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的，顾妈妈都懂，但是她认命，不管那个万一有没有可能，是不是可能，她都认命。
因为那是她的孙子啊，别说她是得了病，她就算没病，为了自己的孙子以命换命，她也是愿意的。
房间里，所有人都眼含热泪。倒是这个老阿姨不哭了，一个劲儿的叹气：
“老姐姐，你就是人好，人太好了！”老阿姨摆着头，无奈的走了。
这搅屎棍一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顾妈妈对着聂小小招招手，小小立即抹掉眼泪，微笑的走过来，弯下身轻声喊：
“妈！”
顾妈妈伸手更不到，聂小小就把头凑了过去。
顾妈妈慈爱的摸着她的头说：“以前的人都信那一套，小小，董姨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为我们老顾家传宗接代，你是我们顾家的大功臣知道吗？”
聂小小望着枯瘦病重的婆婆，心疼的点点头。虽然那个老阿姨眼神不好，说话不中听，她听着心里挺烦的，但是婆婆的话，让她挺感动的。
顾琰走过来，扶着小小坐下，夫妻坐在床边陪着妈妈。
顾娟想起来还气不过的说：“妈，您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老好人，那个董姨都那么说话了，您还哄着她。谁不知道啊，她一把年纪抱不到孙子，就嫉妒别人家有孙子。本来她大儿子结婚了，她还以为会比你先抱孙子，天天到我们家神气的，结果大儿子被她搅和离婚了。天天在外面炫耀，说她二儿子聪明能干，年纪轻轻靠自己的本事买车买房，结果又怎么样呢，有车有房三十多了也娶不到老婆。听说她隔壁邻居的儿子，没车没房才二十多就娶媳妇了，她气的三天下不来床，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恨不得轰她出门，说是来看病人的，一张嘴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啊。”
聂小小听八卦听的入迷，原来还有这样这样啊，看来那个老阿姨也不是纯纯的为婆婆好嘛。
婆婆叹气：“唉，我们认识五十年了，她不是坏人，再说她是我和你爸的媒人，于情于礼，我都应该敬着她的。”顾妈觉得人家已经搬走了，特意为了回来看她，大老远过来的，这份心是热的，话虽说的不中听，但也不能凉了人家远来的心。
顾娟更气了。
“她还不是坏人？妈，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是遇上我爸了好吗？你要是遇上别的男人，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就这女人，当年还不要脸的勾搭过我爸知道吗？她还跟我爸说，她能帮我爸生儿子……”
其它人都睁大眼望着大姐，好似第一次听到这八卦，还是自己父母的，没想到父母年轻时也有那么多故事啊。
“他们就是聊聊天，开开玩笑罢了。”顾妈还是不在意的说。
顾娟气的跳脚：“什么聊天开玩笑啊，这个臭女人跟自己老公吵架了，就跑来找我爸哭，还趴到我爸的怀里。我爸烂好人哄她劝她，结果她就把自己扒光了，我年纪小，躲在衣柜后面都看到了，还好我爸吓的把她推开了，所以我从小就讨厌他们家，还好他们后来搬走了，要不然我爸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爸了。”
顾妈有些惊讶的问：“还有这事？你爸没跟我说过啊！”
顾娟白了妈妈一眼：“他傻吗？他跟您说这种事。”
二姐拍拍顾娟的大腿，感兴趣的说：“还有吗？还有吗？大姐，没想到咱爸年轻时，行情这么好啊，再多讲讲呗。”
顾娟瞪着二妹：“你这是什么心态啊，刚刚那个董姨说的话你不气啊，万一咱妈病糊涂了，真听了她的鬼话，逼小小打掉孩子，这眼看着咱们的侄子就要出世了，你不慌啊。”
二姐无所顾忌：“我慌什么，这不是有咱弟在吗？我相信阿琰不会眼睁睁看着小小受伤的。”
几位姐姐都看向顾琰这边，三姐笑问：“阿琰，要是妈真逼你，你怎么选啊，选老婆还是选老妈啊！”
顾琰含笑的望着母亲说：“妈不会逼我的。”
顾妈妈也笑着说：“命是老天爷给的，我这几天是疼糊涂了，可再糊涂我也不会用我孙子的命去换我的命，妈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俩好好的，小小，不要在意外人的话知道吗？”
聂小小认真听着乖乖点头。
四姐抓了一把瓜子，对着顾大姐笑说：“大姐，再讲讲呗，我发现我现在特喜欢听八卦，你都不在村里了，怎么知道那么多村里的事啊。”
“我们村有个刘喇叭你不知道啊，就算你十年不回家，只要跟她聊十分钟，村里的大小事你都知道了，不过她这人说话有点儿夸张，听一半信一半就行了。对了，就刚刚那个董姨，她勾引我爸不成，又去勾引她妹夫了……”
四姐直接来了句：“卧槽！”
顾妈闭着眼休息，懒得听了。
顾大姐来了劲儿说：“你草什么草，当年的男男女女，比我们现在的男女更大胆更开放，只不过现在传播速度广，受教育的多，大家道德感强了，还不如从前了。”
“不不，我要听那个妹夫，勾引成功了吗？”
“成了啊，妹夫天天往她家送鸡蛋，送米的……”
“那她妹妹不知道啊！”
“绝了，两人天天在一起偷鸡摸狗，在妹妹面前还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这个董姨天天说，妹夫，你要对我妹妹好啊，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这个妹夫连连点头，放心吧姐，我会对玉茹好的，两个人演技好的可以拿奥斯卡了。”
“那后来呢，发现了吗？”
“发现了，妹妹脾气可爆了，发现了就不能忍，那时候离婚还挺丢脸，全家人都不赞同她离婚，劝她忍着。可她就是把狗男人踹了，还跑到姐姐家骂，骂的超级豪放，你是找不到男人，还是欠操，我帮你找十个八个男人干你行不行……骂的乡邻们都知道了，天天对这个姓董的指指点点，所以他们才搬了家的，没脸在这地方待了。”顾娟说着，看了眼顾琰那边，话语还收敛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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