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莺只注意到他说这句话的神态和当初的唐苏苏一模一样，语言带着歉意，口吻却并不让人这么觉得。
“不过剧本我有在仔细研究，希望黎老师多多包容我。”
笑容灿烂的模样也让人讨厌不起来，闻言，黎莺微笑着点头。
黎莺去换戏服了，等出来后场地设备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这时越书鸿走了过来，拿着剧本说要和黎莺对一下戏。
这一场戏拍的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女主角陈近真带着沈家的家丁出门采买，结果碰见了被偷了银子没法进京赶考的冯子春在街上摆摊凑路费。
天气很冷，路上的行人也不多，陈近真看他可怜，就让对方帮自己写了一份家书，给他付了一笔钱。
冯子春便记住了这个唯一伸出援手的人。
后来第二次见面是在京城，陈近真被大太太卖到了京城的花楼，逃跑时再次遇到冯子春。
彼时的冯子春已经高中榜眼在京城为官，来赴一官员约的时候撞上了逃跑的陈近真。
冯子春认出了陈近真并帮了她一把，陈近真这才摆脱了追兵，有了一线生机。
...
对戏的时候，越书鸿的台词说得很顺畅也带入了人物应有的感情，看样子也不是没有准备。
结束后还十分谦虚询问黎莺和编剧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这时拍摄场景道具也准备好了，导演助理过来让两位演员可以开工了。
走了一遍戏后，就正式开拍了。
黎莺很快进入状态。
也许是第一次拍戏的缘故，越书鸿NG了三次，不是台词和演技的问题，是他看起来没有进入“冯子春”这个角色的状态，动作衔接不是特别流畅。
第三次NG的时候，导演亲自下场跟越书鸿表达自己想要的效果。
开拍前，黎莺对越书鸿说：“你不要刻意觉得自己在演戏，你要觉得你自己就是冯子春。放轻松，演戏这件事只要你享受其中就会发现并不难。”
越书鸿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很快就掌握了窍门，第四次拍摄的时候就过了。
对手戏拍完后，二人都需要补拍一下单人镜头。
越书鸿在拍摄单人镜头的时候，黎莺就站在导演的身旁看监视器。
监视器里，“冯子春”正在写文书。
越书鸿没有用手替，他自己会书法，并且行书还写的不错。
这一幕越书鸿低垂着眉眼，瞧着温顺无害，还真像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
导演笑着说：“挺好的啊，你俩都不需要找手替。”
陈近真写字的画面也是黎莺亲自写亲自拍，还省了找手替的钱。
越书鸿的戏份大部分都集中在后期，因此今天拍完他的单人镜头后，就没有他的戏份了。
但是越书鸿没有离开，脱了戏服后就找了个折叠椅坐在导演的旁边看黎莺演，瞧着倒是勤奋好学的样子，只是那姿态却格外放松从容。
...
为了节省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影视作品的拍摄是不会按照最终故事的走向拍的。
一般都是先确定主演的档期，再考虑场地和人物造型。
比如需要在沈家书房拍摄的内容一般都是集中在同一天，这样就不用反复布光、布置场景、转移设备。
大场景也是如此。
今日黎莺便一直在拍室外这一条街的戏，中途还更换了两次服装和头饰的造型。
越书鸿这是第一次拍戏，他虽然此前也多少了解过这个拍摄流程，但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十分新奇。
最终观众看到的是一气呵成的故事走向，但实际上的演员拍摄是碎片化的。
同一个妆造，也许上一条戏还是开心，下一条戏就要演悲伤或者愤怒了。
越书鸿就这么亲眼看着黎莺在每一条戏里自如切换情绪。
她的单人镜头首通率很高，只有拍到大场景才会因为配合问题NG。
越书鸿叹为观止。
黎莺一直拍到晚上九点收工。
换下戏服后还得回到妆发酒店拆头饰和发包。
保姆车已经停在路上来接黎莺了，上车前越书鸿却突然喊住了黎莺。
“黎老师，我可不可以蹭一下你的车？”
越书鸿笑着，一双桃花眼弯弯的，瞧着也是很难让人拒绝的样子。
“我和你都住在一个酒店。”
黎莺问：“你没有车子回去？”
“没有，助理和车公司还没有给我配。”
黎莺没有多问，车上有田小琦和司机，反正都是顺路，载人一程顺手的事。
“上来吧。”
越书鸿跟在黎莺身后上了商务车。
田小琦看到越书鸿眼睛都瞪大了。
黎莺说：“他和我们一个酒店。”
...
拍戏很累，一会还要去妆发酒店卸头饰，车子开动后黎莺只想闭目养神一会。
越书鸿坐在后面十分安静。
过了一会，看着手机的田小琦说：“小莺姐，场务说第二日有大雨。”
“几个需要雨中拍摄的场景提前安排到明天了，得早点起来。”
黎莺闭着眼睛用鼻音应了一声。
等回到酒店里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还要卸妆洗澡。
搞完所有的事躺在床上已经快十二点了。
明天还要早起，黎莺准备睡觉，忽然手机弹出一声提示音，点开一看是越书鸿的好友申请。
黎莺以为他有什么事，通过之后，询问他是否有事。
对方没回，黎莺也懒得等，熄屏后就入睡了。
第二日五点半，闹钟叫醒了黎莺。
十分钟洗漱穿衣，黎莺便和田小琦一同去妆发酒店化妆。
到了妆发酒店后田小琦去买早餐了，坐在化妆桌前黎莺这才有空看手机。
点开微信就看到今早越书鸿发来的消息。
【没事，只是想多向黎老师学习。】
黎莺没回，等到了片场换好戏服后出来，就在导演的旁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早上好，黎老师。”越书鸿还是那副随和的笑，只是长发换成了短发，多了几分少年气有的清爽利落。
黎莺问：“你今天也有拍摄？”
越书鸿说：“没有，只是来学习的。”
的确有很多新人演员没戏拍都会在片场上学习，但她没想到越书鸿也会。
这人也许是个需要人伺候的少爷，却没什么少爷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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