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戚夫人心中微怔，看向彭越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外，他竟然与香姬相识。
彭越踏前半步，玄色衣摆扫过青砖，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他盯着戚夫人，沉声道：
“那蛊药，你下了几成？”
戚夫人闻言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于是看向彭越坦然道：
“楚王心思缜密，不好得手。”
“不好得手？”彭越突然冷笑一声，看向戚夫人的眸色溢出一私嘲讽：
“香姬姑娘别忘了自己进楚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戚夫人看着彭越，没有说话。
彭越敛去眼底的笑意，沉声道：“本王不过是念及宋兄悲壮，为你铺路。你既选了这条路，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说罢，彭越轻拂衣袖：“皇后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上个月城西乱葬岗，三个妄图逃跑的细作，被做成了盛满蛊虫的人蛹。”
彭越稍作停顿，看向戚夫人的目光透出警告：
“你比他们幸运，至少眼下本王还愿意给你时间，不过，时间是有限的，本王等得起，只怕皇后等不起。”
戚夫人看着彭越，良久：“还请梁王明示。”
彭越松了面色，勾起唇角：“香姬姑娘是聪明人，皇后要什么，本王要什么，相信香姬姑娘自有取舍。”
“香姬自然听梁王的。”戚夫人掀开面纱温婉一笑：“还请梁王宽限些时日，香姬定然完成使命。”
彭越抬眼打量着戚夫人，良久：“香姬姑娘是明白人，本王要人不要命，楚王日后可听凭姑娘差遣。”
“谢梁王！”戚夫人颔首施礼，随后故作试探道：“只是皇后那边，妾身该如何交待？”
彭越微微蹙眉，目光从戚夫人身上掠过，缓缓说道：
“皇后那边，本王自会周旋。”顿了顿，他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不过有句话本王不得不提醒你，昔年的楚军与今日的楚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害死宋兄的，是项羽麾下那八千江东子弟，个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
如今楚王帐下的将士，出身背景、作战风格都已大不相同。你若想搅乱楚营，报仇雪恨，须得深思熟虑。”
戚夫人闻言，心弦骤然紧绷，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却在瞬息之间敛起锋芒。只余唇角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梁王放心，妾身既已做出了选择，便不会再动摇，只是不知梁王的蛊药是否足以牵制楚王为妾身所用？”
彭越闻言一笑：“这个自然，南疆巫女秘制的噬心蛊，遇血即融、见魂索命。
楚王每日用的茶水里，既已添了三分蛊虫粉末，想必如今他腹内早已虫毒相生，假以时日，其必将如困在金丝笼里的猛虎——纵有利爪尖牙，也得乖乖听人调遣。”
说罢，彭越从袖中取出半块刻着蛇形图腾的玉珏，在日光下映出幽蓝纹路，
“待事成之日，你持此物往九江郡，自有人接应，不过……”
彭越说着话音陡然压低，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戚夫人身上，
“你莫要忘了，若敢背叛，蛊虫反噬之时，便是你万蚁噬心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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