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微微朝他点头，对楚恒道，“国外的项目，在这里谈还是去对面？”
楚恒没有太多犹豫，转身对苏瑾说，“我们去对面房间谈一下国外的项目，很快回来。”
苏瑾哦了一声，默默转回脑袋撸着怀里的荼千易，这家伙肯定是感觉到九君的气息跑来的。
而楚恒带着两人去了隔壁，秦殊被打发去了外面，有些事秦殊不适合知道。
九君在房间外设下了结界，又屏蔽了顾霄的意识，这才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
楚恒垂眸，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盯着九君，“天道为什么要创造出容器？”
九君被问的一愣，但很快联想起苏瑾来。
他表情变得严肃，对上楚恒眼底的愤怒后又轻叹了口气。
他无奈道，“不要怪天道，这是不得已的方法。”
“我不想知道天道到底有什么苦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九君垂眸，好一会儿才开口，“自人类出现后，各种争夺便开始了。不同于动物之间的厮杀，人类更聪明。
他们具有凝聚力，从家庭族群到国与国之间的争夺，死亡随之蔓延。
人类可以说的上没有天敌，而战争的开始就意味着无尽的死亡。”
九君抬眸看向楚恒，“所以天道曾命神下到人间来干涉，但结果不尽人意。若使用神的力量，那么等待人类的只有灭绝。
所以天道创造出了佛门和道家，传授他们斩妖除魔的本领，想要以此度化人间怨念。
但你们应该也看到了，人性多变，道家佛门能斩妖除魔，却除不了人性中的恶。
这也就导致了它的诞生，一个没有实体，无法被捕捉斩杀，但能引导人性之恶的存在，神界称其为恶（wu）。”
九君挥手，两人眼前出现画面，那是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是真正的尸山血海。
九君道，“其实真正的历史并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在几十万年前就有人类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在恶的引导下发生前所未有的大战，人类几乎灭绝。
你们所看到的这个人就是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被恶掌控寄生的人类。
天道想要抹杀它，但它脱离了人类的躯体隐藏起来，最终人类灭绝，恶也消失不见。”
九君挥动手，画面改变，他的声音也在继续。
“经过几万年休养，人类再次出现，恶也随之现身。其实并非恶导致了战乱和屠杀，是人类的出现才有了恶，一步步壮大它，让它变得无比强大。
所以天道创造出了容器，又创造出了佛门圣子。
一个普度众生，一个作为恶的容器，在适当的时候引诱恶上身，再到合适的时机将恶抹杀。
容器的身体和灵魂都是天道一手创造，一旦恶进入便无处可逃。”
楚恒目光紧锁在那些画面上，放在腿上的手不断收紧，指甲深陷掌心。
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容器是苏瑾，为什么一定要是苏瑾！
相比起楚恒的情绪波动顾寒就要冷静的多，他问九君，“但他活到了现在，并没有被恶掌控。”
“的确，我在神虚中听他们提及过。”
九君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楚恒，这才缓声开口，“抱歉，在皇朝之前我便已陨落，神魂归于神虚。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情，我只能告诉你，天道为了灭杀他曾命神下界。”
楚恒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九君，眼眶红了一片，是无尽的愤怒。
九君正对楚恒的眼神，低声道，“他们都死了，死在叶瑾手中，神魂不在神虚，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叶瑾早已成长到脱离天道掌控的地步，逼的天道不得已灭杀，不过也失败了。
有几个侥幸逃脱神魂俱灭的下场，神魂归于神虚，听闻他杀上神界，只为让一人转世。
神界早已覆灭，灭在他手中。”
楚恒瞳孔震颤，根本无法消化九君的这些话。
他转世是苏瑾杀上神界逼来的？
神界不在，所有的神都已陨落。
因苏瑾一人全部陨落？
九君给予楚恒肯定的回答，“天道的星盘在他手里，若他想，随时随地都能覆灭人间。”
楚恒握紧的手颓然松开，“他怎么样？”
九君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晓一切命定，他虽夺了天道的星盘，但若擅自改变既定的轨迹，他也会遭受反噬。
而且他的力量已经强大到极端的地步，人类之躯无法容下，他现在这样应该是封印了自己的能力。
没有被恶掌控，成为傀儡，是他心性坚定，心有执念。
也是他两千年来的守护，人类对他的信仰，以功德抵消恶的侵蚀。”
楚恒有些无助，“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九君摇头，“我不知道，如今天道是他，恶也是他。若你是他杀上神界都要求得转世之人，或许你在一日，他便能安稳一日。”
楚恒再次颓然下去，越是知道苏瑾经历的过去，他就越是迷茫。
他帮不了苏瑾，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甚至就算有逆转时空的能力他也改变不了叶瑾的命运。
因为叶瑾是天道创造出来的容器，丝毫没有给叶瑾选择的余地。
要么被天道连同恶一起消灭掉，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要么一直活下去，痛苦的，等待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终有一日崩溃。
楚恒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甚至不敢去面对苏瑾，只能颓然的垂下脑袋，痛恨自己的无力。
对此九君和顾寒只能是干看着，沉默的没有去打扰。
对面的房间，苏瑾感觉到了九君设下的结界，他知道楚恒不仅仅是去谈什么生意，应该是在询问九君什么。
是关于他的吧。
即便九君早已陨落，有些事还是会知道的。
可他不想去在意，手落在荼千易的脑袋上，从揉脑袋变成了捏耳朵。
荼千易一脸的享受，就喜欢苏瑾这么捏他，心里美的快要冒出泡泡了。
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他抬起脑袋开口，“无清要准备对付你了。”
苏瑾挑眉，“让他来，我等着。”
荼千易拧眉，“具体的计划我还不知道，不过江琪年和被夺舍的那些人搭上线了，要联合起来对付楚恒的公司，让楚家破产。
根据我的了解，楚家现在一旦破产肯定会背负巨大负债，可能几辈子都还不清。
而且楚恒其实树敌挺多的，破产之后肯定会被人落井下石，无清是想用人类的手段毁掉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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