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去还钱
陆时泽要去日本考察某个高分子实验室，让助理跟沈娇娇讲了，沈娇娇要是也想去，便可以一起，于是，沈娇娇就想着去商场买些好看的衣服，去那边不止是工作，也可以当做一个小小度假，带去拍照打卡。
准备带着奶奶一起逛街，又给陆家奶奶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出来玩，陆时泽母亲自然知道逛街的人还有沈家老太太。暑假一千万的事，还犹如肉中刺一样，便冷淡回答道，“我就不去逛了，娇娇喜欢什么，买就好了”。
沈娇娇也能察觉得出最近几次大小事情，奶奶对自己的疏离，挂了电话之后，看向自家奶奶，沈奶奶故意错开视线，起身想走，沈娇娇一把拉住她，“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什么事？”
她自然是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沈娇娇皱眉想了想，“你真的欺负了小叔，占了他什么东西？是钱？几多啊？”
“什么钱不钱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奶奶这次挣脱了，就往外走，嘴里又骂咧咧了两句，沈娇娇还是起了身，“奶奶，到底是拿了多少钱？”
奶奶也只是步子停了一下，并没回答，只想往外走，沈娇娇素来性子软，一般情况也顶多又是几句，可这次，越想越觉得不对，还是往前来追，想拉住奶奶再多问几句，老人也被弄得烦，右手被沈娇娇一碰，她就下意识扬起一挡，沈娇娇一个踉跄，差点往对面的茶几扑过去，还好迅速稳定了身体。
“娇娇···没事吧？”，奶奶忙不迭扶住她。
沈娇娇摇头，“您···不愿意说，那，我就只能去问小叔了”。
“···问什么问，我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奶奶质问了一句，又想起刚刚通电话来，气愤又涌起，“怎么，陆时泽母亲不待见你？首先，她不待见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再退一步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喜欢，你就讨好着，上前？就跟那个季雅兰一样？她以为她谁啊？再说···”。
“奶奶！”
沈娇娇打断了奶奶的言辞，但沈奶奶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的，一会儿一个想法的。
陆时泽话少，认识的人，都夸陆时泽乖又有本事，可沈奶奶当年知道陆时泽小时候的遭遇，就气得不行，没少在背后念叨过。
这时候又想起来，松开了沈娇娇，索性坐去了沙发，“就陆时泽的那个母亲···你别上赶着讨好，她一会儿一个想法的！
今天能将你当宝贝，明天就能视你为眼中钉。
五十好几了，其实心智有时就一孩子一样，周围人都围着她转，转习惯了，你知道吧？导致，她永远长不大。很多事，都凭心情来定人性的。
你看，先是两口子离婚。男的呢，说是忙事业，最后被发现是在治病，为了成全老婆的‘自由和梦想’，不拖累她，又是离婚，又是带走了小孩···最后，临到死的时候，真相出来了，治病了好几年，还落了个好男人的称号！
可是，陆时泽呢？那些年，小小年纪，一个人搬着凳子做饭，一个人夜里做作业，一个人守家，诶，晚上还要给这样的爸爸留饭留汤”···
沈娇娇按理应该打断奶奶在人背后议论，可，她聊到的是小叔，她就没能打断，只眼泪莫名泛起，看向了自己的奶奶。
“是啊，他俩的爱是伟大了，你那个奶奶是‘自由’了，回忆起过去，只会觉得跟自己丈夫的爱情多么美，多么难得！
是成全了，合着，这个故事里，最悲催的就是陆时泽了？
那个你陆奶奶呢？离婚之后，心里气自己爱生爱死的男人，竟然跟自己离婚了？带着怨愤，在国外、国内，风风火火地过着，只以为自己丈夫和自己离婚了，两人再也好不了了。
我就问，这是一个当妈妈的正常想法吗？
是离婚了。你老公阻止你看孩子了？不说每周看吧，那一个月看了一次吗？一年来看过吗？
或者，很多事，都不用看，你自己想想，六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别的六岁的孩子，在看着路边的流口水，你的孩子，陆时泽就这样懂事，你怎么放心得下？
就是有些女的离婚了，是真的没能力顾及小孩，我们作为外人也不能评判什么···可，你陆奶奶不是，是从小就娇生惯养，所以她老公知道自己生病，第一时间就是和她离婚，放她‘自由’。
她啊，享了一辈子福···
可，现在知道，我拿她儿子钱不舒服了？
知道她的孩子，被人欺负了？她的母爱泛滥了？那她真的有从头到尾，真的想过，陆时泽这么多年，缺失了多少父爱和母爱吗？
不是，儿子成功了，就代表，父母在孩子这件事上，就全做对了！”
“奶奶···”。
沈娇娇眼泪滑落，走过来，蹲在了奶奶身边，奶奶越想越气，“她现在又天天跟那个季雅兰在一起。
想到了某件事，就一杆子打死我和你在她心里的形象，这种的，你不理她就最好，而且那个季雅兰没少在她跟前煽风点火。
是，我是拿了你小叔的钱，我不怕你知道，也不怕她知道。就是时间倒转，我也还是会开这个口。
因为，是为了你。暑假的时候，你刚刚户口独立出来，你也知道你情况特殊，皮肤屏障差，以后，你能过苦日子吗？就是在太阳底下派个传单，估计都能晒得直接晕过去。
还有，你的皮肤修复能力差，有点磕磕碰碰，那个肿，是一个月也下不去的啊。
再，退一万步讲，就是哪天你小叔，万一没钱了，我这钱，也不会私吞，他也可以拿去用的。我对他，绝对没有过说，不当家里人”。
“可是，奶奶，这钱是小叔的，我们应该还给他。至于陆奶奶和他之间的事，不应该成为我们白白拿他钱的理由，还有，就是奶奶现在责怪我们，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
“她责怪这个那个，哪天，复盘了，她能责怪她自己的缺席不？
还有，崽子啊，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吗？以后，你很可能结不了婚！
你的皮肤差，能不能生孩子，都不知道！你懂这背后的逻辑吗！户口独立了，陆时泽年纪也快30了，肯定是要找女朋友，以后结婚的！
那个时候，他就是再想给你钱，人老婆愿意吗？
吵起来，你也不好意思拿这个钱啊···所以，我能不想着给你，留点钱傍身吗？而且，你觉得你小叔没想到这一层？我开口，他立刻答应，不就是，他也想着给你留一条后路嘛”···
“能不能生孩子···”
沈娇娇好像听到了从没考虑的话题，怔然地看向奶奶，奶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抿了唇，“也， 也不是，就是，得为以后着想”。
沈娇娇没再多追问，关于自己能不能生孩子的事，因为这件事一旦存疑，解决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咨询专业的医生，做详尽的检查，而不是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
沈娇娇起了身，“奶奶，我们先解决当下的事，到底拿了多少钱？
我已经拿了小叔的那个别墅，还有学校附近的一个房。车子任用，照顾我的人，也继续是小叔在付钱。平常开销，每个月那么多，他从来没短过我的。”
“我拿了一千万···我不想还回去，至少，我觉得他陆时泽也没打算让我还。
还有，你的那个什么陆奶奶，你别贴着脸上去！她要真关心她儿子，就搞清楚，她儿子到底喜欢谁！”
奶奶抬手握了握沈娇娇的手，她知道，其实这些话已经不重要了，孩子好像已经陷在了‘能不能生孩子’的那个问题里。
她没离开，而是将沈娇娇搂紧了怀里，“崽啊，奶奶可能以为错了，要是不放心，我们去找医生给看看，好不好？”
“奶奶”···
一个蚊子包，都能肿很久，仔细回忆，从小到大，她几乎是在极其干净也松软的环境里才能活。
但，能否生孩子和肌肤屏障差，有关联吗？
奶奶在她脊背摩挲，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孙女如果能跟陆时泽相爱，就最好，要是他俩最后结婚，再能有一个孩子，组成一个家庭，该多好。
陆时泽啊，其实也没被人真正关心过。
就好比他母亲，真的有想过，为什么陆时泽会愿意拿钱出来吗？只想着是因为自己要了？
就不能是，陆时泽和自己，是同一个心愿， 都是给沈娇娇留一条后路吗？
就算以后，万一，他做生意亏了、败了，财产清算，放在自己这里的钱，不是还能帮他俩保住？
可，这位母亲从来没想过这个角度。
良久，沈娇娇还是从奶奶怀里出来，“奶奶，我们现在去找小叔，先把钱，还回去。其他的，我们再找医生看。
···反正，我已经大了，人对我这么好，我再拿钱，陆奶奶心里觉得我们做的不对，也是应该的。
最重要的是，小叔在乎着他的爸爸和妈妈。
我不能让他为难。
何况还是咱们吃了拿了，还想揣兜里，怎么也不占理”。
“娇娇”···
“走吧，下午我们先去找小叔，逛街就不去了，我还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呢”。
季雅兰看着桌对面，气呼呼挂掉电话的人，没动声色，平时她会主动给陆家老太太夹个菜，但此时，她就只是淡淡看一眼，果然，不多久，陆时泽的母亲，丢开了刀叉，冒了一句，“越想越烦。”
季雅兰恰到好处地做出惊讶状，“怎么了？”
“一群市侩小民嘴脸，那个···算了”。
她差点脱口而出，沈娇娇也跟她奶奶一样，但还是在季雅兰面前忍住了。
连续几次，儿子已经表明了喜欢沈娇娇，一是舆论，她觉得真的需要扛一扛才行，再有就是，沈娇娇年纪小，肯定还想着玩几年，可，自己儿子这么老大不小了，别给耽误了。
还有就是，这个沈娇娇太娇气，还不是性子上的娇气，是实实在在地客观地娇气···
刚刚打电话约着去买衣服，当然沈娇娇花自己儿子的钱， 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但这次，她心里越想越不情愿，凭什么都逮着自己儿子的钱薅啊？
季雅兰抬手给她递过去餐巾，“别担心了，沈娇娇聪明着，您对她冷了一些，她就会让她奶奶把钱还了的。”
“真的？”
季雅兰点头，“一个是超级靠山，另一个是一千万现金，您觉得她不会选吗？这能选错吗？也就是她奶奶，一时想岔了，才贪那个现金。
既不顾及时泽做生意需不需要这个现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评判···其实，稍微聪明一些，或者别被蝇头小利，蒙了双眼，这次，肯定也就会还了”。
果不其然，她们这边的饭才结束，陆家老太太就收到了电话，是沈娇娇身边的一个保镖来通风报信，说大小姐和她奶奶要去陆氏集团总部，应该是去找陆总。
陆时泽母亲看了一眼季雅兰，又想起沈娇娇来···那个孩子说实话，她不讨厌，甚至于喜欢，毕竟长相还有性格摆在那里，可···一想到她奶奶干的事，就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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