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
戴霜在屡次离婚之后，娘家也住不下去了。
以前什么都捧着自己的父母，对她也颇有怨言了。
而戴霜的性子，又是那种绝对不能让别人说的。就算是亲爹妈，她也受不住他们的指责。
嫌爹妈啰嗦，索性就单独的住到了外边。
何文静在何立业的带领下，带着老大，老二与成国远，来到了戴霜住的地方。
她住的是医院的宿舍。
医院这边待遇不错，分了一间单独的宿舍给戴霜。
宿舍在二楼。
何文静牵着两个儿子走在前边，身后跟着提了东西的成国远。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避开其他住户放在走廊上的东西，来到了戴霜住的这间屋子前。
伸手敲了敲门，一身睡衣，外加睡眼朦胧的戴霜打开了门。
看到何文静，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进来吧。”
说话间转身就进去了。
也没有与何文静拉着的两个小朋友打招呼。
何文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让两个儿子一会儿记得叫人。
说着她就推开门进了屋。
紧闭着门窗的屋内，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还没散去。
身为已经嫁了人，并且还是三个孩子的妈妈的何文静，第一时间就闻出了这是什么味道。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脚步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而跟在她身后的成国远，更是心知肚明，这没有散去的味道是什么。
他一时间有些尴尬，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文静，我带孩子下楼去等你。”
显然，岳母这个时候不方便有外人在。
他身为女婿，还是离开的好。
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他们听从爸爸的话。
看了一眼妈妈，松开了妈妈的手，与爸爸转身下了楼。
戴霜换掉了身上的睡衣，从里边走出来。
看到屋内只剩下何文静一个人，她也不觉得奇怪。
“坐啊，还要我请你啊？”
戴霜声音有些哑。
说完就去倒水喝。
何文静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发怒，认真调整了好几次的呼吸，这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我昨晚跟你说过，今天要带孩子来看你。”
“嗯，所以呢？”
戴霜此刻没了昨晚的模样。
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总以自我为中心的时候的样子了。
“所以，你一大早就带男人在宿舍鬼混来迎接我？”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屋内那没散去的味道，明显就是男女欢爱后留下来的气味。
那个男人刚离开不久。
或许他们在外边还遇见了。
何文静不想去追究那个男人是谁。
她只是想要知道，她妈在明知道他们会过来的情况下，还要带男人回来鬼混，是什么意思？
故意做给她看，来恶心她的？
戴霜看了一眼怒视着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发笑，“你是觉得我丢你脸了？”
“你不是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尊重他人才是最好的教养吗？”
“我没结婚，跟自己对象一起过夜怎么了？”
她的话乍一听，竟然没有任何能够反驳的地方。
何文静却是冷冷笑了笑。
“是。”
“你做的都对。”
“而我说了要来看你，现在也看到了，你自己保重。”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戴霜没想到何文静竟然会不愿停留。
“何文静。”
她急忙叫住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何文静。“你现在觉得你亲妈很让人厌恶是不是？”
“你以为我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如果不是你跟你哥都不肯帮我，我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吗？”
“我十月怀胎把你们生下来，辛辛苦苦的拉扯长大，但是你们长大之后，我得到了什么？”
“你们又对我做了什么？”
从戴霜嘴里说出来的话，仿佛全部的错都是何文静他们，都是这个社会在辜负她。
她本人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何文静闻言，不觉得气了。
竟只觉得好笑。
“妈，亏你还是读过书上过高中的人，你的脑子真被猪吃了。”
“何文静！”
“你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事，那才是对你最公平的是不是？”
“在对别人，对社会如此不满之前，你怎么没有好好去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就你这样的，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而她如果还不改变心态，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何文静不想再跟戴霜多说什么。
“你自己保重吧。”
“等你老了动不了的时候，我跟我哥会赡养你的。”
至于现在？她还能蹦跶，就使劲蹦跶吧！
她已经无所谓了。
说完这句话，何文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何文静你站住！”
“何文静！”
身后传来戴霜撕心裂肺的喊声，何文静眼眶微红，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楼下，成国远与两个孩子在等她。
看到人从楼上下来，成国远让成向前兄弟在远处等，他自己则是几步上前去。
“媳妇儿。”
第一时间伸手拉住媳妇儿的手，“儿子说想去外边玩一下，我们去逛逛？”
他没有询问楼上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眼眶红了。
有他跟孩子们陪在她身边，不会让她难过很久。
何文静回过神，抬起手擦了擦眼角，仰起头笑了笑。
“好啊，我们这里过年很热闹的，我们回家接上爸妈跟朵朵，一起出去逛逛。”
“好。”
“明天我们再去姑姑家拜年。”
“嗯。”
“过两天就要回去了，你提前把车票买了。之前回来的时候是哥买的车票，这一次回去了我们买。”
“我知道了媳妇儿。”
夫妻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成向前与成景程兄弟两人，看到过来的爸妈，他们也跑上前来。
懂事的孩子什么也没问。
笑呵呵的询问妈妈，他们什么时候回京市？
“想回去了？”
“我们主要是担心大黄。”
成向前开口，“一直把它跟黑将军寄养在张伯伯家，也很不方便。”
“那我们在回去之前，向前你就亲自挑选三份礼物，送给国良哥哥他们好不好？”
何文静问儿子。
成向前嗯嗯点头。
“要的要的，哥哥的礼物我可以挑，但是芮芮的礼物得让朵朵跟曦曦挑。”
“为什么呀？”
何文静被儿子认真的模样弄得疑惑起来。
只听成向前回答，“芮芮妹妹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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