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宫中在平静了几日后，颜清秋再也坐不住的将颜初瑶叫到了慈宁宫。
在栖鸾殿更衣时，颜初瑶做足了心理建设，心惊胆战的过了几日，终究也是躲不过去了。
“小姐，太后不会因那事训斥您吧？”慧兰满脸担忧。
她以为小姐会主动去慈宁宫同太后解释，为何不借封贵妃和吴王生事，还帮着遮掩。
但几日以来小姐都表面淡定的在殿中，未有去慈宁宫的想法，慧兰谨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提及此事来惹小姐不高兴。
颜初瑶展开手臂，平淡道，“你说呢？”
“一定会，您未有行动，太后定是气急了，，”慧兰叹息，“小姐想好如何应付太后娘娘了吗？”
“我心中有数，慧兰别担心了，”颜初瑶笑道，“她再怎么说，还是疼我的。”
等颜初瑶带着宫人往慈宁宫去的途中，越靠近慈宁宫心中就越不淡定，但她伪装的很好，不易被人察觉。
还未踏足殿中，颜初瑶听到内殿中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细听是还有轻微的谈话声，想来是史大小姐又在逗太后娘娘高兴了。
慧兰心想，听着太后娘娘倒是挺高兴的，心情是不错的，应该不会过分训斥小姐吧，何况还有外人在呢。
颜初瑶深吸一口，挂上得体的笑容，踏进主殿。
颜清秋看到侄女入殿，坐正身子，笑道，“朝朝来了？你也是狠心，几日都不曾来看哀家，你可别说忙的没有空暇，哀家可不信。”
殿中的宫人纷纷行礼，史慧宓连忙站起身来，“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
“史小姐不必多礼。”
颜初瑶听着颜清秋的亲近之语，心中有些不安，快步上前行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几日不见怎么还生疏了？”颜清秋不满，“快，到哀家身边坐下。”
颜初瑶依言在颜清秋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史慧宓，故作轻松问，“姑母在与史小姐说什么呢？姑母这样开心?”
“回娘娘的话，臣女只说了些趣事，”史慧宓见太后不曾搭话，便起身应话。
“慧宓坐下，回话无需起身，宫中也没那么多规矩，”颜清秋笑着抬了下手。
随后看向颜初瑶，“她可比你会行事，知道讨得哀家欢喜。”
颜初瑶听着话中有话多言语，眼睫轻颤，“姑母说的是，日后我要多同史小姐多学习，说些姑母爱听的话。”
“娘娘不敢，是臣女要多同贵妃娘娘学习，”史慧宓又连忙起身，态度谦卑。
“怎么又起来了？”颜清秋故作责备的看向颜初瑶，“看你，一来弄得慧宓都不自在了，刚刚她和哀家处的可是很轻松的。”
“这又是我的不是了，”颜初瑶故意笑道，“史小姐，本宫在这给你赔礼了。”
史慧宓更加不安了，一时想要寻个缘由离殿，但又怕颜贵妃多想，说她一来，自己就要离开。
她本是不会如此多想的，也知颜贵妃很好相处，但实在是上回在御花园内，被封贵妃的随处找茬弄怕了。
宫中贵人大多都如此阴晴不定。
“朝朝，你说这话，慧宓更加不自在了，”颜清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史慧宓，“你吓着她了。”
史慧宓局促不安的坐着，“太后娘娘，臣女没有。”
“姑母，是您吓着史小姐了，”颜初瑶说。
“好了，你先下去吧，”颜清秋对史慧宓笑道。
等史慧宓离殿后，颜清秋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神情严肃带有些许不悦。
颜初瑶站起身来却并不言语，心中更是不安，但面上不显，姑侄二人相对无言。
颜清秋更是气急，看着一言不发的侄女，以往的侄女是不爱说话，但不会像今日这般啊。
“这是干嘛？站起来又不说话，”颜清秋板着脸问，“你就没什么要对哀家说的吗？”
“姑母，”颜初瑶垂下头道，“朝朝来同姑母请罪。”
“是吗？”颜清秋冷眼看过去，“何罪之有?还得哀家亲自来请，才知道有罪。”
“姑母，我······”颜初瑶说，“我有错，还请姑母责罚。”
“行了，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帮她遮掩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你要如何给哀家一个交代?”
颜清秋瞥了一眼，还是忿忿不平，“为什么?说个缘由来说服哀家。”
“姑母，我觉得宣扬此事极其不体面，通过毁人名声的恶劣手段来夺取后位，很不道德。”
颜初瑶鼓起勇气道，见太后只静静的听着，并未开口，面上神情不定，但她知道姑母心中定是不如表面的平静。
“此举有损皇家颜面，北狄战事告急，英国公在外御敌，此事要传到边关，唯恐英国公担忧孙女而动摇军心。”
颜清秋久久未开口，面上平和的看着眼前是侄女，盯得颜初瑶心虚的移开了视线，虚声唤一声，“姑母?”
颜清秋站起身来，走至颜初瑶面前，面无表情的鼓着掌。
“不错，哀家竟不知你如此深明大义，顾全大局，连北狄战事都想到了。”
颜初瑶不安的往后退了几步，被太后说的心虚的垂下了头，脸尴尬的泛起淡淡的红意。
“不体面?毁她名声?”颜清秋都要气笑了，“封贵妃和吴王孤男寡女的同游御花园就体面了？她的名声还需他人来毁?”
“姑母，不是只有两人，还有她的侍女，以及御花园任职的宫人，她和吴王也无过分的举动，”颜初瑶的语气有些弱。
“说话强硬些，就你这虚的语气，能说服你自己吗？”颜清秋瞪了一眼颜初瑶，“继续说。”
“况且，或许只是碰巧遇见，吴王不知礼节的死缠烂打，封贵妃并不想理会吴王，但不幸被姑母的人瞧见，误以为他们是不合规矩的同游，”颜初瑶继续道。
“是嘛？这样说就成哀家的不是了？”颜清秋反问，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是哀家不明事因的故意诬陷她。”
“不是，”颜初瑶急道，“我没有说是姑母的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你长篇大论了一堆替她开脱，是在探明那日的真相，帮封贵妃讨一个清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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