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原本平静的天空下，突然掀起一阵剧烈的风，波及的范围笼罩了整个顾家。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风了？”
顾家广场上，一个正在接受顾雪瑶教导的新晋弟子停下动作，看向风来的方向。
“乱动什么，保持住……，”
顾雪瑶抬起手里从竹林折来的竹条，一下抽在那名弟子身上。
“哎呦，长老，我不是故意的，是风太大了，我……，”
“还想找借口，”
顾雪瑶又准备抽过去，可下一刻，一阵宛如能席卷一切的风浪直接扑在她脸上。
风扬起她的秀发，掀翻她的衣角，将她的身形轮廓完全暴露在风里。
优美的体态，前凸的山峰，被风一览无余，连带着四周的弟子都大饱眼福。
可不等他们鼻血流出来。
“啊……，”
几百个顾家新晋弟子在狂风的舞动下，被吹的昏头转向，脚下宛如一片泥泞，站都站不稳，有的甚至被吹到几米开外。
远处竹林里的竹子被风压弯了腰，眼前稳重的议事大殿左右摇晃，挂在屋檐上的风铃止不住的当啷。
“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风？”
顾允冰抬手运气，用灵力罩抵御狂风，不让自己出现顾雪瑶那样的丑态。
“是有大妖来了吗？”
关旭看着风来的方向，正色道。
“不可能，风里没有妖兽的气息，而且那个方向是后山，有少祖在，哪只妖兽这么不长眼。”
“后山，少祖，”顾雪瑶愣了一下，“这动静……不会是少祖弄出来的吧？”
“何处宵小，胆敢来我顾家放肆，”
顾书信从议事大殿飞出，可刚出场，身体往后一斜，差点被狂风吹走，“夕瑶，快……快拉我一把。”
“冰儿，雪瑶，这是怎么回事？”
田夕瑶根本没理会滑稽的顾书信，生怕自己跟着他一起丢脸。
她之所以会直截了当的问两女，首先她们二人的修为最高，灵河境中期；其次，这风是从后山方向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
两女摇头，目光一直看着后山方向。
“莫非……是少祖？”
顺着两女看的方向，田夕瑶意有所指的说道。
咻——！
狂风刚刚停歇，两女宛如天边划过的流星，不分先后朝后山而去。
“夕瑶，我们也去看看。”
霎那间，广场上只留下一群灰头土脸的弟子，和一些想去又不敢去的灵溪境长老。
……
“三天时间，终于突破了。”
顾一白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每一寸肌肤都在灵力的蕴养下，变得更加无瑕。
体内两条大江相互缠绕，灵力化作的河流交织流动，宛如时空长河的缩影。
新增的十五个泉眼，在突破那一刻，释放的灵力无比浓郁，它们紧跟着前辈们，将涌出的灵力缓缓重合在一起，促使大江的形成。
随着他将外放的灵力内收，四周的狂风随之消失。
树叶恢复轻摆，青草随意浮摇，一切的一切，和往常一样宁静而舒适。
在内敛灵力后，他发现根基并没有如以前一样显得虚浮，反而在灵力释放那一刻，根基自动凝实。
就连躁动的气息，在一点一点平和，似乎用不了多久，突破的痕迹就会消散不见。
“少祖，大妖在哪？”
人未到，声先至。
顾书信明明落后两女十几米，但好像只有他来了一样。
“大妖？哪里有大妖？”顾一白一甩衣袍，人已经出现在百米高空。
“啊？没有大妖吗？”
顾书信看着完好无损的小院，重重呼了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心安。
“少祖，刚刚大风四起，席卷了整个顾家，我们还以为是有大妖来偷袭呢，”田夕瑶赶紧解释一句，弥补刚刚顾书信的憨厚作态。
“少祖，那大风……该不会是你突破造成的吧？”
感受到顾一白身上还有一丝隐约不受控制的灵力波动，顾雪瑶轻声问道。
“大风？”
顾一白一愣，缓缓落下，回想起刚刚自己突破时的场景，大树上的枝桠在狂风下呼啸，差点折断。
沉默片刻后，淡淡的说道，
“应该……是吧！”
“少祖突破了？”
顾书信如同2G网民般后知后觉。
“岂不是说，少祖已经是灵江境二层了？如果老祖知道这个消息，恐怕都没心思观看那什么两家大会了吧！”
“不到三十岁……”
“是二十七，”顾雪瑶纠正道。
“对对付，”顾书信掩盖不住的激动，“二十七岁，灵江境二层，真是前无古人了。”
“流域大陆可不止玄溪河流域、无定河流域，”顾一白打断了对方的慷慨激扬，“说不定在更高级别的流域，有人在我这个年纪，已经突破到了灵海境。”
“那也是我们少祖厉害，”顾雪瑶不爽的道，“让他们来我们顾家修行，说不定三十岁，还突破不了灵溪境呢！”
“咳咳……，”
顾书信闻言，急忙咳嗽两声，无疑他就是顾雪瑶口中那个三十岁，还没有突破灵溪境的人。
要不是顾一白大肆发展家族，他怎么可能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从灵溪境七层，一举突破到灵河境一层。
最后还娶了田家家主做老婆。
“还是我们雪瑶说话中听，”
顾一白笑着抬手，想摸一下顾雪瑶的小脑袋，可是后者没有如从前那样老实，歪了歪脑袋，躲过了顾一白的魔掌。
弱弱的说：“少祖，我已经长大了。”
顾一白悻悻的收回手掌，正当他有些失落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凑到他手心。
“唉，家里的妹子长大了，知道保持距离了，不过好在……小家伙还是那个小家伙，不扫兴。”
啰嗦了几句，顾一白蹲着身子，疯狂的撸着幽冥白虎的大脑袋。
顾雪瑶此刻心情复杂，在顾一白突破灵江境后，在她心里已经没了小时候那种感觉，有的只是落差。
修为天赋的落差，身份地位的落差，男女有别的落差。
人……
长大了，应该都会这样吧！
对你的好，随着时间的冲刷，会慢慢被遗忘；对你的恶，在漫长岁月的沉淀下，也会逐渐变淡。
实在忘不了，还是会在擦身而过中，视作陌生。
顾一白对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摩挲了好一阵，发现四周除了风声与虫鸣，一片沉寂。
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牢骚，似乎对顾雪瑶……甚至在场所有人，都是一种刺痛。
家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伤害的。
“雪瑶，怎么……生气了？”
“没有，”顾雪瑶带着哭腔摇头，“少祖，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想的简单了，你现在长大了，已经是家族一名长老，不应该被当作小女孩对待。”
“少祖，呜呜呜……，”
顾雪瑶再也忍不住，那种被呵护爱戴的情感澎涌而出，带着啼哭冲进了顾一白的胸膛。
顾一白摸着对方的脑袋，温声细语道，“好了，好了，还哭鼻子，你现在可是家族长老，被弟子们看到，肯定会笑话你。”
“他们敢……。”
“不敢，不敢，”
顾一白温柔的笑着，手上的动作越发轻盈，“哦，对了，那群弟子现在什么修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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