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块固然不多，但预设奖励总能引发良性竞争。
就比如此时此刻，在陈书雪话刚说出口时，马上就有聪明的学生跳出来询问道。
“请问老师，我们可以组队分析收集数据吗？”
陈书雪:“可以，但组队人数不要超过三人。”
“请问老师，只有第一名有奖励吗？第二第三都没有吗？”
陈书雪:“第二名一千五，第三名五百。”
众学生闻言精神振奋，立刻开始自发的组队，研究网上的新闻去了。
有奋斗目标的数学牛马就是这么来劲。
大概孩子们也是穷怕了。
至于陈书雪自己，则是开始着手于次贷相关的报告数学收集。
她要看看如今的金融市场水面之下隐藏了的冰山，也要算一算次贷一旦倾覆会不会成为点燃炸药的那根引线。
………………
距离马丁教授的视频会议结束已经过去的一周。
华大超导实验室的新项也宣布正式展开研究。
实验设备更新之后实验频率比较上个学期时有了非常大的提升，如今一周能够支持四开甚至五开，其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比如秦衡获取超导材料数据量变的更快以外，像齐牧以及其他硕士劳工们也可以获得曾经难能可贵的实操经验，至于原本属于硕士劳工的的实验记录工作如今已经转交给了本科生。
每个人在新学期新项目上的角色都有了新的变化，这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进步。
………
超导特性测量实验日志
新项第一周第四次。
实验日期：07年3月14号。
主实验人员：齐牧。
实验室安全员:秦衡。
辅助实验人员:秦衡，苏佑，周国庆。
数据记录人员:洛北溟，吕江，丁春。
超导样品：铜碳钡氧化锌
使用设备:低温恒温器，电源，电阻测量仪，磁场发生器等。
实验方法:略…
实验结果:如图…
…………
实验结束之后，秦衡照例召开组员开会。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陆之维带着另外三小硕士劳工去到超导电缆制备的新工厂，给相关人员进行超导材料工业化制备培训去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陆之维是不可能放下正在进行的实验去做别的事情。
但自从陆之维亲眼目睹秦衡几次实操之后，突然间感觉好像实验室也不是非他不可。
尤其是陆之维以前那种大家长作风，哪哪都不放心哪哪都要亲自上手的心态。
说好听点是亲力亲为，说难听些那就是没苦硬吃，也难怪他之前失眠到整宿整宿睡不着。
关于这一点秦衡已经私下和陆之维交流过好几次了。
秦衡表示陆之维不能像看着孩子一样看着齐牧他们，再不给实操机会那五小劳工以后就真成劳工了。
如今陆之维也是改过自新吸收建议，开始学会逐步放手，将实验室交给秦衡管理。
这才有了如今两头并进共同努力的画面。
………
话归组会。
秦衡手上拿着实验数据，他盯着看了许久之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一向会察言观色的齐牧立刻开口询问道:“秦顾问，这次的实验数据还行吧？”
秦衡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两字:“不行。”
“额……”
会议室中每个人神情都有那么几秒钟的凌乱。
秦衡微微一笑后才继续说道:“实验结果并不理想，但也有进展了。”
秦衡将手上的实验数据丢给齐牧。
齐牧看完后心中了然，将数据又给下一个人。
这样轮了一圈以后秦衡再次开口询问道。
“说说你们的看法，齐牧你先来吧。”
齐牧立刻起身说道:“铜碳钡氧化锌在77K时，零磁场下的临界电流密度约为6x10?A\/cm2，这个数据超过以往任何超导材料电流密度，这说明铜碳钡氧化锌方向的超导体具备很大潜力，我觉得可以加入进一步研究名单序列。”
秦衡:“对于齐牧的提议谁持有反对意见？”
没人吭声，相当于全票通过。
这个结果也在秦衡其实设想当中，毕竟在这之前三次的实验不能说毫无收获，只能说和秦衡预定的目标差距甚远。
而这一次的铜碳钡氧化锌虽然依旧没有达到秦衡要求。但里面却有一项数据能看，这何尝不算是一种进步，值得保留这次的实验结果。
除此之外秦衡还对齐牧本次实验的操作进行了复盘，对于里面一些问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并且要求所有人都要认真学习正确操作，毕竟他们每个人在不远的将来都会有走向操作台进行实操的一天。
等做完这一切后，秦衡才宣布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刚好到了中午饭点。
于是秦衡干脆提议大家去街口饭店聚餐，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一致好评。
就在秦衡收拾东西准备带领所有人出发时，忽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秦衡看了一眼号码，是师姑陈书雪的。
于是他朝房间里所有人比了个嘘声，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接通，陈书雪就迫不及待的出声道。
“秦衡你最近忙不忙，有没有时间？”
秦衡立刻询问道:“怎么了？”
“我这边有些数据摸不准，需要你给出提供准确的判断和帮助。”
陈书雪话语里的急切几乎快溢出听筒。
秦衡想也不想就答应道:“可以，什么时候在哪里？”
“青木数学系我的办公室，要是有时间你现在就过来吧。”
秦衡:“好。”
挂断电话后，对上房间里其他人好奇的眼神。
秦衡只能抱歉道:“意外的出了点事，这饭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们去吃了。就让齐牧带你们去吃吧，账单我会结的。”
说完这个话后秦衡还特意看了洛北溟一眼，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指了指自己手机，暗示有事可以用手机联系。
洛北溟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于是秦衡就快步离开了实验室，朝着青木大学方向走去。
路上他始终在猜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陈书雪在电话里急成那个样子。
是国家项目还是新的数学难题？
似乎都不太像。
不过一切等见到陈书雪之后应该都会有答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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