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也顾不得喝酒了，打听了一番直奔荣阳城。
洪荒三界之中，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如此诡异无德之城，如此之地，天庭早该降下雷罚，甚至会诞生妖魔。
不管如何，都该去看上一看。
荣阳城。
袁泽看着平平无奇的城墙走了进去，刚迈步进去后，袁泽感觉出来了不对劲。
疏离。
城中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戒备的眼光看向他人，对自己这个新入城的人却是温和一笑。
如此分别的两种态度，让袁泽更是奇怪。
不管打听何样的事情，都要去人群聚集之所，袁泽顺着街道，很容易地找到了一处酒店。
“老板，来一壶酒。”
酒老板看到袁泽眼睛一亮，麻利地端了一壶酒送到桌上：“客官您请。”
“嗯。”
袁泽品了一口这店中的酒，感觉跟刚才喝得那种大差不差，城中的人除了戒备心强了一些，一切都很平常啊。
只是这店里的人少了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听消息都听不到一分。
片刻后，袁泽正要走的时候，有人前来打酒。
“老板来壶酒，老规矩。”
“客官稍等。”
本来这只是平等的一宗买卖，绝对算不上新奇，但袁泽注意到，这客人竟然要拿自家的酒提子来提酒，酒老板也很正常地试了试客人的提子跟自家的一样大小，毫不为意地给客人打了酒。
啊？
袁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这酒老板以前总喜欢坑顾客，所以没人相信他？
很快，袁泽推翻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打酒的人不少，每位客人都拿着自家的提子，酒老板也都同意用对方的酒提子。
有些奇怪。
要是酒老板做生意总坑人，应该没人会来买他的酒才对，这店里的买卖也算不错，这是怎么回事。
酒老板似乎看出来了袁泽的疑惑。
他笑了笑：“客官不是我们荣阳城的人吧。”
袁泽示意对方请坐：“不是，我路过这里。”
“怎么，我的穿着打扮跟荣阳城有什么区别吗？”袁泽低头看看自己幻化出来的衣服，感觉很正常。
酒老板摇摇头：“不是，是你刚才的表情。”
“表情？”
接着，酒老板把刚才为什么每位客人都拿着酒提子来买酒的事情说了出来。
“荣阳城的人就不会奇怪客人拿着酒提子来买酒，这在我们这太正常了，谁知道我的酒提子会不会是缺斤短两特制的？还是拿个自己的提子来试试的好。”
“这样大家都能省心。”
袁泽明白过来：“那你们不觉得太麻烦了吗？”
现在的凡间，以道德为先，很少有人敢这么做，一般人也不会怀疑他人。
酒老板哈哈一笑：“当然不觉得，自从如蝉大师讲经说法以来，大家都拿上了这种酒提子，店里面少了许多争斗，我的生意好做多了。”
酒老板很高兴，袁泽却感觉很别扭。
非常别扭。
这种人人提防的城，简直与地狱无异。
那个什么如蝉，多半是一位妖僧，等下去会会他，如果是普通凡人也就罢，要是妖魔就顺手除了。
袁泽正打算走的时候，又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位腿脚不利索的人走在街上，大街上的人都避之如猛兽，别说帮一把手了，眼神中对那人满是嫌弃。
这……
就在这时，那腿脚不利索的人一个踉跄，从他的怀里滚落出十几枚金元宝。
金子！
街上的人都如发疯一般，朝着金元宝抢去，在袁泽身旁的酒老板也不例外，朝着一枚金元宝扑了过去。
人群顿时陷入了乱抢之中。
很快，抢夺之势开始蔓延，有人聪明地看到酒店里没有老板，直接闯进来抄起几壶酒就跑，店中的客人也是如此，不但不给钱，反而顺了几壶酒走。
更有过份的客人打开了酒老板的钱箱，把里面的银子一扫而空不算，也拿了几壶酒。
袁泽蒙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此地的官府县衙在哪里，土地山神又在何处，怎么这里的人个个如匪一般。
袁泽没有阻止，他要看看这乱子何时能结束。
一个时辰！
整整一个时辰。
抢到周围无物可抢的时候，街上终于平静了下来，行人们再度恢复成了互相戒备的样子。
至于那位腿脚不利索的人，袁泽注意到，金子跌落的第一时间，他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枚金元宝后，就开始抢夺附近无人的店铺了。
妖域！
袁泽心中再度升起这种感觉。
“发财了，发财了。”
酒老板拿着一枚金元宝，抱着一堆抢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乐呵呵地走了回来，一抬头看到袁泽：“这位客人，不愧是外城来的人，您还没走呢？”
袁泽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您没逃跑啊，看看我这店被他们抢成了什么样子，吃饭喝酒的都没给钱就逃走了吧。”
说着，酒老板打开自己的钱箱，看到里面空无一文毫不奇怪：“这人拿得真仔细。”
袁泽感觉到心中发寒。
抢别人的也就罢了，抢到金元宝高兴袁泽也能理解，恶人嘛，这样很正常，但看到自己的酒店被抢还这么淡然，甚至不以为意，感觉平常的紧，这就让袁泽的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
满城恶人。
如果不是在恶人堆里面待了许多年，正常人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
绝不会！
这是恶到了骨子里，甚至没有了善恶之分的观念，看这酒老板跟其他人的表情，这么抢来夺去好像极为正常，是天地至理一样的正常。
就连最初被抢夺的那脚腿不利索的人，他脸上也没有闪过一丝的怒气。
正常！
正常中的不正常！
袁泽又坐了一会儿，这一会儿，酒老板把店里面恢复了原样，又搬出几坛酒来。
得了金元宝，损失了一些银子，他赚了，心情格外地好。
袁泽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店中的酒味道还好，但酒老板的表情和他心中之恶，让袁泽感觉到了万分恶心。
如误入魔窟污泥之中一般。
极为难受。
袁泽打算去找如蝉，他是所谓大师，应该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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