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李衍道与李国昌准时来到城南九十三号洞府前。
只见这座看似普通的洞府外，层层云雾流转，看似寻常的禁制却在二人靠近时，自动分开一条丈许宽的通道。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李衍道体内灵力暗涌，随时准备催动山岳重水盾。
李国昌则已将虚实法则运转至指尖。
二人这才谨慎地迈步，踏入洞府之中。
“嗡——”
刚一跨过那道门槛，异变陡生！
李国昌瞳孔骤缩，他入门级虚实法则立即在识海中疯狂示警——眼前所见的一切景象，亭台楼阁、灵泉飞瀑，竟全是虚妄幻境！
他急忙全力运转破妄灵瞳，眼中金芒暴涨三寸，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法则纹路。
即便如此，也耗费了整整一息时间才堪堪挣脱幻境束缚。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李衍道神识海中警钟大作。
他毫不犹豫地催动大成级别的破妄灵瞳，双眸瞬间化作两个旋涡，配合其强大的神魂之力，仅用半息就识破了幻境。
当二人彻底清醒时，后背道袍已然被冷汗浸透。
他们震惊地发现，自己竟仍站在洞府入口处的门槛之外，连一步都未曾真正迈入。
而在十步开外的玉案前，那位灰袍女子正悠然品着灵茶，银色面具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
“小成的虚实法则！”
李国昌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他清楚地感知到，方才笼罩他们的幻境，那等虚实转换、真假难辨的玄妙境界，分明是炼虚修士才会领悟的小成级别虚实法则！
女子轻轻放下茶盏。
“有趣。”
她声音沙哑，却多了几分玩味，“能在瞬息间破我‘虚实相生’的化神修士，你们还是头一个。”
说话间，银色面具下的眸子微微眯起，似在重新打量二人。
李衍道暗中倒吸一口凉气。
他注意到女子指尖缠绕的雾气，那雾气时而凝实如绸，时而虚幻如烟，分明是将虚实法则修炼到“化虚为实”境界的表现。
这等造诣，怕是距离大成都只差临门一脚！
“前辈既然相约，何必设此考验？”
李衍道强自镇定，声音平稳得不露分毫破绽，袖中却已手捏法诀，悄然发出了一枚向龟木宗求援的传音玉简。
然而下一刻他心头剧震——传音玉简破碎的灵力波动竟如泥牛入海，这洞府早被某种玄妙禁制彻底与外界隔绝！
女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银色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
“放心，我想灭杀你们轻而易举，两只雷鹏幼崽确实备好了。”
她玉手轻挥，两个紫金囚笼凭空浮现，笼中幼崽通体紫电缠绕，正不安地扑打着羽翼，发出阵阵哀鸣。
“不过...”
她突然话锋一转，眼眸寒光乍现，“你们得先和我合作。”
洞府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李衍道感到一股恐怖的威压当头罩下。
他这才惊觉，眼前这位神秘女子修为恐怕已至化神大圆满之境，距离炼虚只差半步之遥！
“不知前辈要如何合作？”
李衍道沉声问道，面色如常，体内却暗中将山岳重水盾催动至待发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女子轻笑一声，纤纤玉指缓缓摘下面具。
随着面具滑落，洞府内的灵气突然凝滞。
当那张非人的面容完全显露时，李衍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她肌肤如琉璃般剔透晶莹，皮下隐约可见万千星辰般的流光游走不息，更令人骇然的是，那双瞳孔竟是重叠的菱形结构！
“异族！”
李衍道失声惊呼，手中法诀几乎要捏碎，却辨不出其来历。
“本座出自虚衍一族。”
女子声音忽然变得空灵缥缈。
站在一旁的李国昌突然浑身剧震，瞳孔骤缩。
作为重生者，他前世在昆仑谷李家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
虚衍一族，天生亲近虚实大道，族人晋升五阶时必能自动领悟虚实法则！
更可怕的是，此族最善布设虚实幻境，曾在上古时期让无数大能饮恨。
女子注意到李国昌的反应，菱形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无需多费唇舌。”
她袖袍一挥，一枚玉简飘然而出，“我需要这位同参虚实大道的道友，与我共渡炼虚之劫。”
李国昌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内容后脸色骤变。
玉简记录了一门秘术，名叫《虚实同参渡劫秘术》。
据其记载，当化神修士将上品法则参悟至小成境界时，引发的炼虚雷劫威力会暴增数十倍！
当年昆仑谷李家多位天骄，正是因此陨落在恐怖的天劫之下。
“两人同渡...”
李国昌声音发颤，“一人主虚，一人主实，虚实相生以化解天劫...”
他突然抬头，眼中精光暴涨，“可这等秘术，需两位修士的法则领悟程度相差无几！否则虚实失衡，必遭反噬！”
女子周身突然浮现出虚实交织的道纹，整个洞府顿时如水中倒影般晃动起来，墙壁时而透明时而凝实：
“我三百年苦修，借用族中法则之物虚实衍生草，才堪堪将虚实法则卡在小成门槛。而你...”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国昌，“虽只是入门，却已有小成气象。”
李衍道突然插话：“且慢！这等渡劫秘术，成功率几何？”
他目光直视女子双眼，手中山岳重水盾已蓄势待发。
女子沉默片刻，菱形瞳孔中流光变幻：“三成。”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但若单独渡劫...我族史上三十八位尝试者，无一幸存。”
洞府内陷入死寂。
李国昌额头渗出冷汗，他前世亲眼见过那种天劫——那不是普通的雷罚，简直是天地法则的具象化！
每一道劫雷都蕴含着虚实大道的本源之力，足以让化神修士形神俱灭。
但转念想到若能成功...
“我有条件。”
李国昌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坚定，“除却雷鹏幼崽，还需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属性的真灵幼崽，血脉无需太高，但必须是一雌一雄两只，如有更多，那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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