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芙洛四处逛了逛,看着她用察尔纯‘贿赂’她的钱币买了一堆血液制成的各种吃食,忍不住说道:“现在吃这么欢,明天准备怎么解决察尔崎?”
芙洛嘟嘟囔囔:“既然他都这么提醒我了,那我只好碾压察尔崎,好彻底断了他的心思。”
“察尔纯就这么放心察尔崎么,不怕你用力过猛使他变成伊涅普那种模样吗?”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管揍他一顿!”
两人回到各自房间歇息,殷慕站在窗边,一只小巧的侍卫蝙蝠在窗外徘徊。
他思索片刻,拉开窗户放侍卫蝙蝠飞了进来。
侍卫蝙蝠在他身边飞了一会儿,确认目标无误后落在殷慕手掌上,尖牙滴落一滴鲜血,血液晕染开来,一句话浮现在殷慕手掌上。
“告诉你个秘密,想知道的话就一个人来地下街见我,记住,只限今晚,过时不候!”
看这语气殷慕便能猜到是伊涅普的,竟然藏在地下街吗?不怕被黑吃黑?
秘密……
殷慕揣摩着伊涅普的话有几分可信,秘密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因人而异的,追根揭底就是信息差而已。
伊涅普口中的秘密,必然是暂时处于他这一方的吸血鬼所不知道的,或者知道也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算了,去一趟吧,谁让我这人好奇心生来就重。”
殷慕翻窗出去,关好窗户后融入阴影中。
在他离开后,芙洛也从床上起身,抬眸看了眼空中的月亮,皎洁的月亮开始有些妖艳的薄红色彩,肉眼无法分辨,只有开启【血眸】的芙洛可以看到那些颗粒状的红色能量。
“我体内的血正在躁动……殷慕,等这里的试炼结束,回去之后,我们恐怕必须要分离了……”
“我会当好血族的王,在朝圣路的尽头等你……”
芙洛眼中的惆怅很快消失不见,现在,她要去探寻血族真正的隐秘,为何他的父亲,血族那么多先王都落得惨死的结局。
血祖兽,我来了。
芙洛径直来到献祭广场,此时的广场空无一人,已经被一层鲜红的血液能量屏障封锁。
但拦不住她。
芙洛将体内血液蒸发出血雾,这种能量屏障的本质是对一切能量产生排异反应,只要忽悠下屏障,让它以为你是一个‘死物’。
芙洛轻松穿过屏障来到广场中央,跺了跺脚说道:“喂!开门,我要下去找你。”
广场一片寂静,芙洛又说道:“你不主动开门,我就硬闯了,到时候吸引来其他吸血鬼可不关我的事。”
“你也不想你的小秘密公之于众吧?血~祖~兽~大~人~?”
轰隆——
广场终于有了反应,地面张开一道口子瞬间便将芙洛吞没进去。
没有失重感,就像是她还站在广场上。
前方的黑暗中浮现两颗巨大的眼睛,沉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听起来吓唬人,实际上也是吓唬人。
芙洛笑着上前,她每走一步,那双巨大的眼睛就向后退一步。
“别装腔作势了,我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
良久,那双巨大的眼睛消失不见,一束白光落在芙洛头顶,她一眨不眨地注视前方,先是看到一条巨大的阴影,然后……
一只小蜥蜴爬了出来……
“噗嗤……”,芙洛的笑意实在憋不住了,只能拼命捂住嘴巴,免得血祖兽一气之下又躲起来。
“笑吧笑吧!有什么好笑的!别看我小!我本事可大着呢!”,血祖兽嘀嘀咕咕,尾巴灵巧的转了个圈,匍匐在地。
芙洛趴在地上,脑袋离血祖兽很近,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家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祖兽啊。”
“那是被这里的吸血鬼冠以的敬称吧?我从那些骨头蕴含的记忆里依稀记着,有个人喊你小吉来着。”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血祖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淡淡地说道:“别叫我那个名字,我没有名字,我就是血祖兽。”
芙洛愣了一下,血祖兽很排斥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原先的主人吗?
“你主人呢?为什么把你丢在这个不断重复的小世界里?为什么不出去呢?”
“出去干什么?去到那一个不断重复的大世界里吗?”
芙洛笑容一僵,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血祖兽说什么来着?
“你刚刚说什么?”
血祖兽看到芙洛变化的表情便知道她听清了,只是难以接受,于是它淡淡地重复道:“我说,从这里离开,去另一个不断重复的大世界里吗?”
“别发呆了,你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圆圈罢了。很难接受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世界树执掌万千世界泡,唯一人执掌世界树,泡沫在制造者的眼里就是可以不断重复观摩的美丽事物,什么时候腻了,就放任不管。”
芙洛很快消化了这道消息,她咂咂嘴,情绪有些低落,本来是想打探下吸血鬼的本源以及成为王后的结局。
但现在她有些迷茫,问道:“既然如此,我们的结局是否也已注定?”
血祖兽抬眸仔细看着眼前像是快要破裂的瓷娃娃,回复道:“我没离开过这里,所以其他世界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在这里,命运始终如一。”
“没有改变的办法吗?”
血祖兽嗤笑一声,“你们想到的办法,不过是命运前进路上的加油站罢了。”
“当然也有改变的办法,但那个办法,非常人之力可以抵达。”
“就像这里的妖精之王,她将世界树一条截断的枝丫硬生生培养成了一棵【仿造世界树】,借由其中大大小小不断被补充的堪称微弱的世界之力,杀死了自己。”
芙洛瞳孔猛地收缩,“拼尽全力,只为了杀死自己?”
“对啊,棋子想要逃离棋盘,唯一的可能就是碎裂。”
“……”
芙洛深吸一口气,她心里的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为何吸血鬼每一代王都不得善终?
因为这是他们的命运,甚至,是虚构出的必然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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