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的初秋带着海雾的湿润,刚落成的玄山鉴宝联盟大楼前,红色拱门上“首届公众鉴宝日”的鎏金大字被晨光镀得发亮。陈轩站在二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排起的长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三目佩——距离联盟正式挂牌只剩三天,张馆长那边传来消息,文书首段翻译已出,“黑鸢”要找的“玄山溯源图”,竟关联着三处从未现世的国宝窖藏。
“陈哥,准备得差不多了!”苏晴抱着相机跑进来,镜头盖还没扣紧,“一楼接待区摆了八张鉴宝桌,李警官派来的便衣已经混在志愿者里,小林正带着老专家们调试仪器呢。”她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穿藏青色褂子的老人被人群簇拥着往门口走,手里紧紧攥着个裹着蓝布的木盒,脚步踉跄却不肯松手。
陈轩和苏晴快步下楼时,老人正对着志愿者急得直拍大腿:“这东西我藏了三十年,你们说不收?可它上面有怪鸟纹,跟陈先生昨天电视里说的‘黑鸢’标记像得很啊!”
“大爷您别急,我来看看。”陈轩拨开人群,接过木盒。盒里垫着泛黄的棉纸,躺着半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边缘被岁月磨得钝圆,表面覆盖着一层淡绿色的包浆,最显眼的是残片中央的纹路——一只展翅的鸢鸟,鹰钩喙、削尖翅,翅膀末端的卷云纹里,还藏着个与文书边缘如出一辙的三角暗记。
苏晴的呼吸瞬间顿住,她猛地从背包里翻出个塑封袋,里面装着上周跟踪盯梢者时,对方掉落的青铜纽扣——纽扣正面同样是鸢鸟纹,卷云纹里的三角暗记分毫不差。“陈哥,是同源的!”她的声音发颤,相机镜头“咔嗒”一声对准残片,连按了数下快门,“这残片的纹路比纽扣更精细,像是某种大型器物上拆下来的。”
老人坐在鉴宝桌前,喝了口小林递来的热茶,终于缓过神:“这是我年轻时在滨海老码头当搬运工,从废弃货轮的底舱捡的。当时那船装的都是‘文革’时没来得及运走的老物件,后来船沉了半截,我就偷偷藏了这片子,想着万一哪天能给它找个正经去处。”
“老码头?”陈轩的指尖划过残片上的鸢鸟翅尖,忽然想起文书首译里的话——“溯源图首藏,藏于‘鸢落之地’”。他抬头看向苏晴,两人眼神一碰便懂:滨海老码头曾是民国时期的重要通商口岸,抗战时不少商船沉在附近海域,若是“黑鸢”的标记最早出现在那里,说不定残片就是打开第一处窖藏的钥匙。
就在这时,小林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匿名号码”四个字。他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尖锐得像刮玻璃:“让那老头把青铜残片交出来,别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怎样?”小林猛地攥紧手机,声音冷了下来,“你们就是‘黑鸢’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突然笑起来:“看来陈轩的人也不傻。提醒你们一句,别以为找了几个老专家就能破解文书,联盟里藏着我们的人,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清楚。”
“嘟——嘟——”电话被粗暴挂断,小林脸色发白地跑回陈轩身边,把通话内容快速复述了一遍。苏晴握着相机的手紧了紧,镜头里还停留在残片的特写画面,鸢鸟的眼睛像是正盯着他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陈轩将残片小心放回木盒,对老人郑重道:“大爷,这东西可能关系到国家文物安全,能不能暂时交给我们保管?我们会联系文物局做专业鉴定,等事情结束,一定让它在博物馆里好好展出。”
老人看着陈轩严肃的神情,重重点头:“我信你!当年藏这东西,就是怕它落到坏人手里,现在交给你们,我放心!”
送走老人,陈轩立刻召集众人到会议室。他将残片放在投影仪下,鸢鸟纹的细节被放大在幕布上:“残片的青铜质地和纹饰风格,应该是明末清初的物件,比文书的年代稍晚,说明‘黑鸢’的标记至少在三百年前就存在了。”他指向鸢鸟翅膀的卷云纹,“这里的三角暗记,和文书边缘的密码能对应上,老码头废弃货舱,很可能就是第一处窖藏的入口。”
“可‘黑鸢’说联盟里有内鬼……”小林的声音有些发紧,“我们合作的机构有拍卖行、鉴定中心,还有几个民间收藏协会,到底谁是他们的人?”
苏晴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相机里的照片:“昨天我拍联盟合作方名单时,拍卖行的王总特意凑过来看了文书的照片,还问了不少关于翻译进度的事,当时我只当他是好奇……”
陈轩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沉了下来:“不管内鬼是谁,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残片和文书。苏晴,你把残片的高清照片发给张馆长,让他结合文书密码再破译;小林,联系老专家时改用加密电话,别再暴露行踪;至于内鬼……”他抬眼看向窗外,阳光穿过云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挂牌那天,总会现形的。”
下午的鉴宝日依旧热闹,市民们捧着各式各样的老物件排队,有人带来祖传的瓷瓶,有人抱着泛黄的字画,陈轩和专家们一一仔细鉴定,遇到真品便登记备案,遇到赝品则耐心讲解辨别技巧。可没人注意到,人群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藏在袖口的相机,偷偷拍摄着鉴宝桌后的陈轩,镜头角落,恰好框住了苏晴放在桌角的塑封袋——里面的青铜纽扣,正反射着微弱的光。
傍晚时分,鉴宝日接近尾声,陈轩送走最后一位市民,刚要转身回办公室,手机突然响了。是李警官打来的,声音压得很低:“陈轩,我们的卧底传来消息,‘黑鸢’计划在挂牌当天动手,伪装成嘉宾抢文书,还要炸掉老码头的废弃货舱——他们要毁了窖藏的线索,让我们永远找不到溯源图。”
陈轩站在空荡荡的接待区,指尖攥着那枚青铜纽扣,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窗外的海雾渐渐浓了,将联盟大楼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他仿佛能看到老码头深处,那间废弃货舱里藏着的秘密,正被黑暗中的鸢鸟,死死盯着。
“知道了。”陈轩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挂牌那天,我等着他们来。”
挂了电话,他抬头看向墙上的联盟章程,最顶端的“以鉴护宝,以心守业”八个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残片的鸢纹、卧底的警告、内鬼的阴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朝着玄山鉴宝联盟收紧,而这场围绕着国宝与传承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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