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仲站在三十三楼落地窗前，神色不明地品着手里的咖啡。
方秦默默出现在他身后。
“老板，真的要这么样吗？”方秦提出质疑，语气略显凝重。
霍闻仲头也不回，勾唇一笑：“我的决定，什么时候会轻易更改。”
方秦面露担忧：“要是少奶奶发现了怎么办？”
“呵。”霍闻仲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大不了砸钱道歉，砸到她满意为止。”
方秦轻叹，然后掏出手机，给某人发去一条信息，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计划不变，执行！
而在京市的某个考场。
刚顺利考过科目二的白玄洛，还来不及开心，就有一个中年油腻男，迫不及待朝她奔了过来。
被烟熏得焦黄的两根手指上，还拎着一瓶新买的两元矿泉水。
“小妹妹，渴了吧，来喝水。”中年油腻男笑得满脸殷勤。
“不用！”白玄洛摆手，果断拒绝。
“咳，一瓶水而已，不用这么不给哥哥面子吧？”
中年油腻男又将手里的水，大力往前一送，那黏糊糊的油腻眼神，直勾勾往白玄洛身上看。
白玄洛脚下一个旋转，直接丝滑避开，并且大胆开麦：
“真不用，老登，因为你一看就不是好人！”
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来。
在全员手机的年代，立刻就有人拿起手机，光明正大的录起像来。
本来白玄洛就美得不容忽视，有些人早想拍照记录，但又碍于公共道德，不怎么敢。
现在好了，机会说来就来。
不仅能拍照，甚至还能录像，甚至直播也能立刻搞起来。
于是白玄洛，与那执拗送水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某些人的直播间。
人群里，两个便衣保镖，忍不住就要冲出来护驾。
白玄洛给他们打个手势，让他们不用管。
而被众人指指点点的中年油腻男，用水挡住半边脸，心里骂骂咧咧：
“妈的，以为是个胆小的，没想到是个不怕事的。
早知道，就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来。”
油腻男见势不妙，想走，但是众人有意无意，把他围了起来。
而且两个便衣保镖，十分给力，沉着脸，凶神恶煞瞪着油腻男。
那眼里的凶光，仿佛是在明晃晃警告说：老登，没道歉就想走，呵，做梦！
“小姑娘，这老登怎么你了？”
一个大妈仗义执言。
大妈也有女儿，再加上考了四次该死的科目二都没过，胸腔里一团火气，正愁没处发。
一把过的白玄洛，如实说：“他请我喝水，我说不用。他拎着水，直接往我怀里送，我反应快躲开了，并骂他老登，不是好人。”
“嚯，明晃晃的性.骚扰啊，而且一看就是惯犯，人渣，道歉！”
“道歉！”
“道歉！”
众人七嘴八舌，大声指责。
中年油腻男被逼得满脸涨红，破防大嚷道：
“我tm就是好心送瓶水而已，什么都还没说，什么都还没做，道歉，道什么歉！
就算是警察来了，老子也不用道歉！”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怼道：“好心送水？谁知道你那水里，有没有加料！”
“对啊，好端端的送什么水，报警报警！”
白玄洛昂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那。
那中年男人当真是急了，跺脚大骂道：
“报你tm的警，小心老子告你们诽谤啊，告你们诽谤啊！
不就是怀疑水里面有东西吗，好，老子现在就喝给你们看！
要是水里没东西，你们就放老子走！”
说罢，不等周围人催促，就拧开瓶盖，猛地往嘴里灌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玄洛的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下一刻。
“哇！”
着急灌水证明清白的油腻男，猛地吐出一大口水。
然后就两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好一阵翻天覆地的咳嗽。
“咳咳咳！”
“咳咳咳！”
油腻男咳得太阳穴冒青筋，舌头都伸得老长。
听那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中年男人心里恐慌至极，害怕自己当真就此死掉。
而三米外的白玄洛，气定神闲，却好似如死神一般，静静盯着他。
就那么静静盯着他。
其实只要白玄洛想，某人就此咳死，也未必不可能。
只不过罪不至死，倒也不能由着喜好滥杀。
在某一个电光石火的瞬间，咳得灵魂出窍的中年男人，刚好与白玄洛平静无波的眼神对上。
那一刻，中年男人，就仿佛真的见到死神降临一样！
死神吗？
大隐隐于市的死神吗？
中年男人瞬间寒毛倒竖，掐着自己喉咙，惊恐之下又被自己口水呛倒，咳得愈发惊天动地。
周围人担忧地往后退，再往后退，生怕被那男人咳出来的口水沾染到。
但一时间，没人上前。
因为那男人掐着喉咙咳的样子，十分恐怖，仿佛如同即将变异的丧尸一般。
老实说，有人担心，那中年男人就此咳死。
在场所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喝凉水，能把自己呛得这么厉害。
而有人举着直播镜头，弱弱地说：
“该不会那水里真有脏东西吧？”
有人又不确定说：“要不真的报警，让警察来看看。”
被呛到气管的中年男人，终于从要命的咳嗽里，缓过一点劲儿来，伸出尔康手，用仿佛被撕裂的嗓子，唐老鸭般碎裂嘶吼道：
“不要～不要～不要报警～”
众人听着那仿佛含了刀片的太监嗓子，一时觉得又解气，又好笑。
而一直对面看戏的白玄洛，终于掏出自己手机，张扬笑道：
“要么道歉，要么报警，你自己选…….”吧。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出口。
“噗通”一声，中年男人像只软脚虾一样，朝白玄洛双膝跪下，并且猛扇自己两耳光，才哆哆嗦嗦道：
“小妹妹，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某些人的手机直播镜头，对准了中年油腻男忏悔流泪的脸，并给了一个大大的特写。
白玄洛骄傲叉起了自己的小蛮腰，女王般抬下巴发言道：
“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以后做个好人，别再犯事儿，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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