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她还在唤娘娘,今儿个就改口叫姐姐,这可不是与人亲近,分明是在暗示两人平起而坐。
心下会意的蓝茵并不惯着她,直接申明,“你唤王爷为萧大哥,那是不是该唤我一声嫂嫂?叫姐姐似乎有些不妥。”
道罢未等许香禾回应,蓝茵又转头望向萧容庆,声幽神肃,“王爷以为呢?”
倘若萧容庆没记错,昨日蓝茵还十分大度的跟他说,可以让许香禾进门,今儿个许香禾才叫了一声姐姐,她就不高兴,还特地当众询问他的意见,明摆着是在逼着他表态。
蓝茵若真没什么反应,默默接受,他的心里反倒不痛快,偏偏她阴声怪气的反问,萧容庆反倒笑出了声,他当然知道蓝茵想听的答案是什么,可他偏不如她的意,
“都是一家人,倒也没必要较真儿,她想怎么唤,都随她。”
他居然说无所谓?果然萧容庆还是偏向许香禾!
蓝茵感觉到被冒犯,面上笑意收敛,“凡事都得讲规矩,想叫姐姐就得先敬茶。既然王爷有这个打算,那就挑个好日子,过个明路吧!总不能委屈了人家。”
这话倒是说到了许香禾的心坎儿里去,她等了这么久,就是想得个名分。
去年萧容庆一直在拒绝她,大抵是因为他忙着处理混乱的朝局,没工夫顾及儿女私情吧?但她始终认为,两人相处多年,他对她不可能没有一丝感觉。
方才在她唤王妃为姐姐的时候,萧容庆似乎也没什么意见,那这事应该是能成的吧?
许香禾垂放在桌下的手指紧张的互捏着,她忐忑的偷瞄了萧容庆一眼,等待着他表态。
然而萧容庆却道:“再说吧!最近礼部在筹办安王的婚事,本王不得空顾及其他,忙完这阵儿再说。”
许香禾满心期待,到了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她也不着急进门,反正这些年她都一直住在王府之中,但她还是想等他一个承诺,只要他应承了,哪怕再等一个月,或是三个月她都愿意,至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不必再为此而担惊受怕。
偏他没给个准话,许香禾难免失望,但她不甘落下风,不愿被蓝茵公主嘲笑,遂佯装不在意的笑应道:
“这事儿不着急,萧大哥你先忙着办正事,等你忙完再说,我可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面上说的不着急,实在一颗心早就乱了,可她还得安慰自己,只要他没拒绝,就证明还有希望。
在蓝茵看来,萧容庆此举着实矛盾,他明明对许香禾很维护,却又迟迟不给人名分,她又没拦着,他何须装腔作势?
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场午宴下来,几个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每说一句话都是各种暗示。
蓝茵只觉应酬人很累,宴席过后,许香禾并未请辞,她继续坐着,瞧这架势,似是想在这儿品茶。
蓝茵可没工夫再继续招待她,遂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说是病体未愈,有些头晕,想回房休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许香禾也不好再继续留下,只能就此请辞。
斟酌了片刻,许香禾鼓起勇气特地邀请,“萧大哥若是得空,要不要去我屋里坐坐?这次回来,我带了一些我大哥的旧物,你可以翻看,我也可以跟你讲讲关于他从前的故事。”
许香禾是想着,萧容庆应该对她大哥的事很感兴趣,她以为十拿九稳,熟料萧容庆居然拒绝了,
“将你哥的东西保管好,改天本王再过去,今儿个王妃身子不适,本王留下好有个照应,你先回去吧!”
那可是与她哥有关的东西呀!他居然不第一时间赶过去,就不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这结果和她预想的大不相同,许香禾的一颗心时而飞天,时而坠地。每当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以拿捏他时,他却又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让她疑惑深甚,难以理解。
心下难过的她勉笑应道:“那好,忙了这么久,想必萧大哥你也累了,是该休息会子,我先回去了,改日咱们再聊。”
临走之前,许香禾又道:“明儿个我亲自下厨,做一桌丰盛的宴席,招待萧大哥,王妃若是得空,也一起过去吧?”
蓝茵听这话音,许香禾似乎只想邀请睿王,提及她只是出于礼貌,实则许香禾的内心应该并不希望她出席,事实上蓝茵也不想过去凑热闹,但她并没有一口回绝,
“许姑娘真是有心了,明儿个看情况吧!我要是有精神就过去。”
她没给个准话,分明就是故意让她忐忑心不安!许香禾忽然后悔多说那一句,早知道王妃这般没眼色,她就不该出于礼节,出言邀请。王妃若是同行,岂不扫兴?
不过话已出口,她不好再改口,只能忿忿然离开。
待许香禾走后,蓝茵便转身进了里屋,萧容庆也跟了过来,他前脚才进门,就见蓝茵转身望向他。
“许姑娘盛情邀请,王爷实不该辜负她的心意,我这边有小柔照看即可,王爷还是过去看看许姑娘给你准备了什么东西吧!”
萧容庆暗叹女人的心思果然深如海,“才刚她唤你姐姐,你还在生气,这会子又让本王过去,你还真是多变!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反话?”
面对萧容庆时,蓝茵一向是真假话掺着说,
“她尚未正式进门,我自然不能让她坏了规矩,但她的心思很明显,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棒打鸳鸯,等她正式进了门,她想唤几声姐姐都可以,但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王爷,在人前要以我为先,夹菜必须先给我。”
她居然会特地提起这件事儿?她就这么在意他先给谁夹菜?
闻到了酸涩之气的萧容庆心情大好,“是谁说自己不愿吃红烧肉的?”
蓝茵为何拒绝,难道他不懂?“我爱不爱吃那是我的事,你先给谁夹,那是你的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淆。”
若真要论起来,她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儿去,“你还不是当众驳了本王的颜面?”
蓝茵可不觉得自个儿没规矩,“尊重是相互的,你不把我放在第一位,就别指望我敬重你!”
从前的云羽对他很恭顺,他的话她大都会附和,不会反驳,如今蓝茵却时常与他对着干,浑然不怕他。
面对她胆大妄为的过分之举,他非但没生气,反倒觉得他嚣张的模样很有意思。
不论她端的是尧国公主的架子,还是睿王妃的派头,他都不会厌恶,只会认为这是身为他的妻子该有的气势,
“本王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让她进门?”
又来了,他总是隔三岔五的试探她,蓝茵烦躁抿唇,敷衍回应,“此乃王爷的自由,我管不着。”
萧容庆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个场面话,“不必管本王怎么想,单只说你的意见,你想不想让许香禾成为本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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