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明白这就是考验的时刻。
不过，既然黄老把决定权交给了厂里，那就是表示认可，不然早该一口拒绝了。
杨涛感激地感谢道：“上次您帮了我们大忙，真是感谢不尽啊！”
李老笑了笑，“说学校那件啊，她不仅是你的亲戚，也是我们的家属啊。”
“不为你们说话，下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呀。”
李老故意强调‘家属’二字。杨涛当然懂他的心思。
“那机床确实很重要，但我们现在还有很多紧急任务。首长那边已经有了三台了，很多地方甚至还没有配备。”
“我们也着急呢！”
“那这样吧，你们先解决任务，再考虑给我的安排。” 李老提出新的建议。
杨涛跟杨涛对视，明白了什么意思：“首长想要二手的？”
李老点头，“我看你们仓库里有几台备用。”
“放心，我会按照全新价支付。”
杨涛马上拒绝：“这些都在使用中。”
李老悠闲地端着茶杯，“你们用作打螺丝？随便找家小工厂都可以完成。”
“用高级机床干这事儿，不是暴殄天物嘛！”
李老继续劝说道：“把一台借给我吧。”
众人对视，心里清楚这招厉害。
“好吧，首长，如果能满足我们机械厂的需求，我们可以商量。”
李老拍桌称快，“好啊，就这样定了。”
双方迅速达成协议，以互赢收场。
“这下有理由解释给你们机床的理由了吧？” 杨涛说。
李老连声感谢，心中满意。
王老大笑着，内心却暗自嘲笑：“可怜这家伙！一生聪明一世英名。”
最终一切愉快落幕。
七机部。
王副主任王华早早来到了办公室。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大家都致力于 ** 的建设，谁不愿意为这个宏伟目标出一份力呢？
这群机械厂的人，真是过惯了好日子，根本不理解咱们的艰难啊！
李老心里嘀咕着，这句话也只能私下说说。如果被一机部或者机械厂知道，以后恐怕连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所以你就把那东西弄回来了？”
王华微笑着说，虽说是二手货，但正是因为是用过的，经过实际检验了的反而更可靠些，不至于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
“没错，经历了一番争抢之后，终于成功搞到手！”
李老一脸骄傲地说，又补充了一句，“只是那些人太可恶了。”
“给了咱们一台旧设备，他们自己就能造新的。”
想起席间的几个同事的表情，他顿时猜到了什么。
“哼，等他们做好了，我再去找一趟！省得浪费！”
李老得意地说。王华在一旁听着有些惊讶：“照这架势，估计您再去找几次，机械厂就要堵门不让您进门了！”
哈哈
李老笑起来，“那怕什么，只要能搞到好设备，就是睡在大门口我也认了！”
明明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此刻在王华的心目中，这位领导的形象瞬间高大了很多。
他明白了为什么八机部的主管会选这个人，换成别人还真可能做不到这一点。
这时，他收回之前的想法：自家老大的“打秋风”的能力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付一机部这类部门。那可是星辉机床呀！
每次“打秋风”都很爽！
“对了，这几个螺丝也请帮我们装一下。”
李老出门前想起来这件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螺丝递给王华。
“首长，这是什么意思？”
李老撇撇嘴，“咱们借用了人家的螺栓机床，装螺丝的工作当然要自己来了！你负责协调一下，别让机械厂觉得我们小气！”
“先加工一批一万件吧，算是我们八机部对他们工作的支持。”
哈哈
最后李老笑了，王华接过螺丝，心里想着不就是几枚螺栓吗，随便找一个厂三天之内就做好。
“首长，放心吧，这机床直接分配给石城的厂子，这项任务也一起交给他们！”
“你看合适就行！”
说着李老离开了办公室，王华坐回桌前，心想又得到一台新机床，可以大大提升生产力了。
另边，李老走到门外感觉肚子有点饿。
早上开心得很，吃了个油条就来单位了，现在有点饥肠辘辘。
嘎吱
李老推开食堂的门，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里面吃油饼。
“老钱，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桌子上剩的一个油饼吃起来。
“老李，早上还没吃饭呢？”
钱老一点也不在意，两人在一起共事多次了。
“你应该改掉带饭上班的习惯，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紧迫，干吗起得这么早！休息不好对身体不好。”
李老一边说一边几口吞下了半个饼。“不过，弟妹的手艺真不错嘛。”
钱老笑着说：“这些年习惯了，比起西北那时喝汤强多了。”
“是啊，回想当年大家一起蹲在地上吃菜汤，其实还蛮有滋味的。”
“那叫臭味相投，对吧。”
两人相视一笑，李老开始讲述昨天去机械厂的经历：
“嗨，那天在机械厂喝了羊肉汤，下回给你带点回来。”
“你不知道，后勤处的人从那儿搬走了轧钢机，后来送了不少羊肉。我正好赶上了，美餐了一顿。”
“其实我不是为了吃，是听说他们研发了一款四辊轧钢机。”
“结果给三机部的章某拿去了，秦老气急败坏。”
李老说起这段往事时，钱老也在笑。
大家对几个机部之间的关系有所了解：不同机部虽然各有侧重，但在基础建设上有很大的共同点。
无论是生产火箭或其他高科技设备，都需要依赖基本工业设施。
比如零部件的制造离不开机床，而一、三和八机部及后勤处在很多合作项目中走得非常近，并且成果显着。
八机部之所以快速形成并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既归功于技术人员的努力，又有后援人员不辞辛劳保障各项工作的进行，这位李老起到了重要作用。
“你说设计这四棍压延机的是谁？”
李老擦着手问道。
钱老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猜可能是机械厂的一位杨工。
“哈，让你说对了，确实是。”
“我听说因为联合星的不满，于是
“陈主任，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况且我已经不再是调查组组长了，您可以换个称呼。”
尽管这么说，王组长的心中对曾经担任的调查组组长仍怀有几分留恋。
“王组长，您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您是凤凰择木而栖，终有一天会再度展翅高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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