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场闹剧很快结束，乌姆里奇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但是几乎是气疯了的她还是勒令特里劳妮教授停职查看。
即使如此，那一直在大厅门口的叮叮当当声仍然不停歇，乌姆里奇每天只顾着给学生、教授们找各种不痛快，然后从魔法部把那些奇葩的新法案一堆堆地搬来到霍格沃茨。
但是不用继续上那难懂的占卜课，可怜的特里劳妮教授也没有真的被赶出霍格沃茨，哈利他们的情绪又差不多变回了从前。
今天在图书馆的赫敏破天荒地没有写一个星期以后的作业，她的手指翻动，在为自己手上那个露了个窟窿的毛线帽发愁。
看见付可好奇的眼神，罗恩主动靠近付可，就算自己已经贴到了她的耳边，也还使劲地压低声音。
他的眼睛还转动着，小心地去看赫敏的反应。
“赫敏最近一直在做这个。”罗恩小声地说，“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做帽子，还是什么只能套在脖子上的东西——因为按理来说，帽子应该没有那么多洞。”
哈利拍了罗恩一下，把本就心虚的罗恩吓得抖了下身子。他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把自己从付可身边移开。
罗恩紧张地去看赫敏，却发现她只是刚刚才抬起眼睛，嫌弃地看了一眼惹出这大动静的罗恩。
“安静点！”赫敏压低声音，她瞪了罗恩一眼，“这里可是图书馆，你想要把平斯夫人给引过来吗？”
罗恩摸了摸自己的头，他嘟囔着回嘴：“你也知道这里是图书馆？你刚刚突然拍我做什么，哈利？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赫敏听到了……”
赶在赫敏的眼刀射过来之前，罗恩闭上了嘴巴。他质疑地看了一眼哈利。
哈利平淡自若，没有自己刚刚虚报敌情的心虚。他满意地看着罗恩从付可身边移开身子，这才更加缩近了自己和付可之间的距离。
“赫敏很早就开始在做这些东西了。”哈利看了一眼赫敏堆在毛线堆旁边的那些疑似成品的东西，他语气不确定地对付可解释道，“也许是帽子，或者是围巾……我看到她曾经拿着这些东西去了厨房。”
付可突然有些明了：“赫敏是要把它们送去给家养小精灵们？”
罗恩撇撇嘴：“他们不会收下的。收下了巫师们送去的衣服，那就代表着他们自由了——除了多比，我根本看不出来有几个小精灵想要放弃他们的工作。”
他挺了挺胸膛，作为唯一一个在巫师世界长大的巫师，罗恩早已对家养小精灵们的脾气了如指掌。
罗恩已经脱去稚气的那张脸上带着成熟的不赞同，就算是对着曾经一直比他靠谱的赫敏。
哈利又去拍了拍罗恩，这下是真心实意地提醒：“罗恩！”
赫敏手里一直摆弄着的毛线针停住了，她顿了两秒，在付可、罗恩还有哈利紧张的目光中，她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他们一定不愿意收下这些东西，不管是帽子还是围巾——”
“因为那些都是衣服。”哈利提醒道。
赫敏没有理会，她的眉眼带着低落：“他们宁愿惩罚自己，也不愿意让自己有过得更好的机会……”
“那你也不能把这些东西藏在垃圾里！”罗恩一时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索性平斯夫人最近被乌姆里奇烦得不行，她正在想办法把自己爱惜的书本们移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担心有一天乌姆里奇突然发病，把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罗恩顿了顿，他小下了声音，却还是坚持着说：“那些家养小精灵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获得了自由，那会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的！”
赫敏好像习惯地要反驳，她看了一眼付可，最后却又没有尝试着张开嘴。
付可听明白了，她这下终于明白赫敏突然开始翻走廊里的那些垃圾堆是什么意思了。
她没有明确地回应罗恩和赫敏的争吵，只是把赫敏没有织完的那个帽子拿起来。
用她曾经看到过的塞德里克制作送给自己的围巾时看到的技巧，付可的手指不熟练地翻动着毛线，却慢慢地把那原本露了洞的帽子补好了。
赫敏抬起眼睛看向她：“可可……我只是——我想要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们不应该受到那些不公平的待遇。”
她不敢去看付可的表情，明显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如果是用这样哄骗的、强制的方法的话，那她何尝不是另一种含义上的压迫者？
“你做的帽子很好看，赫敏。”付可把自己补好的帽子送到赫敏的手里。
她的针线不算整齐，和赫敏那原本也不算完美的针脚结合起来，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
赫敏把那个帽子捧在自己的手心，她伸出手指，小心地去抚摸被付可缝补过的地方。
她抬起眼睛，正对上付可看向自己。
付可的眼睛里没有赫敏所想的愤怒、或是失望，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样长久的相处下来，赫敏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平淡，也逐渐开始离不开她——
“可是不是所有的家养小精灵们都喜欢新衣服、新帽子，或者是围巾。”
赫敏羞赧地低下头，她主动认了错。
“我知道错了，可可。我应该尊重他们的想法。”
哈利和罗恩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低下头，装出一副一直在认真学习的模样。
他们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给足了赫敏认错的空间，赫敏伸出一只手，她小心地拉上了付可的手掌。
“我想，我该给他们道歉。”赫敏握了握付可的手掌，她试探地说，“他们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那当然了！可可不知道，现在可只有多比和闪闪愿意来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打扫卫生了——”
罗恩没忍住，他刚和付可告了两句的状，就被哈利按着脑袋，重新把脸怼回到了面前的书本上。
他刚刚没干的墨迹在嘴角画出一道黑色的痕迹，委屈的他抬起头，把原本紧绷着脸的赫敏都逗笑了。
付可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是那嘴角默默扬起的一点弧度，让原本想找哈利算账的罗恩歇下了心思。
“好吧，可可笑了的话。”他用拳头随便擦了擦自己的脸。
付可转回头，她重新看向赫敏。
又看了一眼赫敏选择的那些颜色鲜艳亮丽的毛线，付可这次不只是安慰她。她真心实意地说：“但是我觉得，多比先生肯定会很喜欢。”
“多比喜欢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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