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舔掉从嘴角流出的血液，脸上没有恐惧，而是兴奋。
他亢奋的浑身发抖，满意的扬起嘴角，抓住苏冥想要抽出的手臂。
咧嘴满意笑道：“你终于有点鬼怪该有的样子了，但是还不够，还要更疯狂！”
“更加！更加疯狂才对！”
苏冥面露惊恐，歇斯底里道：“滚开！你这个疯子！”
像是女孩子看到虫子爬到手臂时的疯狂，上下甩动着手臂。
王瑞甩出去十几米远，鲜血如烟花般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
他颤抖的向杰克伸出手。
“救我…”
杰克缓慢走向王瑞，他那如黑洞般的眼眸里，竟然能看到忧伤。
凝视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脑袋里是另一个孩子的画面。
他小小的，大概只有两岁多的样子，双手捧着那串蝴蝶项链，眼里是属于孩子的童真。
那件鬼灵信物是夏瑾送给王瑞的生日礼物，也是他迈入地狱成为实验体的开端。
更是杰克与他的初识。
自那以后王瑞便一直带着他，那个孩子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缩在床角与他诉说心事。
“母亲总是忙于她的实验，父亲也总是有事不回家。”
“我讨厌母亲身上说不出是什么的刺鼻味道，更讨厌父亲身上杂乱的香水味。”
“家里只剩下我，还有一堆散发着老人味的下人。”
————
6岁。
“我今天考了满分，本以为可以得到奖励的，结果母亲说什么作为她的孩子就该这样。”
“父亲更讨厌，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真的好羡慕那些成绩平庸，却有父母陪着的孩子。”
————
那孩子八岁时，被拐卖到第一城的下城区，想要活下去的那种执念，唤醒了杰克，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你就是我的鬼灵吗？”
那孩子脏兮兮的，眼中的坚韧没有被困境磨灭。
杰克无法与他沟通，那时的他等级只有E级。
“我叫王瑞，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只是看着他，没有给出回应。
“灵智还很低下所以没法回复吗？嗯…我看你穿着白大褂，就喊你医生吧。”
“放心吧，医生。我一定会带你逃出这臭烘烘的破地方！”
————
也是那年的春节，杰克收到了王瑞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那是一颗紫色的魂珠（E级）。
他说那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从一群大哥哥那里买的。
三百万买了一颗三万都不到的魂珠。
孩子被骗了。（这也是王瑞讨厌别人骗他的原因之一）
身为鬼灵的杰克对人类的钱没什么概念，他只知道，这是礼物。
为了保留这枚魂珠，杰克把它镶嵌进了手术刀。
他见证着这个孩子的成长。
从懵懂到成熟。
听着他一次次唤着自己，一次次与他并肩作战。
“医生！”
“医生。”
“医生…”
“杰克·琼斯！”
“你就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记忆里那个冲着他笑得孩子，如镜面般破碎，只剩下面前这个口吐鲜血，哀怨冲天的家伙。
虽是不情愿，为了救下这具身体，杰克还是搭上了他的手。
触碰到王瑞手指的一瞬间，杰克的身体开始溶解。
从手臂逐渐，向王瑞的全身包裹，形成血色铠甲。
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地上站起。
似乎是很喜欢自己新获取的“玩具”，王瑞摆弄着双手，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恶鬼化》吗？感觉真妙啊～”
苏冥看着面前“死而复生”的人，完全没了战斗的意志。
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而且是快跑。
王瑞没有阻拦飞走的苏冥，反而帮她解除了鬼域。
“追击游戏开始！跑吧～可千万别被我追到哦！会没命的～”
王瑞的手不慌不忙打着拍子。
刹那间消失在原地，跟拍他的悬浮摄像头，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目标。
各个基地放映厅的人全都看傻了，有反应快的人，把刚刚的一切拍了下来，发到了论坛上。
很快关于《恶鬼化》的讨论被推上热搜。
得知此事的，不止东西南北四位司令，还有空中实验室的那帮疯子。
亲眼看到王瑞没事，洛时予也放下了心。
虽然没看到后续有些可惜，但也知足了。
这次的课程因为意外提前结束。
另一边…
宇文柏元劈砍开挡路的植被，再次向范晴确认道：“小晴，你确定阿瑞的魂力波动在这边吗？”
“我确定。”
“好。”
宇文柏元加快了开路的速度，只有亲眼见到王瑞，他才能安心。
范晴跟在宇文柏元身后，体型差让她在后方走起来还算宽敞。
再看赵日天，像个螃蟹一样侧身行走，即使这样，还会有树杈和葎草划伤他的皮肤。
不禁抱怨道：“我说宇文柏元，你就不能把路开宽一点吗？”
“没时间。”
“你再这样，瑞哥有没有事我不确定，我倒是先失血过多死这。”
“你胖死不了，脂肪就把血堵了。”
赵日天还想说什么，被范晴打断。
“嘘…你们听，远处是不是有哀嚎声？”
————
“求你…杀了我…”
苏冥爬到王瑞脚边，苦苦哀求对方杀了她。
短短几分钟，她经历了几十次从生到死。
每次被折磨到快要消散时，都会被王瑞放出的血团修复如初。
此时的她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欲望，只求一死。
王瑞侧过身，给她让出路，戏谑道：“继续跑吧。”
见苏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让王瑞感到无趣。
“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玩具。”
说罢，抬脚踩碎了她。
身上的铠甲像冰激凌一样，开始融化，王瑞知道这是杰克的极限了。
解除了《恶鬼化》，召回杰克，让他回信物里休息。
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何回去，听到身后传来范晴的声音。
“就在这后面，不远了。”
宇文柏元挥动手中的大剑劈开最后的路。
王瑞愣了一瞬，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这来了。
随后学着另一个家伙的样子，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瑞哥～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赵日天说着邀功似的就要向王瑞扑过去。
宇文柏元抬起手中的剑，挡住他的去路，警惕的看向王瑞，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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