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神台之巅,二层木楼前小院。
子慕予把刚打好的鸡蛋交给正在颠勺滚油的云熠,然后转身,来到案台旁。
丰俊朗正在挥刀,有些生疏地切着青瓜片。
“要不我来吧?”子慕予道。
丰俊朗擦了擦额头的汗,明显意动。
云熠将蛋液炸得噼啪作响,头也没回:“一回生二回熟,男人不会做饭,要么脑残,要么手残,反正跟残疾没什么两样。”
丰俊朗听了,又低头,衡量着落刀距离,满脸较真。
子慕予看着,感觉无奈又好笑。
“这里是我们男人的阵地,你去遛遛,菜好了喊你吃饭。”云熠道。
子慕予只好离开伙房,上了二楼。
其实在她醒来后不久就发现,林予安和冰馆都不见了,反而是木墙上多了一幅奇怪的画。
当时所有注意力都在国子书院武考事件上头,她顾不上问。
后来怕触及云熠伤心事,她也不好问。
这次上楼来,她就是想仔细看一看这幅画的。
画纸之上,是几乎要溢出边框的汹涌花海。
这片花海却没太多颜色。
白花绿萼。
每一朵白玫瑰都完美无缺,不是含苞待放,不是全然绽放,就是刚刚好,花型饱满,生机勃勃,不见任何枯萎凋零、残缺参差。
一副冰棺静卧在花海中心,棺壁隐约透出里头的红影。
这点红,就是整幅画最鲜亮的颜色。
这幅画,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它几乎跟子慕予前世见识过的东西一样。
照片。
不。
它比照片更立体,也更真实。
这幅画,给子慕予一种强烈的感觉。
她好像在通过画框,窥视着另外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
这个世界,无边无际都是白玫瑰,那副冰棺孤零零横卧其间。
她甚至怀疑,冰馆里的红影,就是林予安。
可是,理智告诉她,这并不现实。
画面太过完美。
而完美,从来不是真实。
理智和眼前所见的冲突,让她终究是没忍住,抬手探向那幅画。
子慕予心想,只要凑得够近,触碰颜料刻下的纹理,真幻消除,假象自显。
下一秒,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的手没遇上任何阻挡,直接伸进了画中!
在那一刻,她的指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柔和的暖风,而画中的白玫瑰竟也开始随风摇曳!
子慕予出于对危险的本能闪避,正要缩手,谁知画中有股吸力将她猛地一拽。
光影突闪。
等眼前画面逐渐清晰时,子慕予发现自己竟像只水母缓缓降落于一片白色花海之中。
暖风轻撩袍脚,显得温柔又深情。
当脚终于踏上实地,子慕予发现,面前就是那副冰棺。
冰馆带来的熟悉感,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子慕予缓缓走近。
她发现冰馆多了棺盖,棺前还立了个碑。
碑上写着两列字。
「林予安之墓」
「亦云熠之墓」
子慕予的心,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那感觉,好像不是疼。
像崩断。
似落空。
神识处于突如其来的绝对静寂中。
有挥之不去,又钝又沉的悲伤。
她大概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云熠的芥子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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