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余烬甩了甩脑子中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让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你所谓的“看”是指何种程度的研究？答应你的条件，我又可以获得怎样的好处？”
“一具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神性尸骸，不对，是一具尚未死去的尸骸。虽然是被扭曲的命途但依旧完整清晰。在无数的道路中，成神是节制那些古神力量最简单的方式。”
“至于好处。你知晓【命运】吗？”
看着余烬沉默不语，黑塔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
“那是与【死亡】相同的力量。它们与我同样是被古神所创造的力量，但却没有古神能够驾驭这两种力量。那些所谓的预言，不过是一些命运的奴隶看到了未来的景象之后所定下的揣测。
【命运】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无法被利用。”
“所以你说的好处是。”
“就像我说的命运没有办法被利用，但是它却可以被观测。在数据的洪流之下，我可以计算出最适合你的世界让你进行游戏。除此之外，我还会赋予你一项特权。从节点来到这里面见我的特权。”
“那【死亡】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是永恒的安眠，创造他的古神自然已经步入了【死亡】。祂依旧存在，但却已然死去。至于它的奇特之处很简单。只有死者才有使用死亡的资格。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说，使用死亡的代价是失去一切。”
说完之后看余烬依旧没有动身的想法，黑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和他整个人等高的巨型锤子，上面镶嵌的紫色晶体在远方星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流动的辉光。
“说起来，似乎你身上有很多可以研究的地方，比如【邪典】。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本，但那知识的重量，令人好奇。”
“咳，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话音未落，黑塔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余烬送入【夜半杀机】中。毕竟他身上有着邪典，显然是被押上了重注的棋子。研究这种极具风险的素材很有可能会被判定为【违规者】，虽然黑塔有着极高的权限，但她也并不想被那些追着人不放的猎犬狠狠的撕咬一番。
为了给它们的主人赎罪，那帮猎犬早就疯了，它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赚得功勋的机会，也不会畏惧任何违反规则的赌客与玩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被那位支柱选为系统的代言人。
与其和它们斗智斗勇掰扯那些复杂的规则，还不如研究更多拥有知识的风险素材，比如这具躯壳。
“建立档案。黑塔历：年1月1日0点23分59秒。
研究对象：八阶失控杀戮者【不灭邪阳】。
命途：永生。
……”
“先来个开胃小菜吧。既然是【永生】的命途，那就应该没这么容易死。能量输出8阶，不要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素材给弄坏了。重离子塌缩炮，发射！”
那悬停在地球附近的黑色邪阳，突然收缩了起来。四周环绕的苍白日冕狠狠的凹下去一块。像是被一一根球棒大力击飞的棒球那样，迅速远离地球。
但下一刻，那毫无生气的皲裂巨眼，摆动了起来。连带着本就濒临破碎的星体，开始涌散出巨量的恶意。杀意，生机，死气。种种力量混合在一起化作实质的黑泥从地壳流淌而出，但还没有逃离地表，就被深红色的诅咒之火焚烧殆尽。
如同时间倒流般，受损的部分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原样。只是那诅咒的火焰依旧在剧烈燃烧，令这血肉的邪阳绽放出无尽的光与热。
轰！
远远试探性攻击的黑塔正准备利用收集到的数据来计算时，她的身体像是一块玻璃一样被击碎成了星屑。
咒！
一小撮黑色的物质掉落在透明的地板上，上面还燃烧着深红色的火焰。所幸这里的空间构造是来自那几位至高古神的科技。受损的不过是利用数据临时搭建的一具躯体。
另一个黑塔从旁边走出，盯着地上的残渣。
“诅咒吗？并不是反弹伤害的类型，而是直接打击。至于能量等级，唔。”
黑塔直接将手放在了那堆火上，红色的火焰犹如温驯的小蛇自指间蔓延。
“空间隔断。”
火焰不为所动，依旧在舔舐每一寸躯体。
黑塔直接拆下手臂将其扔远。
“收容。”
远处的手臂像是落入了琥珀的昆虫，就在空中凝固了。但是那火焰在将整个手臂燃烧殆尽后，黑塔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燃起来了。
“嘶。”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代表以她自身的手段是无法应对这种诅咒的，必须要依靠重新构建身躯这种初始就加在游戏构架上的保险机构才能继续研究。
“至少九阶的诅咒吗？为什么一个永生的命途行者会拥有如此强大的诅咒力量。有趣。更正条目，代号【不灭邪阳】。命途：永生，诅咒。”
“有意思。来吧，让实验更猛烈一些。我渴求更多的知识。这一条孱弱的命途为何能够承载如此强大的力量？”
说话间黑塔的精致木偶面庞，隐隐透露出狂热的表情，那是对于知识的渴求。或许这世界的本色就是如此的混沌，任何个体都会面对心中的疯狂。
而余烬那边也同样如此。
当他踏足房间内第一步时，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便是那足以刺破神经的尖锐危机感。
空间像是儿童的简笔画那样开始变的杂乱无章，周围的景色也开始逐渐错乱起来。莫名的疏离感涌上心头，余烬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镜子中，周围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从桌子与凳子间的夹缝中，从墙角与天花板的夹缝中，从电视与镜子的夹缝中……
一切构成锐角的区域中，监管者们源源不断的钻出来。
如同余烬第1次见到它们那样，黑色与白色构筑成的人形样式，大约两米多高静静的漂浮在空中。一只又一只，带着强烈的杀意与空间的拘束，似乎要将余烬彻底镇压。
机械般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带着某种判决的意味。
“违规者。你身上携带未经公正的强烈污染源，这将会对低阶世界造成不可逆的严重破坏。你将会被收容至【黑塔底层】，直至风险解除。”
“我拒绝。”
那些浮在空中的人形开始剧烈的波动，似乎某种东西将要从它们的身躯中钻出。黑白的表象似乎像是一件衣服，为了它们能被观测而穿上的工作制服。那内里扭曲的无形之物才是它们的本体。
而它们的数量也说明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收容。对方只是在宣告某个事实，并没有打算给余烬辩解的余地。
“汪，汪汪。”
空气中不知何时传来犬吠，在余烬的眼中，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越发动荡，连先前那幅儿童简笔画的姿态都无法维持。硬要形容的话，那简直就是一锅胡辣汤。
空气变得越来越危险，但余烬不仅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
但在冲突爆发之前，正如余烬所预料的那样。另一道机械的清冷女音重新下达了判决。这自然就是【黑塔】。
游戏中的系统其实就是黑塔，她才是这个游戏真正的基石。既然如此，那个能够代替黑塔对余烬的装备进行评价的【观众】身份似乎就渐渐清晰了起来。
“蠢狗，放肆。还不退下！”
在罕见的表露了情绪之后，黑塔订正了判决。
“经核定，【余烬】携带可控污染。因其特殊身份，将更改判决如下。禁止参加【新手模式（多人游戏）】，直至系统对其进行【污染管控】。允许其参加【世界漫游】，并对其一部分能力做出管控。”
“以上是订正后的判决结果。目标个体，余烬。是否接受？”
“我接受。”
很显然，这就是他们之前交易的内容之一。这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接受的话，旁边还有一大群虎视眈眈的狗子等着抓余烬去蹲大牢呢。
想必【黑塔底部】那里人才又多，兄弟们说话又好听必然能带来无限的惊喜呀！
不过余烬表示自己还是无福消受了。这等好事还是留给那些热爱作死的违规者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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