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就像是个跟屁虫，殷如月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甚至偶尔停下来的时候还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
这种被人时刻盯着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殷如月隐藏情绪失败，好几次都没忍住对他翻起了白眼。
但廖青从一而终表情都是淡淡的，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不论殷如月如何抓狂他都纹丝不动，只是在她踩空的时候伸手扶一把，又会被立刻甩开。
吴亮带着两人逛了一圈工地，比起上一次检查，这里的确是有不小的进展。
片刻后，他们来到吴亮的办公室，推开门就发现杨帆已经在里面泡好了茶，等候多时了。
殷如月抱着胳膊脸色清冷的走了进去，和杨帆微微点了点头，余光瞥向身后的廖青，表示那就是商万财给她安排的眼线。
见状，杨帆不动声色，只是将茶杯摆好，对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都落座后。
吴亮忽然拍了拍大腿，对杨帆招呼道：“你的事儿都干完了？赶紧去盯着那帮新来的水泥工，殷小姐这边让我一个人接待就够了！”
杨帆还没开口，殷如月就端着茶杯淡淡一笑：“吴工头，你手底下的人那么多，我看他们都闲散着没事做，何必要让小杨去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从杨帆得到重用之后，吴亮心里就不平衡了。
他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的确是个好人，对于曾经的杨帆而言也是，可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情绪，会有害怕紧张的东西。
比如说吴亮，他就害怕杨帆越来越得势，从而压迫自己一头，或者说直接取代自己的位置。
所以这些天他对杨帆的态度极为冷淡和不耐烦，总是安排他去做一些琐事，一些无关紧要却不得不做的琐事。
杨帆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坐在沙发的一边，观察着廖青的一举一动。
李曦年对他说过，殷如月是自己人，只是暂时归于商万财的控制。
既然是自己人，就得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她，这样才能让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
谈笑间，殷如月忽然对杨帆说道：“小杨，我听说你之前也接触过食品行业，后来为什么不做了呢？”
廖青顺势抬起头，朝着杨帆看去。
而杨帆则是淡笑着摆了摆手：“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不仅接触过食品行业，还曾跟人合伙开过公司，因为一些财政状况问题，公司没开起来就黄了！”
“哦，那你想不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殷小姐的意思是？”
殷如月嫣然笑道：“等基地完工之后，我想邀请你正式加入商氏集团，说实话我从未接触过食品行业，算是门外汉，急需一名有经验的人为我点灯引路！”
“我怕是……没这个资格！”杨帆先假意的谦虚了一下。
“你不要妄自菲薄嘛，这几年经济条件不好，你能有本事开公司，说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只是遇到了不可抗的因素罢了，我可以给你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殷如月顺势再游说了几句。
于此，杨帆也只好装作无奈的点点头：“既然殷小姐如此信任我，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我等你的好消息！”
“等等……”
吴亮忽然插话，一脸诧异的问：“小杨，你怎么没跟我说，你之前还开过公司？你不是一直在这附近捡垃圾为生的吗？”
此话一出，廖青顿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
狐疑的眼神落在杨帆身上。
杨帆像是早有准备，表情十分自然的解释道：“吴工头，你看我这气质也不像是个捡垃圾的吧？否则我怎么能帮你把工地打理的如此仅仅有条？将进度推前这么多？我因为生意失败，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希望你能理解！”
这番话不仅是说出了吴亮管理上的无能，还完美的解释了杨帆之前的处境，可谓是一箭双雕。
吴亮张着嘴半天都没能发出一个音。
廖青眯眼问道：“你说你之前开过公司，请问叫什么？”
闻言，杨帆转过身来，扶着膝盖长叹了一口气：“抱歉啊兄弟，那是我心里的痛，我到现在都没从生意失败中走出来，也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
殷如月眼神不爽的对廖青说道：“廖青，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做好你分内之事，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殷小姐，商总派我跟随于你，不仅是让我保护你的安全，将来我还会成为你的秘书，我当然有权利过问公司相关的任何人任何事，你要将此人招进公司，我必然要先了解他的过去！”
“那你也只是一个秘书，低我一等就得听我的命令！”
“殷小姐，你这……”
还没等廖青说完。
杨帆就急忙笑着打断道：“两位不必因为这点小事争吵，刚才是我的错，让廖兄心里产生了猜疑！”
廖青立即接话：“所以你能告诉我，你生意失败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吗？”
“天海集团！”
“哦？稍等，我查一查！”
“随意！”
杨帆自信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而殷如月却是眉头紧锁，脸色有些紧张。
她抬头看向杨帆，却被对方回了一记放心的眼神。
难道真有这家公司？
廖青在手机上进行了一番搜索。
很快，有关天海集团的资料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资料显示这家公司于半年前倒闭，公司的法人名叫杨帆，正是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人。
既然资料没问题，那此人的话就有几分可信。
廖青收起手机，面无表情的说道：“杨兄的履历我已经确认过了，没问题！”
“没问题？”殷如月跟了一嘴，后来又察觉不对，急忙抿着唇低下了头。
杨帆先是看了她一眼，这才会心一笑说道：“廖兄做事严谨，想必以后的合作会很顺利！”
这下吴亮彻底精神萎靡了。
他以为杨帆就是个捡垃圾的废物，走了狗屎运得到殷如月的重用，没想到人家之前竟然还开过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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