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正见进门看守逼近，惊骇的问：
“耿毕崇，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开除了吗？”
耿毕崇也不答话，拿凳子坐他对面，冷笑道：
“老子混进来的。我若不被开除，也没机会跟你算账。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专门整治你狗日的。”
“哈哈，你狗日的也有今天？老子被你害苦了。咬你的蛇叫‘土公蛇’，被他咬后，三天内浑身浮肿。皮内都是水，一破就死。”
樊正听出罢，失声叫道：
“耿毕崇，你要干什么？龙科长，来人啦。”
耿毕崇得意道：
“不要喊了，龙科长在等电话，肖秉义已被我关厕所了，两个战士也被打晕了。外面看守都是我兄弟。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狗日的算账。”
樊正更加惊恐得问：
“你跟我算什么账？你打算怎么算？”
耿毕崇翘起二郎腿，恐吓道：
“第一步，让蛇咬你一口。两小时后，没有解药，神仙也救不了你。没哪个担责任。”
“第二步，你欺负小凤，我要阉了你。补充一点，果汁也是我掉了包，里面放了巴豆。”
樊正一听，急了：
“耿毕崇，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除了你上面两条，其他什么都行。”
耿毕崇愣了一下，狐疑道：
“那行，将你的情况，全部告诉我。说得好，老子给你解药。”
“是不是你跟肖秉义串通好了，来骗我？”樊正疑问。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已暗投沈富中了。他答应我干少校。他想了解你情况。”
樊正沉思一下，冷笑道：
“哼哼，你骗鬼去吧。又是肖秉义鬼点子，老子才不上当呢。”
耿毕崇不再说话，拿起手铐将他反铐。拎起来，看他裤子掉下来，拿出剪刀就要动手。
樊正惊恐道：
“耿毕崇，你真动手啊？”
耿毕崇不说话，恶狠狠盯着他那玩意，张开剪刀就动手。
“我说，你快放下剪刀。我说。”
“你就这样说，一停顿，老子就动手。”
“好好好，我说。我日本名字叫藤井胜男，长崎人，昭和十二年来中国，……”
龙科长和肖秉义坐隔壁听录音，看差不多了，二人进门。
龙科长发现战士倒门边，忙呼喊：
“醒醒，肖秉义，怎么回事？”
肖秉义进门，故作惊讶状。看樊正仍坐便捅上，长嘘一口气。
战士醒来称，他二人冷不防被人打晕，什么都不知道。
肖秉义幸灾乐祸：
“龙科长，我被人关厕所了。在市监狱发生这样的事，你责任大了。所幸樊正还在，接着审吧。”
“肖秉义，你听我一句。他不会开口，换一个人吧。”
“那行，接下来随便换。”
樊正被带走时，还在哀嚎：
“我被蛇咬了，快给我治伤。”
龙科长低声问肖秉义：”他被蛇咬了，不会出事吧？“
肖秉义笑道：
“没事，水蛇咬的。没毒。”
柳蕙将录音剪辑好了。三人再听一遍，对接下来的审讯，充满信心了。
余下人员按照顺序，佐藤丽智子、杜梅、张老大和四个民兵相继听录音，都如实交代。
一切忙好，东方启明。
肖秉义看天已破晓，拉开窗帘。心情犹如天色，渐渐透明。
不同的角色，不同的神态，不同的的态度，不同的回答，终于凑出一幅完整的谍战图。
他听了录音，触目惊心。
他没想到，已经战败的小日本，还亡我之心不死，居然恶毒到这种程度。
而且早就布置、安排。当然，他也化解了心中各种疑惑。
时间拉回到1945年春。
【藤井胜男（樊正）】
钟正荣刚到苏联培训，上海特高课就接到潜伏苏联远东情报员电告：
中共特使“火鸟”已达海参威，接受基因知识培训。目的地是上海。目标是针对帝国“拟南芥计划”。
藤井胜男当时正执行特高课任务，军统劫狱行动失败，可能还不死心，让他打入军统。
再唱了一曲劫狱大戏。由此顺利赢得军统上海站信任。现在又要他追查“火鸟”踪迹。
他配合军统劫狱成功，听褚鹰要他去南京，他才知道帮错了人。
卧槽，老子去南京干什么？但他还是从褚鹰口中听到一个十分有用的消息。
军统早已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消息，开展了针对“拟南芥计划”的行动。
他所得情报，仅此而已，其他一概不知。连执行人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他及时将情报告知特高课。算算时间，中共特使“火鸟”快到了。
他在上海像鬼魂一样，飘忽不定。跑遍车站、码头和机场。
那天在码头发现一个中年人，酷似情报描述之人。追了几条街，遇上宪兵队戒严。
一打听，原来是谷雄一郎大佐被刺，倒车里。
特高课将他臭骂一顿，让他立刻去南京，追杀刺客女军统叶子。
他只好放下中共特使“火鸟”。赶去南京，找到褚鹰，称他已遭特高课怀疑。
叶子成功刺杀谷雄一郎后，要求追杀佐藤丽智子，军统上海站站长未予理睬。
她从此销声匿迹。一年后终于被组织发现，要严厉处置她。跟着就有人接二连三行刺她。
她一直认为是组织执行纪律。东躲西藏，住无定所。她绝对想不到刺杀她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就是化名樊正的藤井胜男。他到了南京，什么事不干，整天在外晃荡。
学生游行，他参加。学生集会，他喊口号。警署有人反映，褚鹰却处处护着他。
他外表给人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内心里却非常焦虑。
日本投降前，上司突然给他布置任务：就地潜伏，负责执行帝国“拟南芥计划”。要用生命保护好佐藤丽智子，她是国宝。为帝国再次控制中国，做长期潜伏打算，十年，或二十年，至多三十年。
他将密电撕碎，撒一地，拿出酒瓶咕噜咕噜灌下半瓶，然后瘫地上，发酒疯：
我操你娘，国将不国，你还不死心？你潜伏十年给我看看，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牢骚归牢骚，接下的任务不敢不执行，从此开始围绕佐藤丽智子开展工作。
至于她的安全，则由保镖兼助手小林浩二负责。
他安排，让佐藤丽智子和小林浩二假扮夫妻开诊所。
送蔬菜给街坊邻居，定期给领蔬菜家人检查身体，暗中获取试验参数。
合作顺利，一切皆好。
谁知半途中杀出程咬金，姜海涛控告小林浩二系南京大屠杀元凶。
夫妻店二人惊慌失措，他得知情况，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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