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一瞬间瞳孔炸裂。
他看着眼前的这块肉坨，某种“金银白玉肉满堂”的说法在他眼里一瞬间具象化了。他好像看到了一团肉蒲，肉蒲旁边还有一大堆待播演员。
“有事说事，别浪费我时间。”克劳狄乌斯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他二郎腿翘起，一颗雪茄被他点起。
“那个……我不是来借浴缸的。”路明非非常委婉地说。
他没想到在拍卖会场他还能碰到这样的对手。这里的装饰很豪华，视野很好，一眼望去就是半个布鲁克林。但他没想到他最终面对的是一团白花花的肉蒲。
他感觉自己是上门推拿的服务人员。是个小厮。
“有话就说话。没话说就滚。”克劳狄乌斯吐了一口烟气。
不得不说，看克劳狄乌斯这块肉坨抽雪茄就像是看海豹吐泡泡……
“克劳狄乌斯，你不是那种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的人吧？”还是苏恩熙率先说道。
“哼。”克劳狄乌斯左右瞄了两眼，他一下子理解了这小妮子的意思，他直接摊手道，“这些都是我的人，背叛我她们也活不了。”
他完全没有把这些女侍撤走的意思。这里就是他的皇宫，这些都是他的宠妃。而路明非和苏恩熙像是来千里迢迢来和亲的。
“李嘉图先生，接下来看你的了。”苏恩熙在背后推了推路明非。
路明非直接被推到了克劳狄乌斯的对面，某种东北澡堂的蒸腾热气扑到了他身上。
他看着眼前肥硕的白玉肉坨，还有那倒三角大裤衩，他一下子觉得有些窒息。
“想讲话，你可以坐近点。”克劳狄乌斯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他吐了口烟圈，雪茄灰被他掸落在地，立刻就有女侍过来给他清理灰尘。
“你就把这里当成你们北方的澡堂子就好。”克劳狄乌斯说。
“这里没有别人，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克劳狄乌斯指了指他的女侍，又指了指路明非，“你血统这么高怕什么啊？我要是你，不高兴了就直接搓一个核弹把这里炸了，你怕个球！”
……我倒不是怕别的，我是怕传出去晚节不保啊！
路明非欲哭无泪。
“你坐下，我就当你是我的兄弟。待会儿谈价我先让你5个点。”克劳狄乌斯把烟圈搓灭。
……我是你兄弟那恺撒是我什么啊？咱叔咱这辈分可不能乱呐！
路明非心里狠狠地吐槽。
路明非豁出去了。他眼睛一闭一睁，像个娇滴滴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到了克劳狄乌斯的旁边。
克劳狄乌斯手搭上了路明非的肩膀：“李嘉图，你赚了，这可是苯胺皮，是阿根廷潘帕斯牧场多年生散养牛的皮料鞣制、染色、打磨、修色、固色、揉制之后做的，这是加图索家族的新工艺，世界上还没有几个。”
……他指的是路明非坐的沙发，应该不是指的他那跳弹的肥肉。这可能还不是威廉河谷的原货，可能是他特意运上来的。
“说吧，想跟我谈什么生意？我的生意从军火、轮渡到皮革、烟草都有。女人没有。”
“跟这些没关系。”路明非终于说到了他准备了很久的台词，“跟你在加图索家族的地位有关系。”
“跟我交易在加图索家族的地位？你喝多了吧李嘉图！”
“不，我说了，我是代表恺撒来的。你可以把我当成恺撒。”
“有话就说。”
“克劳狄乌斯·加图索，今年42岁，出生在意大利韦尔纳扎的一个小村子。”路明非开始背台词，“7岁那年进行血统检测，检测结果c。”
“c级的血统在加图索家族毫不起眼，也不是重点的培养对象，言灵能力也近乎没有，你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小孩，克劳狄乌斯。”
“但你不是认命的孩子，如果就靠血统和言灵决定一个混血种的一生，不觉得太无聊了吗？你是加图索家族的人，你知道这是秘党第一大家族，但家族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有弱点的，他们的弱点就在于他们眼高手低。他们觉得血统决定一切，觉得有些事根本不应该让他们动手去做，那些都是‘凡人’才做的事情。”
“比如说——钱。”路明非继续背着台词，“对于混血种来说，钱这种东西是天生就应该有的，随随便便就应该有。加图索家族在几百年前就掌握经济命脉，财富流传了几百年。但时代不一样了，躺在功劳簿上总有花完的那一天。一战、二战，还有美苏冷战，最关键的是，出现了卡塞尔学院，这个散兵游勇把自己伪装成教育机构的东西几乎打破了秘党的平衡，人类社会开始从蒸汽时代迈入机械时代，然后到信息时代，那些只懂炼金术和血统的老家伙们已经跟不上了。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花在这种事上，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从一个普通的小老板一步步坐大，你有他们都没有的东西，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可以做。”
“有一天，有一个人找到了你。他很看重你，想让你接管家族的经济命脉。但是，有条件。”
路明非看了一眼克劳狄乌斯，这个满身横肉的男人全身的肉坨都松垮着，他的嘴角也垮着，但不是愤怒也不是难堪，他好像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路明非接下来的这段话，是薯片师姐和芬格尔、Eva一起查到的，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可能没几个。这段话现在说出来，不亚于在这个房间里扔了一个核弹。
“继续说。”克劳狄乌斯瞟了一眼路明非，把手中的雪茄卷直接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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