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机会，要么，你亲自来公司一趟，现场唱歌，要么，视频连线，让考官亲眼看到你唱歌。”
表姐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明确和考官说了，不会露脸的，不会视频，就怕纪年会被认出来。
但是，现在，表姐已经完全没有选择了，去公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选择视频唱了。
“好，那你现在打开摄像头吧。”
考官的话音刚落，表姐再一次震惊了，“不是，这么快的吗？都不给我时间准备的吗？”
“呵呵。”考官笑了笑，那笑声里多了一丝什么，表姐自己都被他笑得心虚了。
打的，不就是没准备的仗吗？
表姐抬头，看了一眼纪年的房间，这里还是多年前的样子，看着就跟个废墟似的，肯定不能在这里啊。
但是，纪年被严格限制了活动范围，根本就不能出这里的，怎么办啊？
表姐在房间来回踱步，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跟一直守在走廊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工作人员好像有些为难，表姐叉着腰，蹦着脚，不知道说了什么，最终，还是让工作人员答应了，可以到外面的大厅里几分钟。
表姐也顾不上他说的那几分钟的事儿了，在工作人员同意后，她就马上跑到了物品寄存室，找来了一顶长发假发，戴在纪年的头上，简单给他化了化妆，最后又找来了一副眼镜，将纪年的眼睛挡住。
眼镜有一点儿度数，纪年不太适应，有一点眼晕，于是便全程闭着眼睛了。
表姐准备好一切，就赶紧打开了和考官的视频。
对面有很多人，表姐紧张得很，固定手机拍着纪年，自己站在手机后面，祈祷着。
“听说你是唱痛歌的，那就来一首吧。”
考官的话音刚落，表姐这边就已经打开了提前准备好的伴奏，示意纪年直接唱，不要说话。
纪年原本也没有说话的打算，直接开口，唱了这首门尼的《没有了》。
“我爱的人呐，没有了，几句话断了，我牵挂，我问他以后还回家吗？他低头，没有回答。”
视频中，纪年就像一个傀儡娃娃一般，坐在靠窗的位置，周边都是白色的，配上这悲伤的音乐，感觉纪年下一秒就要碎掉似的，一种破碎感油然而生。
脸上虽说带着微笑，但是却是催人泪下的苦笑。
接近歌曲的末尾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看就不是专业的降噪房间，时不时传来几声人声，还有一个女人持续的不停的“嘘”的警告声。
最后这几句的音调有些高，依稀能听出纪年原本的音色，不过，表姐一直在紧张着，并没有注意到。
而表姐给纪年戴上的眼镜中，仔细看的话，也反射出了一群白大褂的身影，由于闭着眼睛，身影更加清晰了。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
“44号，x年，该吃药了。”
由于环境过于嘈杂，那个名字并没有听清楚，不过，表姐还是心虚地赶紧挂了视频。
视频最后的画面，是纪年侧着头去看窗外的景象，露出了脖颈后面的一颗痣。
那是秦言最喜欢亲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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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年的妈妈，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金钱的诱惑，背着沈澈，找到了纪年的公司。
公司的前台早就被姜姐交代过，如果遇到关于纪年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必须要马上汇报。
所以，妈妈很轻松就来到了姜姐的办公室。
姜姐还在开会，妈妈在姜姐的办公室里这看看，那摸摸，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她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办公室。
即便是当了院长的沈澈，也没有这么豪华的装饰。
“你就是纪年的妈妈？你好，我是纪年的，额，领导。”
姜姐看了一眼妈妈的穿着，换了一个妈妈可以理解的说法。
“哎呀，领导你好，你好。”
妈妈从沙发旁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紧紧抓着姜姐的手不放。
“哎呀，你看看这整的，这孩子来工作都没跟我们说过，我们还一直以为他在学校上学呐，你看看，这事儿闹的，这孩子也是担心我们受苦，才早早出来赚钱的，这钱啊，虽说是给我们的，但是啊，到最后，不都是孩子们的嘛。”
姜姐听着妈妈的话，一开始还是笑着的，听着听着，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默默将手收了回来，公事公办的说着：“阿姨，先坐吧。纪年不在公司，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他不在公司。”
妈妈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姜姐却是对妈妈的不在意，有了一丝想法。
“那纪年现在在哪儿？”
“哦，他在……”
妈妈刚刚开口，就反应过来了，赶紧转了话题，“哎呀，孩子大了，不用管他在哪儿，又丢不了。我这次来啊，主要是想问问纪年工资的事情。”
“你也知道，这孩子非常孝顺，他名下所有的卡啊，存折啊啥的，都给了我，都让我保管着呐，你看啊，他工作了这么久，但是这卡里面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啊，这钱，是不是你们看孩子小，拖欠了孩子的工资啊？”
妈妈一张口，就给姜姐扣了一顶帽子。
姜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虽说不明白纪年家里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场面，她可是经历过很多次了。
“呵呵，是这样的，阿姨，咱们先说第一条，您怎么证明您就是纪年的亲生母亲？您先证明了，咱们再说之后的事情。”
妈妈一脸得意的样子，“早知道你们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给钱，给，身份证，户口本，出生证明，什么我都带着呐，绝对是真的。”
姜姐检查了一下，还真是纪年的亲妈啊。
“好了，第二点，关于工资的事情，这些都属于员工的个人隐私，我们是没有权利告知其他人的，即便是您，也不行。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妈妈一听，就着急了，“那不行，我是他妈，他亲妈，他挣得钱都是我的，我怎么就没有权利知道了？不行，你今天必须把他这几个月的工资给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妈妈说着，在冰冷的地板上看了几眼，随后，目光又转到一旁的沙发，直接在姜姐的沙发上一躺，开始了无赖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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