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谜题？不是说好拼完就通关的吗？」
系统并没有对我的疑问做回应。
我压制住怒火，观察窗外的拼图。
「奇怪，嘣嘣你看，左边那部分是不是少了几片拼图。」
「主宁，少的拼图序号分别是b2、E13、F7、G8、h4、p1、q10、S6、S10、t4。」
「这些序号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嘣嘣也看不懂。」
我拿出怀表，想通过时间回溯来查看拼图到底是中途消失的，还是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
在进行时间回溯时，冷汗瞬间爬满了我的背，因为我发现——暗处竟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边！
我收起怀表，环视了一圈。
「嘣嘣，你有没有感觉背后凉凉的？」
「主宁，嘣嘣的背一直是凉的。」
……抱歉。
「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有没有感受到其他目光，这里好像有第三个人。」我耐心解释。
「有。」嘣嘣笃定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由于太过害怕，我的语气中不免带了些责怪。
「嘣嘣准备说的时候，主宁正在思考拼图位置，所以嘣嘣没打扰主宁。」嘣嘣眼神中带了些失落，即刻委屈地垂下了眉眼。
见它这个样子，我忍不住愧疚起来。
于是我尝试平静内心，让语气柔和下来：「嘣嘣，tA在哪？」
嘣嘣指了指外面的某个方向，顺着它的手，我看到远处游荡着一个些许眼熟的身影。
我朝那个方向大喊：「鹿狗！是你吗！？」
但对方并没有反应，我看到嘣嘣按下不知何时出现的通话按键。
「主宁，你再喊一次试试。」
「鹿狗！」
果然，我的声音传出了飞船，在外面的空间中扩散。正在神游中的人被我喊回了神，朝我的方向回过头来。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鹿狗！
鹿狗见到我也很激动，狗不停脚地飞奔过来。我赶紧给它开了门让它进舱。
「鹿狗，好久不见！」
不过它怎么会在这，难道也是Npc？
结果鹿狗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鹿角取下来，递给我。
「鹿狗，你的角怎么了？是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我们语言不通，翻译器又坏了，属实看不懂它想干嘛。
嘣嘣看了它一眼，在一旁当起了翻译：「主宁，它的意思是，这个给你。」
我刚想嘲笑嘣嘣瞎说，结果竟然看到鹿狗点头。
我听到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行，我不能要！」
我不知道鹿狗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举动，只好先通过转移话题来转移它的注意力:
「对了鹿狗，你不在的这些天，你的朋友狮面人身一直在找你，它以为我害死了你。」
这次轮到鹿狗连连摇头。
「等这一轮结束，你能跟我回去证明一下我的清白吗？」
它还是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角给我？」
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嘣嘣，示意它帮我翻译一下，然后我就听到一鹿一嘣叽里呱啦起来。
鹿狗和嘣嘣分别站在我的左右方，我左瞅瞅，右看看，十分庆幸美国佬讲的不是这玩意，不然我连大学都考不上。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停止交流。
「主宁，这个鹿角是系统的漏洞。」
「此话怎讲！？快快说来！！！」说这我就来劲了。
「鹿狗刚才说，它的鹿角是作弊器，只要拿到角的人，就能一直通关到最后一天。」
「那它干嘛不自己留着？」
「它是工具，并不是玩家，和嘣嘣之前的身份一样。」
「你的意思是，鹿狗也是Npc？」
原来系统从一开始就安插了这么多Npc在我们身边吗！？
嘣嘣点头，然后又摇头：「系统无法入侵它的自主意识，将作弊器隐藏在它的鹿角之内，但因此它也不能通关。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算Npc，但是是受害者。只能以工具的形式活着，将永远地留在这里。」
这个系统，坏事做尽，它就是靠害人害鹿来做强做大的！？
「那为什么又要给我呢？」
「鹿狗说这个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知道的人不少。它说叫郑大钱和筱软的人都知道，还有一个光头模样的人。它之所以被系统关在这里是因为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越发好奇鹿狗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仿佛一切都要解开答案。
……
光头开洋文班这件事是因为筱软和他达成了合作。筱软要鹿茸，他作为Npc，接收到系统指令要截胡我的生意。郑大钱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明里暗里和他们对着干。
我还记得郑大钱说过因为我赚钱触碰到了系统的底线，系统想方设法针对我，他才想办法把光头的洋文班收购过来。
现在看来，郑大钱这么做一是为了成为财富榜榜首，让系统减少对我的针对。二是至少如果系统还是要除掉我，那么执行方是郑大钱而不是光头，他还能想办法。
但我震惊的是，原来后来我摊位上就剩一些龟苓膏、凉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是他买走了给我「充钱」。
看来郑大钱确实没有骗我，他上次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我没想到筱软竟然在这么早的时候就知道鹿角是作弊器！而系统竟然卑鄙到和玩家一起对付玩家，这场游戏哪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鹿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已经被困在这里了。你不怕被系统进一步报复吗？还有你确定要把角给我？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鹿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觉得你是好人，当初是你救了我。我希望你能摆脱系统，回到现实。」
「我靠，原来你会说普通话啊。」我惊得张大了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太想说了。」
我对鹿狗竖起一个大拇指。
没想到强烈的意念竟能突破语言的桎梏。
「与其麻木地生活在这里，不如有价值地死去！苏宁，如果你之后见到我的朋友，还请转告他，让他不要伤心，我很高兴能帮到你。」
虽然鹿狗愿意，但我又愿意吗？
我愿意为了通关剥夺他人的生命吗？我愿意为了活下去就不顾他人的生死吗？
即使这是鹿狗所期盼的，但我好像……做不到。
不论如何，奶奶都是因为我消失了，我怎么能让鹿狗又因为我需要它的能力离开！？
等等，能力？！
「我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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