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顾寒还没回来。
程心心里有点小激动，于是干脆去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她现在头发又长长了，刘海又自然中分，垂在脸颊两边。
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她揪着手指手忙脚乱地走来走去，最后冲到书桌之前，摊开一本密卷，装模作样地开始做题。
顾寒回到家没看到她，问了一下丁姨：“妹妹呢？”
“应该在房间。”丁姨接过他的书包，笑笑说，“心心一回来也是问哥哥呢，你们两兄妹还挺有默契。”
顾寒笑了笑，他手里还提着蛋糕，本来早就该到家了，又绕了半个城市，去一个她喜欢的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
“我上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说罢，顾寒就上了楼。
门被敲响的时候，程心紧张得握紧了手上的笔，咳了两声之后才一本正经地说：“请进。”
顾寒进来就闻到了浓郁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接着就看到小姑娘在做卷子。
虽然他一眼就看到卷子只写了第一道选择题，写了个b，答案还是错的。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鼓励道：“这么努力？一回家就做卷子。”
“哥哥你回来啦！”程心假装这才看见他，随后又心虚地说，“当然了，我一直都努力的……”
“嗯。”顾寒抬手，原本想摸摸她的头，看着头洗过了，他手还没洗，于是又收了回来，将蛋糕放到桌子上，“奖励你的。”
程心这才看到小蛋糕，满脸惊喜：“你跑去买的？”
“嗯，刚好顺路。”顾寒回答道。
一个星期没见，程心一开始还记得装模作样，说了几句之后就忘了。
顾寒拖了个椅子在她旁边，随意地翻她桌上的教辅书。
小姑娘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说着这个星期学校发生的趣事。
一边吃一边叨叨：“这家蛋糕真好吃，比我师傅工作那家还好吃，我都没研究出来怎么做的，这一小块蛋糕就卖200块。”
顾寒一边翻教辅书，一边说：“这家厨师法国学的烘焙，三年学费都上百万，研究不出来也正常。”
说着，他顿住。
程心听着有点感兴趣，她还没了解过这方面的情况，但是她又实在好奇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她蠢蠢欲动，于是问道：“去学一次要多长时间啊？一个暑假可以学到一点吗？每个寒暑假都去呢？”
顾寒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高中毕业就可以去，留学四年本硕。”
程心有点惊讶：“那不是要在国外待四年时间？”
“嗯。”顾寒试探性问她，“你想去吗？”
程心有点迟疑。
留学四年，那不是就她一个人？
那不是要和哥哥分开四年时间？还有姨姨，爸爸妈妈，还有那么多朋友，她都要四年见不到了？
回来的时候又是什么光景？哥哥会不会已经谈恋爱了？
她思绪有些复杂。
最后轻轻摇头，垂着头，低声说：“我不想去……”
-
期中考试，程心考了班级第8名，这个名次在年级上是第42名。
温如墨很开心，这就代表着她，程心和朱姣姣三个人都能拿到奖学金。
不过她拒绝了这份奖学金，所以会顺延给第51名的同学。
程心没有拒绝，这个钱是她努力得到的，就是她自己赚的第一桶金，期末还能拿到的话，她就有钱可以给她喜欢的人都买上礼物。
周末，顾寒依然会给她补课。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教学目标，将英语作为侧重的学科去教，同时给她请了外教老师。
温如墨知道她在主攻英语，于是自告奋勇成为她的陪练。
两人试过比赛，一个课间只说英语，一天只说英语，谁先说了中文，就要请对方喝奶茶。
于是一个星期下来，两人天天都在喝奶茶。
程心发现，温如墨虽然很喜欢点奶茶，但是实际上，一杯奶茶放在桌子上，她一天下来喝不完三分之一，剩下的只能扔了。
温如墨说，她只是觉得桌子上有一杯奶茶，很有青春的氛围。
而程心自己，一节课下来已经喝完了一杯，根本放不了一天。
欲哭无泪。
怪不得又是她一个人胖！
-
周一到周五的早晨，小姑娘给自己新增了晨练。
顾寒以前用的篮球，到了她手里，上面还有她小学的时候为他写上的名字，一笔一划的，看着特别幼稚。
顾字写得特别宽，寒字又写得特别长。
程心将篮球往篮球板上扔，没扔中。
一边啧啧一边跑去捡球。
奇怪了。
感觉以前看哥哥投篮好像特别轻松。
永锦天玺别墅后院的篮球场，又有了每天早晨固定的拍球声音。
周淑贞站在二楼窗边，窗帘只拉开了一点，看着女儿一个人拍球，一个人捡球，一个人投篮。
投篮投中的时候，她会开心地欢呼一声。
没投中的时候，也会哀嚎，然后再给自己一点小鼓励。
周淑贞看着女儿从一个黏人爱撒娇的小姑娘，逐渐长成了一个会独立学习，会独立运动，会独立思考的少女。
想象着将来她会跟自己一样，努力工作，努力生活。
她会经历很多自己曾经经历过事情，会有烦恼，会有爱情。
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妈妈。
周淑贞的内心涌现了一种无比不舍的情感。
很是酸楚。
奇怪。
她经历过的一些小挫折，自己觉得无关痛痒，可是落到女儿身上，怎么就会那么心疼呢？
如果可以，她希望女儿可以慢点长大。
慢点，再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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