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季野在安抚自己，他这会儿气是消了不少，但火又冒上来。
江衍一点没觉得尴尬，从床上坐起来，拉开休息室的窗帘。
阳光照进屋里，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光晕，他侧倚在窗边望着车水马龙的商业区，放空被挑起的情绪。
江衍点了根烟，很快被人从身后抱住，不老实的青年又偷吻在他光滑白嫩的脖颈。
蜻蜓点水的触碰，却充满危险。
“季野，你真是个混球。”江衍拧了拧身子，衬衫早就皱成一团，整个人慵懒的靠在他怀里，假意抗拒着。
季野低语“哪里混球？”
“就这么想在这种事儿上和我争个输赢？”
季野发现江衍好像在这种亲密行为里有着极其强烈的胜负欲，亲他一下，那人就势必要再回敬两下。
好像不还回来谁能小瞧他。
明明是各个维度都足够成熟的男人，却显得格外幼稚。
“连话也不说清楚，就这么亲我抱我，拿我当懵懂无知的小男孩呢？活脱脱渣男行径。”江衍松口，仰头看着季野，话里责怪，眼底的笑意却收不住。
他指尖抵在二人中间，将紧贴的躯体隔开，“离远点，蹭得我热。”
季野拿拇指擦了擦他唇角的水渍，目光直勾勾盯着江衍：
“我见过很多手段，也感受过几分喜欢，但你和那些都不一样。”
一句话，就消了江衍一夜的躁气。
他对每个人都敷衍，可真心，只有这一次，他怕季野感受不到，又怕太仓促吓退对方。
没人知道这有多纠结。
他抬手，指腹蹭过青年高挺的鼻梁，长呼了口气，烟缕顺着红唇溢出：
“你好迷人的，知不知道。”
烟雾后藏着他的着迷，雾里看花，江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季野对他的吸引力，但如此强烈的情感憋在胸口，简直要了他的命。
季野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伸手握着白细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阿衍，你对我的吸引，一点也不少，很多。”
季野没有骗江衍，他善于俘获一些喜欢和倾慕，照单全收，又不付出一丁点真实的代价。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已经对人之间那点情爱消磨到尽头。
要他知错，那是不可能的，要他承认错误，更是天方夜谭。
他不擅长哄人。
需要哄的，自己离开就罢了，那么多任务对象，他哄了这个哄那个，要哄到几时才能结束？
人都喜欢不劳而获，连被喜欢这件事情也不例外。
“我怕你生气，阿衍，也不希望你难过。”
生疏的情话江衍听得心实腾腾的。
他将烟头按灭，转而又去亲吻季野，额头，眉毛，鼻尖，唇瓣，属于季野的，他都没放过，甚至乐此不疲。
也不是生气，也不是狭隘，只是关心则乱，他不想看到季野为了那么点钱受委屈，也不想有人抢走属于他宠坏季野的权力。
阿野对他有误解，江衍没说出口的，从见到季野第一眼，就没打算把他让给任何人。
说是别有用心也好，心思深沉也罢，总归和季野此时此刻接吻的人是他。
所以，季野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他呢？
他有悬之于顶的傲慢，也不可一世高高在上，身处暗流涌动中又卑劣市侩的要命。
总之那么多面，面面善恶难辨。
“在想什么？”季野顺手替江衍系好最后一颗衬衫扣子。
江衍回过神，双手撑在柜子侧沿笑道“我在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叫你满意。”
“小年轻身体再好也不能总是刃着，生病了怎么办？”
他话里荤劲又撩人，原本已经退下去的温度再次被点燃，江衍挪了两步反锁住休息室的门锁。
*
季野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那一瞬间，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可回过头再想捕捉，已经完全没有那种体验，甚至让人怅然若失。
一时间分不清是愉悦过后的留白还是潜意识里的遗憾。
江衍从洗手间出来，一手摁着腮帮子，大拇指托着下巴，姿势滑稽又小心翼翼“我下颌不会脱臼了吧，酸酸的。”
季野伸手揉了揉他的侧脸，完全记得刚刚江衍有多大胆，忍不住调侃“这会儿怕了，去医院你打算怎么说？”
江衍思索了片刻“烤红薯害得——”
话还没说完，脸颊就被捏了捏。
“你挺会挑啊转基因品种？”
江衍低头瞄了一眼，“哪有人自吹自擂，夸自家地里红薯。”
话是这么说，但他觉得季野真的有点夸张，原本有些热切的心思骤然之间因为望而生畏，淡了下去。
季野给了江衍一个就猜到你会嘴硬的眼神，“是大是小你心里没数？”
江衍被他看得是羞是恼，嘴上凶道：“小孩儿才比这种东西，你简直无聊透了季野。”
“我在你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吗，不知道像阿衍哥哥这样的大人，平时都比什么？”
季野现在已经摸清了江衍那一套行为逻辑，一次叫打情骂俏，两次叫意犹未尽，再多招惹，这人就要恼羞成怒。
江衍闻言，按开休息室的门，回到办公室打给他个人的财务团队，“帮我调配十个亿出来，是，私人账户，现金，尽快。”
一通电话打得干脆，整个江氏集团是江衍的一言堂，这种举手投足风轻云淡就要给人十个亿的模样，又精英又迷人。
他挂掉电话，挑了挑眉看着季野，“这就是大人比的，所以，下次不许再找傅成彦那群人，你想要的，我都有。”
“就算没有，我也会找来，我不屑于和他们比，你也不许再给他们这种机会。”
江衍一口气宣誓完主权，又觉得刚刚语气有些生硬，他补充道“我就这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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