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被制裁的陈冉竹乖乖巧巧地坐在方清颜身边，端正的得像个好学生一样，“我觉得维达是故意隐瞒小瑞的等级，但不清楚原因就直接把这事捅出来的话，我担心会打草惊蛇什么的。”
“嗯，确实。”方清颜肯定了陈冉竹的做法，她靠着椅背，把玩着手中的法槌，黑色的长发被随意地束成一个低丸子头。
陈冉竹狗狗祟祟地看了眼那柄小法槌，小心翼翼地讨好:“待会请务必让我为您煮草药。”
程莫己忍不住幸灾乐祸:“叫你嘚瑟，叫你嚣张……”
方清颜轻轻抬眼看他。
程莫己立刻在嘴边做了个缝拉链的动作。
眼前这位主连着两晚熬夜，精神不太好，主不发疯，主攮人，人前主收敛，人后死里攮。
“您喝。”该死的徐松源这时候倒是机灵了，装模作样地举着个托盘，把托盘中的热水放到了方清颜跟前。
“谢谢。”方清颜干脆地拿起水杯润了润喉咙，“可惜我一直没发现维达有什么其他异样……虽然主观来说也不想发现，但现在什么都没发现才是最诡异的。”
这些天里，只要第二天是休息日，方清颜晚上都会潜藏到维达办公所在地的附近，利用律法书观察维达的一举一动。
【天赋:律法卫士:召唤一本律法书随行，可操控其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活动，召唤者可与其共享视角，可与其瞬时换位】
另外三人不是不想帮忙，但去太多人动静更大，再者本来是小方利用律法书的视角在暗中观察，这仨货来了也是没用的累赘。
散财也在干活，工资一天一颗奇趣蛋，日结，它是负责白天的监控，而夜晚这个容易暴露伪装的时间段，小方觉得不亲眼观察实在不放心。
结果她自己也没观察出什么。
维达就是正常办公，早上六点起床，办到两三点左右，期间也会出外勤，偶尔翻翻闲书放松，至于是什么书，小方和散财都看不清。
维达有时也会走到窗边吹风，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精灵乡。
“太正常了，他真的太正常了，从行动乃至头顶的血条，我看不出任何异常。”方清颜紧紧皱着眉，努力分析着自己记忆里每一块有关维达的碎片，“我觉得我应该庆幸的，可我就是放不下心，太割裂了，他的正常工作和不正常生活。”
“你别急你别急。”陈冉竹担心小方因为睡眠不好思绪繁杂引起头疼，“维达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的话，我们不如从小辅的角度去看。”
辅助精灵应该是维达最得力的下属，四人耳提面命让散财多关注两人的互动。
但因为怕被察觉，散财同律法书一样，不敢靠太近，所以它们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动作。
陈冉竹:“小辅是出入他办公室最多的人，你们记不记得，根据散财传回来的信息里，有个细节，只有小辅交的文件是单独放一桌的，其他精灵递交的文件都放在维达面前的办公桌上。”
“我想这意味着小辅经手的文件比较特别，比较重要，所以要专门放到一边。”
程莫己:“然后呢?”
陈冉竹:“没有然后了，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特别的一点。”
徐松源:“听起来也不能代表什么。”
“文件……”方清颜回忆起夜晚时从没空过的侧桌，“小辅经手的文件也不少，维达作为领导还得把那些文件过目之类的，他是真能干活。”
……
等一下。
方清颜突然坐直了身子。
“这两天晚上，那张侧桌上的文件好像只增不减，维达都没看吗？”
“什么?”小程立刻沟通散财那边的情况，问问今天维达有没有处理那些文件，结果说是文件今天都直接拿出去交了。
“你这几天有看过他处理侧桌上那些文件吗?”
“没有。”
散财回应得很简短，距离太远，它还不能和四人完全无障碍地沟通。
陈冉竹思考:“所以他没有过目?还是不需要过目?或者非常信任小辅的工作能力?”
方清颜:“从逻辑上来说，如果那些文件很重要，维达必定是要看过一遍的，而如果不重要的话，那为什么要特别另放一桌?”
程莫己的思路也跟了上来:“小辅是他手底下的头号怨种，处理的肯定都是要紧的活。”
徐松源:“所以他信任小辅的工作能力到可以当做第二个自己这种程度?”
陈冉竹:“不太可能吧……但也说不定?我觉得他们对彼此的态度也挺神奇的。”
方清颜一锤定音:“总之这是个疑点，找机会我们试探下小辅。”
“那还要继续观察吗?”
方清颜点头:“当然，这样，我之后每天晚上都过去吧，白天他办公室里精灵来往比较多，无论做什么都容易被察觉，真要有什么动作我觉得是在夜晚。”
小陈建议的全民体检只是其中一个保障手段，对于检查魔法一事，连女王陛下都没把话说满，怕就怕出个万一，就偏偏没检查出来。
如果一直到污染被消灭，小方都没发现什么，顶多也就是损失金币，就当丰富夜生活了，但要是真忽略了什么，损失的就是一条条生命。
程莫己有些忧虑:“话说你的睡眠……第二天是休息日还好，要是第二天要工作的话，我怕到时候你比污染更危险。”
方清颜毫不在意:“所以我会每天氪一百重置状态。”
陈冉竹立刻献殷勤:“这钱我们出！”
方清颜也不客气:“肯定的啊，不然指望我出了力又出钱吗。”
“钱应该是够的。”程莫己当然也不会反对，“反正在精灵乡也花不了几个子。”
徐松源更是直接就先供上500金币。
程莫己不甘示弱立刻送上700。
陈冉竹把装着800金币的钱袋塞到方清颜手里，大声转移话题:“诶诶别忘了今天小瑞的事啊，有谁能猜猜维达放着省状元不管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吗?我今天试探过小瑞，这孩子根本也是没上心这事。”
“维达在受伤之前是有带他训练的，受伤之后就没怎么管过了。”
“又是受伤。”程莫己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徐松源:“就算没被污染，他绝对也磕到脑袋了吧。”
程莫己斜了他一眼，道:“我有个不负责的，简单粗暴的推论哈。小瑞天赋高，以后能成为对付污染的利器，维达不想让他成长，刻意忽视。”
方清颜提醒:“你这直接站在维达被污染的立场上了。”
陈冉竹:“就算是这立场也不对吧?比起压制这精灵乡小天才的成长，直接把小天才解决了不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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