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罗伊长相清贵，此刻他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脸，小女孩也安静了一瞬。但随即想到自己在谁的手里，立刻又扑腾起来了。
埃尔脸上笑容消失了，露出一丝嫌弃之色，“原本想问你喜欢粉红色的麻袋还是天蓝色的麻袋，既然这么不配合，那就直接带走好了。”
说罢，他指挥大胡子将小女孩抱起来。然后自己整理了着装，姿态优雅地走在前面。
温故上前抓住他，她脸上满是不赞同的表情，“什么意思？”
埃尔罗伊轻笑一声，“温故，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时机未到吧。”
“画画的时机？”温故的声音有些困惑。
埃尔罗伊小幅度地点点头，他平铺直叙道，“我需要先感受一下赫柏比亚的氛围，找一个当地特色作画最合适。”
“大少爷，你这不是画画，你这是行为艺术。”
“温故，我有说我是画家么？”
“这个词，很劣质。”
他态度傲慢，高高在上。
温故环顾四周，在埃尔罗伊带走小女孩之后，周围人就开始打量他们。巷子中那一双双带着敌意的稚嫩眼神死死盯住他们。一连串脏话从小女孩嘴中吐出，大胡子捂住她的嘴，她也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温故隐隐从那堆脏话中，辨识到“亚父”、“神”这些字眼。
她很不赞同埃尔罗伊的做法，小声说道，“大少爷，你不是说要低调么？你身份特殊，赫柏比亚形势复杂，你就那么相信那个隐网第一能护你周全。”
埃尔罗伊点点头，他看着温故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不赞同放了她，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温故在经历了之前那些疯子的洗礼后，竟然觉得这样的大少爷才对味。
她面色平静，“你要找绘画模特，可以用你刚刚那一个金币买。”
“这个？”埃尔罗伊拿出金币，在她面前摆了摆，像是用钱逗弄她，“如果我的模特能用金币请到，那我为什么帮你引荐，又辛辛苦苦地瞒着学校那些人，把你带到赫柏比亚。”
他凑近温故，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你说是行为艺术，行为艺术家总有一些怪癖。这是我的怪癖。”
“温故，你要尊重我的意愿呢？还是要再做一次大善人，要我放开她呢？”
看见温故的神色，埃尔罗伊轻轻笑了一声，“开玩笑的。”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毕竟我花了大价钱请的雇佣兵，只听付钱人的命令，他的身手制服你应该还是可以的。”
温故笑了一声，“我第一次深刻体验了入乡随俗是什么意思。原来在霍华德目中无尘的大少爷，到了这里，也学会抢劫绑架那一套了。”
“不过，我倒是无所谓。”
温故依旧镇定，语气中带着自嘲，“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来这里的初衷，防止引火上身。哪怕我是特招生，命没有你们珍贵，我还是很珍惜的。”
她看了一眼大胡子和小姑娘，“至于善良不善良，大少爷，我想你不至于要作画模特的命吧。”
埃尔罗伊语气中有轻微的可惜，“似乎是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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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真的很无聊。
温故看着正在调颜料的埃尔罗伊，突然这么想到。
他能带着掳来的小女孩在街头上闲逛两个小时，对一模一样的破败街道评头论足。
最后，他们在一间废弃的教堂落了脚，埃尔罗伊提前找人收拾了教堂之后的旧仓库，做了临时画室，他的那些珍贵画具和颜料被随意地铺在地上。
他在那里整理着画具，大胡子坐在一个角落。
而温故和小女孩在大胡子的凝视下并排坐着。她将掉在地上的面包递给小女孩，“吃吧。”
小女孩却扭过头，不搭理她。温故只好将面包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大概是饿极了，她才拿起来，吃了起来。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后来却格外理直气壮，这也算是她凭本事偷来的，此刻给她吃，也是天经地义。
温故见她吃后，轻笑了一声，想到她今天骂人的阵势，问她，“要去给你父亲报个信么？”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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