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的天海市，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一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和大排档开着门。
刚刚加完班的郑炎拖拽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租住城中村中。
“吱……”
深夜的街中一位衣衫褴褛的白发老人孤独的坐在马扎上拉着二胡。
他的身前放着一个破了口子的瓷碗，里面零星的躺着几枚一元或五角硬币。
二胡声悠扬婉转，似是在讲述着老者过去的种种故事。
低头玩手机的郑炎捂住胸口咳嗽两声，被声音吸引的扭过头去。
“唉！”
纵使自己的日子过的很不如意，天性善良的他还是看不过更苦的人。
郑炎观察了老者一会，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大晚上的出来卖艺，但还是转身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一会的功夫，便提着一桶大瓶白水和廉价面包走到了老者面前。
“爷爷…”
郑炎轻声呼唤了他一声。
老者抬起头来，和蔼可亲的看着这位眼中带着迷茫的年轻后生。
“这些东西请您收下早些回家吧。”
“我…自身条件有限，只能做到这些，请不要嫌弃。”
郑炎一直低着头，一向不擅长言谈的他说出这话已是很大的努力。
“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者满脸的皱纹伴随着发白的胡须露出一副真诚的笑容。
他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拿起郑炎手中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而郑炎就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
此时的他心情一阵愉悦，一天内的各种阴霾都被清除的干干净净。
直到老者吃下最后一口面包皮之后，郑炎才站起身子准备悄悄离开。
“等一下小伙子。”
老者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叫住了已经走了几步的郑炎。
“嗯？爷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相互对视，老者却突然问出了一个让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小伙子，看看你的年龄也有二十多岁了，怎么还未成家立业啊！！”
这一句着实有些冒失，让郑炎的心里郁闷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啊，若不是我要啥没啥，现在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
他的心中如此不满的想到，却还是勉强挤出一副笑容解释道:
“那个，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而已，对，就是这样！”
为防止老者不信，他还在后面又重复了一句。
“哦。。。。”
老者似乎看透了一切，声音拉的老长，眼睛不断打量着这位后生。
突然他话峰一转，佝偻的腰板挺得老高，混浊的眼睛变得清澈，整个人很严肃的问向对方:
“小伙子，老夫看你人品不错，而我时日不多，不知可否将孙女托付于你？？”
郑炎……
他有些确信对方是有些精神上的毛病了。
首先自己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孤身生活就很困难的，别说在带一个人了。
其次…
“你孙女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万一是个波刚呢？”
他嘟囔着嘴巴，其实心中还有些窃喜，仅仅是有一点点罢了。
为了保全对方的的面子，郑炎以他认为很尊重的语气回应着真挚的请求，并表示夜深了，他要回家。
“小伙子，请留步，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顿……”
转过身去的郑炎抬脚走下台阶准备迎接坚实的地面时，踩了一个空。
“噗通！”
他整个人跌入了一片潭水之中，冰冷刺骨的感觉让郑炎体表热量快速流失，整个人就要失去知觉。
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高楼大厦了？自己不知怎么回事被带进了一片山涧之间。
刚才的那位老者换了自身一副板正的衣服正坐在岸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救，救命！”
郑炎的求生意识让不会水的他奋力扑打着四肢，并不断向那位恩将仇报的老者发出求救声。
“嘿嘿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老者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
“实不相瞒，其实老夫早就看上你这副躯体了！”
“虽说现在有些虚弱，但只要稍加改造绝对是修炼的好苗子。”
一番话下来使郑炎的心凉了半截，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说什么托付孙女之类的，难道都是假的吗？”
潭水让他的视意越来越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跌进潭水的深处。
“如果是梦的话，这也太真实了吧！”
郑炎无力的挥动着双手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朝着他靠近，将其拉回岸边。
“咳！咳！咳！”
郑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并咳出肺中积水。
他想感谢一下刚才的救命恩人，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不知去了何处。
“你太过分了！！”
他恢复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朝着老者的位置发出怒吼。
对方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捋了把胡子后问郑炎道:
“怎么样小伙子想好了没？”
“先说好，这里是老夫的意识空间，只要老夫不想，你是出不去的哦……”
郑炎真想上去给对方两巴掌，强行忍住了。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了当下的情况，得出一个结论。
他就是那毡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无法反抗。
沉思良久之后，郑炎给出了答复。
“我同意，但你必须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夺舍完成之后善待我的家人。”
说完就找到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头上盘坐起来，顺便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
没等到灵魂分离肉体的折磨，回应他的是老者一阵爽朗的笑容。
他不解的看着对方，期待能得到回答。
老者一把按住郑炎肩膀，沉重的力道使其身体倒向一边。
“夺舍？笑话！”
老者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其中更多的是愤怒。
“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
他吹胡子瞪眼满脸通红道。
“老夫再不济也曾是为过仙人，只不过……”
说着他语气顿了顿冲郑炎勾了下手示意对方跟他走。
“哦…”
郑炎跟着老者东拐西拐进去了一个密闭的洞穴之中。
这里面的墙壁上刻画着许多郑炎看不懂的字符，和一扇类似于坐台的东西。
老者看着坐台怔怔出神，接着身体一个瞬移就坐了上去。
“记住小伙子！”
他的声音在整片洞穴内循环播放。
“老夫观察你许久所以才将重要之人托付于你。”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边说，他的身体开始被一股紫色的火焰所焚烧。
郑炎见状脱下衣服就要去救火，等他冲过去时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飞出去。
而那位老者就当着他的面化作了一摊灰烬，仅剩下一颗紫色丹药漂浮在空中。
“吃下它。”
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也不问一下对方的意见，趁着郑炎愣神之际强行飞入他的口中。
“呃…”
郑炎被突如其来的丹药噎了一下，接着就被闹铃给吵醒了。
“果然就是梦吗？？”
“也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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