灵，九转补天’，下面还有个小小的‘雪’字！”
“雪？”林恩灿皱眉，忽然想起俊宁师父曾提过，他年轻时在雪域炼过一炉“补天丹”，可惜炉毁丹碎，难道……
灵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殿下，洞壁深处有处暗格，阿影扒开冰壳，里面藏着块残片，像是……补天丹的丹核！”
林牧凑过来，灵雀在他肩头蹦跳：“清玄子师兄说过，补天丹能修复灵脉，北疆的土地就是当年被魔气蚀坏了，若是能重炼此丹……”
“重炼不易。”林恩灿打断他，目光落在离火鼎与九转金丹炉上，“但两炉合璧，或许有希望。你们先回来，带上丹核，咱们从长计议。”
传讯符那头传来灵豹的低吼，林恩烨笑着说：“阿影说它找到条近路，半个时辰就到。对了，它还在暗格里叼出块玉牌，上面刻着‘丹道归心’，像是丹宗的信物。”
林恩灿望着跳动的丹火，忽然觉得这趟北疆之行，远比预想的更有意义。他对守在炉边的老牧民道：“老人家，知道补天丹吗？”
老牧民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听说过！祖辈说那是能让土地长庄稼的神丹！当年丹宗的仙师来过，可惜……”
“快了。”林恩灿拿起药杵，“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让北疆的雪地里，长出绿油油的麦子。”
离火鼎忽然轻鸣，像是在应和。远处，灵豹的身影已出现在雪坡上，身后跟着灵昀与林恩烨，灵雀则像颗小火苗，在他们头顶引路。
对话声、炉鸣声、灵宠的轻响混着风雪声，在暮色里织成温暖的网。林恩灿知道，关于丹道，关于守护，他们还有太多话要在岁月里慢慢说，而这两炉丹火，会一直做最忠实的听众。
灵昀踏着最后一缕暮色走进毡房，狐尾上还沾着雪粒，他将怀里的丹核小心放在桌上，指尖拂过那枚刻着“丹道归心”的玉牌：“殿下你看，这玉牌竟能引动九转金丹炉的灵气。”
话音刚落，玉牌便泛起柔光，与炉身的金纹交相辉映。林恩灿伸手触碰，一股温润的灵力顺着指尖蔓延开，他望向林牧：“清玄子师兄曾说，丹宗信物能定丹心，看来不假。”
林牧正逗着灵雀，闻言抬头：“那补天丹……真要重炼？灵雀说它能寻来雪域深处的‘冰心草’，那是丹方里缺的主药。”灵雀在他掌心蹭了蹭，啾啾叫着应和。
林恩烨靠在毡房壁上，灵豹趴在他脚边舔舐爪尖的冰霜：“阿影探到东边冰谷有片熔岩泉，泉眼处长着‘火髓花’，正好中和丹性的寒凉。只是那谷里瘴气重，需得灵昀的狐火开路。”
灵昀晃了晃尾巴，狐火在指尖跳跃：“小事一桩。不过重炼补天丹需七七四十九天，九转金丹炉得日夜温养，殿下打算在哪设丹台？”
林恩灿目光落在毡房外漫天飞雪上，忽然笑了：“就设在牧民的聚居处。让他们看着丹火升起，看着冰雪下的土地如何被丹力唤醒——这才是补天丹该有的样子，不是藏在丹房里的秘宝，是能让苍生见得到希望的光。”
俊宁的传讯符恰在此时亮起，光晕中传来温和的声音：“恩灿，丹宗旧址的地脉已通，我让清玄子送来了完整丹方。记住，补天丹的真谛不在‘补’，在‘生’。”
林恩灿握紧传讯符，看向弟弟与灵宠们：“听见了吗？咱们这炉丹，要炼出新生来。”
灵雀振翅撞响了毡房的铜铃，灵豹发出低低的欢鸣，灵昀的狐火窜得老高，映得每个人眼底都亮堂堂的。九转金丹炉轻轻震颤，似在与远处的地脉共鸣，风雪声里，隐约已有春的讯息在酝酿。
林恩灿抬手抚过九转金丹炉的炉壁，指尖触到那些古老的纹路，像是摸到了大地的脉搏。他侧耳听着风雪里藏着的细碎声响，忽然开口：“灵昀，你的狐火能引动地脉灵气，今晚就劳你守在丹台边，让炉温跟着地脉的节奏走。”
灵昀指尖的狐火晃了晃，化作一道暖光缠上他的手腕：“殿下放心，我这火跟着地脉跳，保准比钟表还准。”
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灵雀的翅膀还沾着铜铃的余响，他仰头问：“哥，那我和灵雀呢？我们去采冰心草吗？灵雀说它认得路，飞过冰谷的时候还能看看有没有藏着的小妖兽。”
“不急，”林恩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冰心草要等月圆夜采摘才最有灵气，这几日你跟着清玄子师兄练练控火诀，别到时候帮倒忙。”
林牧撇撇嘴，灵雀却啾啾叫着啄他的手心，像是在劝他听话。
一旁的林恩烨摸着灵豹的头，灵豹的耳朵抖了抖，他接话道：“那我带灵豹去熔岩泉探探路吧，把瘴气的范围画下来，省得正式取火髓花时走弯路。”
林恩灿点头应下，转身从行囊里翻出俊宁师父给的丹方拓本，指尖点在“生肌”二字上：“师父说补天丹的真谛在‘生’，咱们不仅要让土地醒过来，更要让看见这炉丹火的人，心里都生出劲儿来。”
话音刚落，九转金丹炉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炉口腾起一缕带着草木清香的白气，在毡房里绕了一圈，轻轻落在灵雀的翅膀上、灵豹的鼻尖上，最后飘出毡房，融入漫天风雪中。
灵昀眨了眨眼：“殿下你看，炉灵都在应你呢。”
林恩灿望着那缕白气消失的方向，眼底映着炉火的光：“是咱们都在应着春天呢。”
风雪还在敲打着毡房的毡帘，可每个人心里都像揣了颗小太阳，连灵豹的呼噜声都带着暖意。
（林恩灿正调试九转金丹炉的火候，灵昀化作人形立在炉边，狐火顺着炉壁游走，将温度控得恰到好处）
林恩灿：“灵昀，地脉灵气这会儿最盛，把冰心草的汁液滴三滴进去，别多别少。”
灵昀指尖凝出一滴翠色液珠，精准落进炉口，笑道：“殿下放心，多一滴我自罚三杯雪酿。话说回来，这炉‘回春丹’成了，北疆的冻土怕是都要冒绿芽了。”
（林牧抱着灵雀跑进来，灵雀嘴里叼着片带露的嫩叶）
林牧：“哥！灵雀找到‘醒神花’了！清玄子师兄说加进去能让丹药带股清香味，是不是真的？”
林恩灿接过嫩叶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醒神花，不过得阴干了磨成粉，直接加会冲散药性。灵雀真厉害，这花在冰缝里才找得到吧？”
（林恩烨牵着灵豹走进来，灵豹爪下踩着块黑晶石）
林恩烨：“刚从熔岩泉回来，灵豹扒了块火髓晶，你看能不能融进丹里？师父说这石头能让丹药更耐储存。”
林恩灿接过晶石，指尖注入灵力试了试硬度：“火髓晶性烈，得用灵昀的狐火慢慢炼软才行。灵昀，辛苦你再掌会儿火？”
灵昀挑眉：“殿下吩咐，自然照办。不过炼完这炉，可得让灵雀带我去看看那冰缝，听说里面藏着百年份的雪莲呢。”
（门外传来俊宁的声音）
俊宁：“恩灿，清玄子刚送来新磨的丹粉，说是能中和火髓晶的燥气，我放门口了。”
林恩灿扬声应道：“谢师父！对了，师父要不要进来看看？这炉丹快成了，灵韵比上次足多了。”
（灵豹忽然低低吼了一声，灵雀立刻飞到林牧肩头警惕地张望，林恩烨安抚地拍了拍灵豹的背）
林恩烨：“没事，是风吹动雪块的声音。哥，这丹成了打算先给谁送去？北疆的牧民还是关内的药庐？”
林恩灿望着炉口升腾的白气，眼底带笑：“先给守在雪线的巡逻兵送去吧，他们比咱们更需要这暖意。”
灵昀的狐火忽然亮了亮，炉身发出一声轻鸣，丹香瞬间弥漫开来——回春丹成了。
（林恩灿小心翼翼取出一枚回春丹，丹药通体莹润，泛着淡淡的绿光，丹香中混着草木清气）
林恩灿：“回春丹最奇的是‘双向调和’。寻常丹药要么偏温要么偏寒，这丹却能随服用者体质变化——北疆牧民受了风寒，服下能驱寒暖身；关内书生积了暑气，吃了又能清润解燥。”
（灵昀凑过来闻了闻，指尖轻点丹药表面，狐火在丹身流转一圈）
灵昀：“而且它能激活气血里的生息之力，就像给土地松了土，让灵气能顺着经脉自己‘长’起来。上次给雪地里冻僵的小狼崽喂了半颗，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
（林牧抱着灵雀，灵雀用喙尖轻轻碰了碰丹药，翅膀抖落几片金粉）
林牧：“清玄子师兄说，这丹还能让枯萎的灵植复青呢！前几日药圃里那株快死的‘凝露草’，我捣碎半颗混在水里浇下去，今早竟冒出新芽了！”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头，灵豹正盯着丹药喉咙滚动，似在馋那香气）
林恩烨：“边关的伤兵更用得上。上次见巡逻兵被冰棱划了深可见骨的口子，敷上丹粉，不到半日伤口就开始收口，比金疮药管用十倍。”
（俊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玉盒）
俊宁：“恩灿炼的回春丹，早不是寻常疗伤药了。去年南疆闹疫病，这丹混在汤药里，救了至少三成的人——它能稳住心神，让慌乱的灵力重新归位，这才是最难得的。”
（灵昀忽然笑了，指尖弹出一缕狐火，将丹药托在半空）
灵昀：“还有个用处你们没说——埋在地里能改良土壤。上次在冰缝边丢了半颗，这几日竟长出片嫩草，灵雀说那草叶上都带着灵气呢。”
林恩灿将丹药放进俊宁递来的玉盒，眼底漾着笑意：“说到底，不过是‘让生机回来’罢了。人也好，草木也好，只要还有口气，它就能推一把。”
（灵豹低呜一声，用头蹭林恩烨的手，像是在催着赶紧把丹药送去给需要的人。灵雀也啾啾叫着，衔起玉盒的带子往门外拖）
（林恩灿正对着九转金丹炉调试火候，灵昀蹲在炉边，狐尾轻轻扫过地面，扬起细碎的金辉）
林恩灿：“灵昀，帮我取三钱‘月心草’粉末，这次的回春丹想试试加这个，俊宁师父说能让丹药的灵气更柔和些。”
灵昀指尖凝出小旋风，卷起药罐里的月心草粉末，精准投入炉中：“殿下是想让丹药更适合孩童服用？前几日北疆送来消息，说有牧民家的小娃娃总嫌丹药带点苦味。”
（林牧抱着灵雀，从药架上翻出个玉瓶）
林牧：“我这儿有清玄子师兄给的‘蜜露’，掺一点就能压下苦味，灵雀试过，上次给它喂药一点都没挣扎。”说着把玉瓶递过去，灵雀在他肩头蹭了蹭，像是在作证。
林恩灿接过玉瓶，倒出少许蜜露融入炉中，丹香顿时添了丝清甜：“还是你细心。之前送过去的丹药，确实有娃娃嫌苦不肯吃，这次加了这个，该能顺利些了。”
（林恩烨靠在门边，灵豹趴在他脚边，时不时抬眼望向炉口）
林恩烨：“哥，师父刚传讯说，边关的戍兵换防了，新来的一批不少人水土不服，这炉丹药炼好，我先送去？”
林恩灿点头：“也好，你带灵豹去更稳妥，那边雪大，灵豹识路。对了，把上次炼的‘暖身丹’也带上，早晚温差大，备着总没错。”
灵昀忽然笑了：“殿下这是把我们都当成送药童子啦？不过说真的，上次送药时，那些戍兵看咱们的眼神，比看胜仗还亮呢。”
林恩灿望着炉中跳动的火光，眼底暖意流动：“能让他们在苦寒地守着边关时，多一分底气，咱们这丹炼得就值。”
（九转金丹炉忽然轻震，炉盖微微抬起，一缕莹白丹气直冲而上，在空中凝成朵小小的云絮——丹药成了。）
（林恩灿小心翼翼揭开九转金丹炉盖，莹白的丹药浮在炉中，裹着淡淡的云气，像捧着一团月光）
林恩灿：“灵昀，用玉勺盛出来，分装在青瓷瓶里，记得垫上防潮的云母纸。”
灵昀应声照做，指尖拂过丹药时，玉勺上竟凝出层薄霜——丹药的清凉气混着蜜香，在掌心轻轻晃悠。
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灵雀扑腾着翅膀，衔起个小玉瓶递给他：“哥，这个瓶子刻了防潮阵，给戍兵带过去，放再久都新鲜。”
林恩烨摸了摸灵豹的头，灵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尾巴尖卷着个布囊：“我让灵豹驮了些干粮，丹药配着吃，能顶饿。”
林恩灿把青瓷瓶仔细收好，又从炉边取过个锦盒，里面是刚炼好的暖身丹，丹身泛着淡淡的橙光：“这些够他们用一阵了，等回来，咱们再炼一批。”
灵昀忽然指着窗外：“殿下你看，雪停了！”
众人抬头，只见云层裂开道缝，阳光漏下来，照在九转金丹炉上，炉身的纹路闪闪发亮。灵雀振翅飞出窗外，在阳光下转了个圈，衔回片带雪的柳叶——春天好像提前来了半步。
林恩灿望着那片柳叶，忽然笑了：“灵雀说得对，该去看看边关的春天了。”
灵昀扛起装丹药的箱子，灵豹主动蹭了蹭箱子，像是在说“我来带路”。林牧抱着灵雀，灵雀嘴里还叼着那个刻阵的小玉瓶，蹦蹦跳跳跟上。林恩烨拎着干粮，回头朝林恩灿挥挥手：“哥，我们走啦！”
林恩灿站在炉边，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九转金丹炉的余温烘得掌心暖暖的。他低头闻了闻指尖的丹香，轻声道：“等你们回来，咱们炼一炉能让花开得早些的丹。”
炉中剩下的丹气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应和。
（林恩灿指尖捻着刚出炉的丹粉，望着窗外渐融的积雪，对身边的灵昀道）：“灵昀，把这新炼的‘融雪丹’分装成小瓶，让灵豹先给戍兵送去吧，雪化路滑，他们巡逻怕是更难了。”
（灵昀应着，将丹粉倒入玉瓶，灵狐尾巴扫过瓶身，留下层淡金色的护膜）：“殿下放心，这丹粉遇雪即融，能化去鞋上的冰碴。”
（林牧抱着灵雀跑进来，灵雀嘴里叼着片嫩绿的草芽）：“哥！你看灵雀找着这个了！是不是说明春天要来了？”
（林恩灿接过草芽，指尖轻轻抚过，眼底漾起笑意）：“是呢，灵雀比谁都灵。等雪全化了，咱们就去后山采药，炼一炉‘生春丹’，让边关的草木也早点发芽。”
（林恩烨靠在门边，灵豹趴在他脚边打盹，闻言抬头道）：“哥，那我让灵豹去探探山路，免得化雪后有塌方。”
（林恩灿点头，将草芽插进青瓷瓶，摆在九转金丹炉旁）：“也好，让灵豹多留意些。对了，俊宁师父说清玄子师兄那边缺‘凝神丹’，灵昀，你等会儿和林牧一起送过去，顺便问问他们那边的药材够不够。”
（灵昀刚把丹瓶收好，闻言便拎起药箱）：“我这就去，林牧，走了。”
（林牧应着，灵雀从他肩头飞起，落在林恩灿手边，啾啾叫着似在告别）：“哥，我们去去就回！”
（林恩灿笑着挥手，目送他们出门，转身对林恩烨道）：“等他们回来，咱们试试用新采的草芽入药，看看能不能炼出带着春气的丹。”
（林恩烨脚边的灵豹忽然抬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催促）：“灵豹这是等不及了？那咱们先准备着，把丹炉预热好。”
（林恩灿笑着点了点九转金丹炉，炉身立刻泛起淡淡的红光，温暖的气息漫开来，混着草芽的清香，在屋中轻轻打转）。
（林恩灿正用灵力催动离火鼎，鼎中升腾的金辉与九转金丹炉的赤焰交织，将新采的草芽烘得微微卷曲）
林恩烨蹲在炉边，看着灵豹用爪子扒拉着炉底的余烬，忽然道：“哥，灵豹说后山的冰溪里有‘寒月鱼’，清玄子师兄提过，那鱼的鱼鳔入药，能让生春丹的灵气更绵长。”
林恩灿指尖一顿，离火鼎的金光柔和了些：“寒月鱼昼伏夜出，得等月上中天再去。正好，让草芽在炉边再温半日，药性更稳。”
（灵昀从外面回来，狐尾上沾着些湿漉漉的青苔）：“殿下，林牧那边传讯了，清玄子师兄说凝神丹够用到春耕，还让咱们留意山坳里的‘醒魂花’，说是花苞能治戍兵的眼疾——他们总在雪地里巡逻，不少人眼睛受了伤。”
林恩灿点头，将离火鼎的温度调低：“等炼完生春丹，就去采醒魂花。灵昀，你的狐火能催开花苞吗？听说这花要等清明才开，咱们得提前些。”
灵昀晃了晃尾巴，狐火在指尖凝成朵小小的火焰花：“小事一桩，不过得借离火鼎的灵气用用，这花性子倔，寻常火攻不动它。”
（炉边的草芽忽然轻轻颤动，九转金丹炉发出一声轻鸣，林恩灿凑近一看，草芽竟抽出了细如发丝的新叶）
林恩烨惊讶道：“这草芽……竟在炉边活过来了？”
林恩灿眼底闪过笑意，伸手将草芽移到离火鼎边：“说明这鼎的灵气真能催生万物。等生春丹成了，埋几粒在山脚下，说不定来年能长出片药田。”
灵豹忽然站起身，对着门外低吼一声，林恩烨探头一看，只见林牧抱着灵雀跑进来，灵雀嘴里叼着个红布包。
“哥！你们看这个！”林牧把布包打开，里面是颗鸽蛋大的晶石，在火光下泛着七彩光晕，“清玄子师兄说这是‘聚灵晶’，埋在丹炉下，能让丹药的灵气翻一倍！”
林恩灿接过晶石，指尖注入灵力，晶石立刻释放出温润的气息，离火鼎与九转金丹炉同时轻颤，似在欢迎这新伙伴。
“好东西。”他将晶石嵌在两炉之间的石台上，“有了它，咱们的生春丹，定能让边关的春天来得更早些。”
草芽的新叶在金光中轻轻舒展，灵雀落在晶石上，用喙尖轻轻啄了啄，像是在给它“开光”。炉火烧得正旺，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草木的清香，在屋里织成一片融融的暖意。
林恩灿指尖拂过聚灵晶，晶石的光晕顺着指缝漫进离火鼎，鼎中草芽的新叶忽然舒展，竟开出星点般的小白花。他抬眼看向灵昀：“这草竟能开花？倒是省了咱们去寻醒魂花的功夫。”
灵昀晃了晃狐尾，狐火在指尖凝成小团：“它沾了聚灵晶的气，算半个灵草了。林牧，你那灵雀能不能叼些花蜜来？给丹药添点甜气。”
林牧立刻让灵雀衔来玉瓶，里面盛着清晨的花蜜：“清玄子师兄说，用朝露拌花蜜，能让生春丹带点清甜味，戍兵们更愿意吃。”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头，忽然道：“哥，灵豹说后山有片冰湖，冻着不少‘寒玉髓’，挖出来嵌在九转金丹炉上，炼丹时能稳住火候。”
灵豹低吼一声，像是在应和。林恩灿点头：“正好，让灵昀的狐火融冰，咱们去取。”
灵昀挑眉：“我的火可没那么大能耐，不过……”他忽然转向林恩灿，“殿下把离火鼎借我用用？鼎里的余温够化冰了。”
一行人来到后山冰湖，离火鼎的余温刚靠近冰面，就融出个圆洞。灵豹纵身跃入，很快叼出块晶莹的寒玉髓。林恩灿接过，指尖注入灵力，玉髓竟化作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进九转金丹炉——炉身顿时泛起青白微光，比往日更显温润。
“成了。”林恩灿望着两炉交相辉映的光芒，忽然笑道，“这下，连春天都能炼进丹里了。”
灵雀落在他肩头，衔来朵刚开的醒魂花，林恩灿随手将花插进鼎边的缝隙，笑道：“就当给炉子戴朵花。”
炉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笑声揉进暖意里，连冰湖的寒气，都似被这融融暖意烘得淡了几分。
灵昀忽然停下脚步，鼻尖轻嗅，狐耳微微颤动：“殿下，这山洞里有不同的气息——不是寒气，也不是草木香，倒像是……矿石燃烧后的味道。”
林恩灿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指尖凝起一道灵力，在石壁上轻轻一点，竟传来空洞的回响。“是空的。”他眼神一亮，转头对林恩烨道，“让灵豹试试。”
灵豹低吼一声，粗壮的前爪在石壁上猛地刨抓，碎石簌簌落下，很快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内隐约透出微光，还夹杂着细微的爆裂声。
林牧的灵雀率先飞了进去，盘旋一周后飞回来，用喙轻轻啄了啄林牧的指尖，又朝着洞内扇动翅膀。“里面安全，还有亮光。”林牧解读道。
林恩灿手持九转金丹炉走在最前，炉身散发的暖光驱散了洞内的阴翳。越往里走，那股矿石燃烧的味道越浓，前方竟出现一片天然形成的石厅，厅中央的石台上，几块暗红色的晶石正自行发热，表面还泛着流动的光泽。
“是‘焰心晶’！”林恩灿眼中闪过惊喜，“这种晶石能持续释放热量，正好能稳定九转金丹炉的火候，比寒玉髓更合用！”
林恩烨让灵豹上前探查，灵豹用鼻尖蹭了蹭晶石，转头朝他摇了摇尾巴，示意没有危险。“哥，这些晶石够咱们用好一阵子了。”
灵昀忽然轻笑一声，指向石厅角落：“不止呢，你们看那石壁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的石壁上竟刻着几行古老的文字，仔细辨认，竟是失传已久的“聚火炼丹术”残篇。
林恩灿走上前，指尖抚过那些模糊的刻痕，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师父总说这门术法早已绝迹，没想到竟藏在这里。”他转头看向弟弟们，眼底的光芒比炉火更亮，“有了焰心晶和这术法，咱们能炼出更好的丹药。”
灵雀在石厅里欢快地盘旋，灵豹趴在晶石旁，舒服地眯起了眼，灵昀则凑到林恩灿身边，笑着打趣：“殿下，看来这趟后山没白来，简直是天降的机缘。”
林恩灿望着跳动的晶石光芒，缓缓点头：“是机缘，也是责任。把这些术法拓印下来，带回学院，让更多人受益。”他抬手轻叩九转金丹炉，炉身发出清脆的回应，似在应和他的话。
林恩灿指尖轻抚过石壁上的古老刻痕，九转金丹炉在他身侧微微震颤，炉身的纹路竟与刻痕隐隐共鸣。“灵昀，取笔墨来，把这些残篇拓印下来。”他声音沉稳，眼底却难掩兴奋，“这聚火炼丹术讲究‘以火引气，以丹养炉’，正好能和咱们的九转金丹炉相辅相成。”
灵昀应了声，立刻从行囊里取出宣纸和朱砂，小心翼翼地铺在石壁上。林恩灿则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碾子，将焰心晶磨出些粉末，混进朱砂里：“用焰心晶调朱砂，拓印下来的字迹能保存更久。”
林牧的灵雀在石厅里飞了一圈，叼回一支发光的菌子，放在林恩灿手边——菌子的光芒正好照亮了石壁暗处的小字。“灵雀真厉害。”林牧笑着摸了摸灵雀的羽毛，“哥，这里还有一行注解。”
林恩烨的灵豹则趴在焰心晶堆旁，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晶石，像是在守护这些宝贝。他走上前，看着林恩灿拓印：“哥，这些焰心晶要不要挖几块带走？刚才灵豹扒开石块，下面好像还有不少。”
林恩灿头也不抬：“挖，留一半在这里，另一半带走。咱们用的同时，也得给后人留点机缘。”他拓到关键处，忽然停手，“你们看这句‘火借丹力，丹借火威，炉为舟，人为舵’，这不就是说九转金丹炉的用法吗？以前只知硬炼，原来还能借自身灵力引动炉火，难怪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俊宁的声音从石厅入口传来：“看来你们找到宝了。”他缓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罗盘，“刚才测了下，这里的地脉灵气和焰心晶相呼应，正好适合修炼聚火术。”
清玄子跟着进来，笑着对林牧道：“你哥这运气，怕是连老天都帮着。”
林恩灿拓完最后一笔，站起身举起拓片：“这下好了，不仅能改良丹药，说不定还能试着炼些特殊丹方。”他看向灵昀，“灵昀，咱们回去就试，用焰心晶当引，炼一炉‘星火丹’如何？”
灵昀眼睛一亮：“好啊！我早就想试试那个丹方了，一直缺个引火的宝贝。”
石厅里，焰心晶的光芒映着众人的笑脸，九转金丹炉轻轻嗡鸣，仿佛也在期待着新的尝试。
林恩灿将拓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指尖拂过九转金丹炉的炉沿，眼底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星火丹，以焰心晶为骨，月华草为魂，还需三滴‘灵犀露’作引。”他转头看向林牧，“灵雀能寻到月华草吗？传说这种草只在月夜的悬崖峭壁上生长，寻常方法很难找到。”
林牧立刻拍了拍灵雀的背，灵雀啾鸣一声，振翅飞向石厅外，很快便衔回一片带着露水的银蓝色叶片，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荧光，正是月华草。“灵雀说，外面崖壁上长了不少，它还能再去采。”林牧笑着将月华草递给林恩灿，“哥，够吗？”
“够了。”林恩灿接过月华草，指尖轻捻，草叶瞬间化为晶莹的汁液，滴落在九转金丹炉中。“灵昀，借你的狐火一用。”
灵昀应声上前，指尖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不同于寻常火焰的灼热，这狐火带着一丝阴柔的灵力，恰好能中和焰心晶的燥烈。“殿下小心，这火焰性子烈，需用灵力裹住才能入炉。”
林恩灿点头，指尖凝聚起自身灵力，将狐火轻轻引向炉口。幽蓝火焰遇着炉内的焰心晶粉末，瞬间腾起半尺高的火苗，却被他用灵力稳稳罩住，不使其外泄分毫。“九转金丹炉，起！”他低喝一声，炉身猛地一颤，内壁浮现出繁复的金色纹路，将火焰与药材牢牢锁在其中。
林恩烨的灵豹趴在炉边，用鼻尖轻轻蹭着炉身，像是在感受炉内的变化。忽然它低吼一声，叼来一块拳头大的焰心晶，放在炉底——晶石接触到炉温，立刻释放出更浓郁的灵气，助燃着炉火。“看来灵豹也想帮忙。”林恩烨笑着揉了揉灵豹的耳朵，“它说这晶石纯度高，能让火势更稳。”
俊宁站在一旁，静静观望，偶尔开口指点一二：“火候再收三分，月华草性阴，太过燥热会伤了药魂。”“灵犀露此时加正好，借着焰心晶的灵力化开，能让丹药更具灵性。”
清玄子则帮着林牧整理采来的药材，时不时对林牧道：“你看殿下控火的手法，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丝灵力都用得恰到好处，这便是‘炉为舟，人为舵’的道理。”林牧点头应着，目光紧紧盯着九转金丹炉，眼里满是敬佩。
随着最后一滴灵犀露融入炉中，九转金丹炉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炉盖轻轻掀起，一团璀璨的光团从炉中升起，在空中散开，化作点点星火，每一点星火都凝结成一粒圆润的丹药——通体莹白，表面流转着细碎的金色纹路，像是把整个星空都揉进了丹丸里。
“成了！”林恩灿伸手一引，星火丹纷纷落入他掌心的玉盘中，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清冽的香气，吸入一口，便觉浑身灵力都变得活跃起来。
灵昀凑近闻了闻，惊叹道：“这丹药灵气好足，比寻常丹药至少精纯三倍！”
林恩烨的灵豹凑过来，用鼻尖碰了碰玉盘，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显然也被丹药的气息吸引。
林恩灿拿起一粒星火丹，对着光看了看，笑道：“果然没白费功夫。这丹药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安抚心神，最适合在修炼遇到瓶颈时服用。”他将丹药分给众人，“大家尝尝，看看效果如何。”
俊宁接过丹药，服下后闭目感受片刻，睁开眼时眼中满是赞许：“好一个星火丹！药力温和却后劲十足，不愧是用焰心晶和聚火术炼出的丹药，你这小子，倒是把这门失传的术法用活了。”
清玄子也点头道：“确实精妙，林牧，你得多学学你哥对火候的掌控，看似举重若轻，实则是千锤百炼的功夫。”
林牧服下丹药，只觉一股清凉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原本有些滞涩的地方都变得通畅起来，他笑着对林恩灿道：“哥，你太厉害了！这星火丹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丹药都舒服。”
林恩灿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又看了看掌心剩下的星火丹，忽然觉得，所谓的天赋与机缘，都不及此刻这满室的药香与欢声笑语来得珍贵。
九转金丹炉的余温还在，焰心晶的光芒未散，灵宠们依偎在主人脚边，空气中满是丹药的清香与温暖的气息。
这大概就是他一直追寻的道吧——不是孤高的修行，不是寂寞的炼丹，而是有亲人相伴，有师长指点，有灵宠相陪，在这烟火气中，将一身所学，化为守护彼此的力量。
林恩灿将剩下的星火丹小心收入玉瓶，转身看向俊宁，拱手道：“师父，这星火丹的火候调控，还是您上次提点的‘以柔克刚’之法管用。先前总想着用蛮力逼出药性，反倒失了丹药的灵动，这次顺着焰心晶的气脉引导，果然顺畅得多。”
俊宁抚着胡须，眼中带着笑意：“你能悟透这点，才算真正摸到了炼丹的门道。丹药不是死物，需得顺着它的性子来，就像驭兽，强驯不如智取。”他看向一旁的林牧，“你这做弟弟的，也得学着点。你哥看似随性，实则每一步都在算计，这便是‘外松内紧’的功夫。”
林牧连连点头，灵雀在他肩头蹭了蹭，啾啾叫着附和。他看向林恩灿，眼里满是佩服：“哥，刚才你引狐火入炉时，灵力转折的那一下，我怎么都学不来，总觉得灵力卡在中途，是不是得像灵昀那样，先练出狐狸形态的灵力？”
灵昀闻言轻笑一声，指尖晃过一缕淡青色的狐火，化作半透明的狐影：“也不全是。关键是要找到灵力与兽魂的共鸣点，我是天生狐灵，或许容易些，但你有灵雀相助，不妨试试用灵雀的喙尖之气引火？它的灵气偏锐，说不定能冲开你的滞涩处。”
林恩烨蹲在灵豹身边，正逗着它玩，闻言抬头道：“哥，灵豹刚才扒拉炉灰时，我发现焰心晶烧剩下的残渣也带着灵气，能不能碾碎了混在兽粮里？灵豹吃了，好像精神头更足了。”
林恩灿想了想，点头道：“可行。焰心晶性烈，直接入药太燥，但残渣的火气已泄，用来滋养灵宠正好。回头你试试，若灵豹吃着好，我再用余渣炼些‘安魂散’，给府里的灵宠们都调理调理。”
清玄子这时从丹房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几张丹方，脸上带着喜色：“刚从藏经阁翻到几本古谱，里面记载着用九转金丹炉炼‘聚灵丹’的法子，说是能将散佚的灵气重新聚拢。恩灿，你看这步骤，是不是能和星火丹的炼法结合起来？”
林恩灿接过丹方，凑到灯下细看，灵昀也凑了过来，指尖点在其中一行：“这里说‘以兽魂火为引，辅以血亲灵力’，咱们仨是亲兄弟，灵力本就同源，若一起注入炉中，会不会比单打独斗效果更好？”
林恩烨眼睛一亮：“我和灵豹的灵力偏沉，适合稳住炉底火；二哥的灵雀灵动，能调和药气；大哥主掌火候，这不正好？”
林牧立刻附和：“我看行！等明天备好药材，咱们仨试试？”
俊宁在一旁笑道：“你们兄弟同心，怕是真能炼出前所未有的好丹。不过记住，血亲灵力相济虽强，却也容易相冲，注入时需得喊着同个调子，让灵力在炉里‘合声’才行。”
林恩灿将丹方折好，放进怀里，看着两个弟弟摩拳擦掌的样子，又看了看窗外渐亮的天色，笑道：“那就明日卯时开炉。今晚各自调息，养足精神——咱们兄弟仨，也让这九转金丹炉瞧瞧，什么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灵狐灵昀化作一道青影，蜷在炉边打盹；灵雀落在林牧肩头，用喙梳理他的发丝；灵豹则趴在林恩烨脚边，尾巴轻轻扫着地面。九转金丹炉的余温透过砖石漫开来，将一室的笑语与期待，都烘得暖融融的。
卯时的晨光刚爬上窗棂，九转金丹炉已被擦拭得锃亮，炉下的焰心晶残片泛着温润的红光。林恩灿三兄弟并肩立于炉前，灵宠们分列两侧——灵雀衔着晨露凝成的水珠悬在半空，灵豹爪下压着碾碎的焰心晶粉末，灵昀则将三兄弟昨夜备好的同心草揉成草团，指尖狐火轻轻舔舐着草团边缘。
“按师父说的，气沉丹田，意守炉心。”林恩灿深吸一口气，率先将掌心按在炉壁上，灵力顺着金色纹路缓缓注入，“牧儿，你的灵力偏清，引着灵雀的水汽走炉上沿；恩烨，你与灵豹的灵力沉厚，护住炉底火，别让焰心晶的燥气窜上来。”
林牧点头，灵雀的水珠化作细雾，随着他的灵力缠上炉口，在半空凝成层薄冰，恰好锁住药香不外泄；林恩烨则与灵豹气息相和，沉厚的灵力如磐石般压在炉底，焰心晶粉末遇着这股力道，烧得愈发平稳，不见丝毫火星飞溅。
灵昀将同心草团扔进炉中，狐火骤然暴涨，却被三兄弟的灵力稳稳托住：“聚灵丹的药引成了！殿下，该投主药‘凝气花’了！”
林恩灿指尖一弹，早已备好的凝气花化作粉屑落入炉中，与同心草的气息相融，竟在炉内化作朵半开的花苞虚影。“就是现在！”他低喝一声，三兄弟同时加重灵力，三道不同色泽的灵光在炉壁交织——林恩灿的金辉如暖阳，林牧的清蓝似流泉，林恩烨的墨绿若深潭，恰好应和了俊宁说的“合声”。
炉内的花苞虚影骤然绽放，药香混着灵力翻涌而上，清玄子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好！这步‘三气归炉’，比古谱记载的还要精妙！”俊宁则微笑，目光落在炉口腾起的灵光上，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三兄弟的虚影交握，正是血亲灵力相融的佐证。
忽听“咔”的一声轻响，炉盖微微颤动，林恩灿眼疾手快，引着离火鼎的金光罩住炉口：“丹成了！”话音未落，数十粒圆润的丹药冲破炉盖，被金光稳稳接住，每粒丹药上都流转着三色灵光，正是三兄弟灵力相融的印记。
灵雀兴奋地振翅，用喙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的一粒丹药，丹药竟散出层薄雾，在半空拼出个小小的“和”字。灵豹也忍不住凑上前，鼻尖蹭过丹药，喉咙里发出欢快的低鸣。
“这聚灵丹，怕是能让散佚的灵气直接凝成灵液。”林恩灿拿起一粒细看，眼底满是欣慰，“北疆的地脉受损后灵气散乱，有了它，修复起来能快上十倍。”
林牧笑着将丹药分装：“那咱们赶紧送去给牧民，让他们也尝尝这‘兄弟丹’的厉害！”林恩烨早已背起药箱，灵豹则主动用嘴叼住箱带，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模样。
灵昀望着三兄弟的背影，又看了看仍在微微震颤的九转金丹炉，忽然笑道：“这炉子怕是也在高兴呢，毕竟，它可是最清楚这炉丹药里，藏了多少同心同德的暖意。”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炉身的金光与三兄弟离去的方向交相辉映，仿佛在说，这用亲情与默契炼就的丹药，定会如阳光般洒满九州，让每一处需要的地方，都长出新的希望。
（林恩灿正将分装好的聚灵丹递给林牧，灵雀在药箱上蹦跳，用喙尖啄了啄箱扣）
林恩灿：“这箱给戍边的将士，他们常年守在灵气稀薄的关隘，聚灵丹能帮他们稳住修为。记得叮嘱他们，每日最多服一粒，贪多反而滞涩灵力。”
林牧点头接过，灵雀忽然衔住他的衣袖，朝着后山方向啾鸣。“灵雀说，后山洞的焰心晶又亮了些，是不是还能再炼一炉？”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头，灵豹用鼻尖蹭了蹭聚灵丹的玉瓶：“阿影说这丹药里有咱们仨的气，牧民服下能安神。哥，要不要让灵昀用狐火再催催焰心晶？多炼些总没错。”
灵昀倚着九转金丹炉，指尖转着狐火：“殿下，其实聚灵丹还能改良——加些雪域的‘冰魄花’，能让灵气更温和，老人孩子也能服。灵雀要是能寻来，咱们试试？”
俊宁从丹架后走出，手里拿着本泛黄的丹经：“恩灿，你看这页记载的‘和合丹’，需三人灵力同炼七七四十九天，炼成后能化解修士间的灵力冲突。你们兄弟仨的灵力本就相融，或许能成。”
清玄子跟着点头：“北疆各部落常有修士因灵力相冲起争执，和合丹若成，倒是能解不少麻烦。林牧，你控火虽不及你哥，但若论调和药气，你的灵雀最是擅长，这丹少不了你。”
林恩灿翻看着丹经，目光落在“同心方能合气”几字上，抬头看向两个弟弟：“四十九天虽久，但值得一试。咱们先把聚灵丹送出去，回来就开炉炼和合丹——正好让九转金丹炉也歇歇，养足精神。”
灵豹忽然低吼一声，叼来块新的焰心晶放在炉边，像是在说“我早备好材料了”。灵雀则飞落在林恩灿肩头，用翅尖轻轻蹭他的脸颊，满是期待。
炉火烧得正暖，将众人的笑语裹在药香里，连丹经上的字迹，都似染上了几分融融的暖意。
（林恩灿正弯腰查看九转金丹炉下的火塘，闻言直起身，灵狐灵昀已化作人形站在他身后，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
林恩灿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看向跑进来的林牧和林恩烨，眉梢微扬：“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林牧怀里的灵雀扑棱着翅膀，对着丹炉叽叽喳喳，灵昀指尖凝出一缕狐火，照亮炉内正在凝结的丹坯：“刚才炉温有点不稳，丹气差点外泄，还好灵雀及时衔来凝神草。”
林恩烨拍了拍腰间灵豹的头，那灵豹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诉说刚才的惊险。“哥，我看丹炉的光晕不对劲，是不是该加些静心砂？”
林恩灿俯身对着九转金丹炉呵出一口灵力，炉身嗡鸣一声，丹气重新凝聚。“不用，刚才是灵脉波动，俊宁师父传讯说，他在万灵谷寻到了千年雪莲，让咱们炼一炉‘雪魄丹’，正好用这炉温试试手。”
灵昀忽然轻笑：“殿下忘了？上次炼‘凝神丹’时，林牧殿下差点把清心草当成了断肠草，还好灵雀识得药性，不然这丹炉怕是要炸了。”
林牧脸一红，拍了下灵雀的背：“那是意外！这次有清玄子师兄给的药谱，保证没错。”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耳朵，忽然道：“对了哥，清玄子师兄说，雪魄丹需得三人灵力同注，咱们仨正好试试？”
林恩灿点头，将俊宁送来的雪莲粉末倒入丹炉，“灵昀，借你的狐火用用，雪魄丹喜寒，你的火性最合衬。”灵昀指尖狐火腾起，化作一道青蓝色的火苗舔舐炉壁，林恩灿与林牧、林恩烨同时将手掌按在炉身，三道灵力汇入，炉内顿时飘出雪花般的丹香。
灵雀在炉边蹦跳着啄来几粒冰晶，灵豹则趴在炉前，用尾巴轻轻扫着地面的药渣，一派安然。丹炉的光晕越来越亮，映得三人脸上都泛着莹白的光，灵昀靠在炉边看着，忽然道：“等丹成了，殿下可得先给我留一粒，我想试试能不能化出更漂亮的狐尾。”
林恩灿失笑：“少不了你的。”指尖灵力加重，炉盖轻颤，隐约已有丹鸣传出。
（九转金丹炉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炉盖缓缓抬起一条缝隙，雪白色的丹气如雾般漫出，带着雪莲特有的清冽。林恩灿指尖灵力微微收束，对身侧的林牧和林恩烨道：“稳住气息，别让灵力乱了节奏，雪魄丹最忌心浮气躁。”）
林牧连忙深吸一口气，灵雀在他肩头蹦跳着，用喙轻轻啄他的耳垂，像是在提醒他集中精神。“知道了哥，我这次肯定不犯错。”他说着，将清玄子给的药谱再看一眼，确认清心草的分量无误才放心注入灵力。
林恩烨轻抚灵豹的脊背，灵豹喉咙里发出沉稳的低鸣，似在帮他稳住心神。“哥，丹气快凝形了，要不要加一味月华石粉末？上次清玄子师兄说，加了这个能让丹药更莹润。”
林恩灿点头：“加吧，你分寸把握得好。”话音刚落，灵昀已捏着一小撮月华石粉末走来，狐火在他指尖跳跃，“我刚磨好的，纯度够高，加进去保管丹药能映出月光。”
粉末落入炉中，丹气瞬间泛起一层银辉。林恩灿三人同时加重灵力，三道不同属性的灵力在炉内交织——林恩灿的灵力厚重如山，林牧的轻盈如风，林恩烨的锐利如锋，恰好中和了雪莲的寒冽。
“快成了。”俊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缓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玉盒，“我带了万灵谷的冰泉，丹成时滴三滴进去，能锁住药效。”
灵昀连忙接过冰泉，小心翼翼地候在炉边。林牧的灵雀忽然对着炉口鸣叫，声音急促又清亮，林牧立刻反应过来：“哥，丹芯在颤动，是不是要收力了？”
“再等片刻。”林恩灿目不转睛盯着炉内，“雪魄丹要淬够九重寒，现在撤力会前功尽弃。”
又过一炷香，炉身猛地一颤，一颗通体雪白、泛着月光的丹药从炉中浮起，周围飘着细碎的冰晶。“就是现在！”林恩灿低喝一声，灵昀立刻将冰泉滴入，三滴泉水落在丹身上，瞬间凝成层薄冰，将丹药裹得晶莹剔透。
“成了！”林恩烨眼中闪过喜色，灵豹也兴奋地甩了甩尾巴，用头蹭着他的手腕。
俊宁走上前，拿起雪魄丹端详片刻，颔首道：“不错，灵力纯净，寒而不冽，比我年轻时炼的还好。”他看向林恩灿，“看来这阵子的历练没白费，你对火候的掌控又精进了。”
林牧凑过来想摸丹药，被灵雀啄了下手指，灵昀在一旁笑道：“急什么，等凉透了再分，现在碰会烫着手。”林恩灿则将丹药放进玉盒，转头对两人道：“这丹能安神静气，你们各拿一粒，剩下的我送去给边关的士兵，他们守在雪地里，正需要这个。”
林恩烨点头：“哥考虑得周到。”林牧也跟着应和，灵雀在他肩头欢快地拍着翅膀，像是在为这决定叫好。九转金丹炉缓缓降温，炉壁上的冰晶渐渐融化，留下一道道水痕，像是为这炉成功的丹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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