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废后（改）
楚峥倒台，并非人人都如禁军统领闫巍那般忠心不二，皇宫中也迎来了一场清算。
皇后虽被禁足宫内，但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了然。
楚峥费尽心思甩掉了萧氏，如今也算是他自食恶果，只要皇帝顾念旧情，萧家没了她也还能继续做皇后。
得到皇帝传召的消息，她有些吃惊，也有些心里没底。
踏进正殿，她见到李沁如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过于天真了。
就算皇帝不会因萧氏之罪迁怒她，可事关秦姝，她是逃不掉了。
她不知道李沁如都跟清仪说了多少，也不知清仪手中有多少证据。
“臣妾拜见陛下，臣妾没有管束好三皇子，让他犯下如此大错，还请陛下责罚。”皇后叩头告罪。
皇帝知道三皇子能如此，背后少不得皇后和萧家的“倾心栽培”。
可如今已经严惩了萧家，若因楚峥之过再行惩治未免太过严苛，萧氏一族从前也曾为他鞠躬尽瘁。
只是……
他看向清仪，沉声问道：“仪儿，你说有冤情要诉，如今皇后已经在此处了，你且说来听听。”
清仪看了皇后一眼，还是礼仪周全地对着她行了一礼。
方才跪在皇帝面前，开口道：“臣妇要告皇后娘娘买凶投毒、戕害我母亲！”
皇帝听见这话，不由站起了身：“你说什么？”
清仪见皇帝失态，重重磕了个头：“皇后娘娘指示我二婶在我娘的补药里下毒，致我母亲毒发身亡，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替臣妇做主！替我母亲做主！”
李沁如一身素衣，神情淡漠，认命般磕头道：“臣妇被皇后娘娘胁迫，对长嫂下毒，请陛下治罪！”
皇帝平复了心情，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皇后：“你竟敢？竟敢如此？”
皇后轻蔑地看了清仪和李沁如一眼：“本宫就算如今遭了难，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
皇帝见她冥顽不灵，怒声呵斥：“你明知朕待秦姝如亲妹，你缘何对她下此毒手？”
“亲妹？事到如今，陛下还是不肯承认待她之心吗？她早在年少时就与陛下议过亲，后来是她自己不识好歹才嫁去了江府，陛下敢说对她没有念念不忘吗？”皇后知道现下自己无法反驳，也就破罐子破摔。
皇帝闻言一脸不解与震惊：“在你心里，朕就是这么个惦念臣妻的小人？”
皇后抬眸对上皇帝的眼睛，一脸不屑：“我曾亲耳听见你对她嘘寒问暖，连那江将军！也疑心你们有染，难道陛下还硬说是误会不成？”
“分明是你！是你散播谣言，致使我父母离心，让我母亲惨死后宅！”清仪再听不下去皇后的污蔑，忍不住开口道。
皇后这才又转头看向清仪，眼神似淬了毒：“是我又如何？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不该死吗？”
“就因你那可笑的嫉妒之心，就要我母亲的性命？”清仪愤然道。
“嫉妒？凭什么她秦姝处处占尽好处？上京第一美人是她，第一才女也是她，她事事样样都是最好？”
“连太子妃之位她也瞧不上眼，我好不容易弄死了那个女人，爬上了皇后的位置，她又转过头来勾搭陛下，凭什么？”
皇后已近疯魔。
平日里她克己复礼，永远是端庄持重，如今瞧着这才是她本性。
皇帝捕捉到她那句关于先皇后的话，一时间气血翻涌：“你！你还对时薇做过什么？你不是同她情同姐妹？”
“陛下一向与她不和，我不过是替陛下除去一个你并不钟意的女人罢了！我萧氏一族对你尽心竭力，不论是秦姝还是宋时薇，她们哪一个有资格越过我去？”皇后此时睚眦欲裂，说出的话也毫无顾忌。
清仪没想到皇后还对先皇后下过手，看陛下如今的反应，恐怕陛下与先皇后也不似外界传言那般离心离德。
皇帝痛心闭眼，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当年他确实需要萧家替他稳住朝局，却不想因为这个选择断送了先皇后和秦姝的性命。
“朕竟不知，这些年来，朕最宠爱的儿子和最看重的正宫皇后都是这般歹毒阴险之人。萧氏之罪朕本不欲对你施加重惩，可你不贤不德，蛇蝎心肠，除了时薇和姝儿，这后宫里那些不清不楚的人命应当都同你脱不了干系！”
“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传旨下去，皇后萧氏戕害先皇后，毒杀臣妻，罪不容诛，即日起废除萧氏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皇帝气急，说完这旨意就捂住了胸口，直愣愣倒了下去。
候在一边的宫人们急急上前，扶住皇帝，顿时殿内乱作一团。
只听皇帝身边的公公扬声道：“快去传云神医！”
不多时云遥便出现在殿内，她今日未戴面纱，她与清仪打了个照面。
皇后还没被拖下去，瞧见云遥先是一愣，旋即惊恐地指着她：“你！你……”
云遥没有理睬她，从她身边经过，步子并未停下。
“天意如此……是天意……”皇后被拖下去之时双眼无神，嘴中喃喃。
皇帝不过是怒急攻心，服下丹药一刻钟就清醒了过来。
陛下体恤李沁如是江清承的生母，又念在她站出来作证并未取她性命，给了一道剃发出家的旨意。
在宫中滞留了一日一夜，清仪和齐樾也是到了该出宫的时候。
刚踏出殿门，云遥快步走了出来。
“皇祖母可好？”清仪同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太后。
云遥点头：“太后娘娘吉人天相，第二日便苏醒了，我按着姐姐的吩咐将事情都告知了太后，也是太后娘娘设法让我混到伺候陛下的宫女之中，替陛下也解了毒。”
原来如此。
清仪知道这其中必然惊险万分，好在如今大局已定。
走出宫门，外面的宵禁已解，百姓们不知宫墙内险发生了谋逆大祸，长街上又恢复了往日人来人往的繁华。
清仪的肩上披着齐樾的大氅，她倚靠在齐樾怀中，鲜少地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姿态。
远处朝阳染红了整片天空，清仪突然开口问道：“王爷假死是早就同陛下商量好的？”
齐樾摸了摸鼻子：“是楚峥过于心急，胆敢与外族勾结，坏我朝漠北防线。”
“我也是出征前夜收到的密信，不敢耽误偷偷进宫觐见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将计就计，正好可以将楚峥一党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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